【卫水文化】我的聊斋之老段
【卫水文化】我的聊斋之 老段
我的聊斋之 老段
作者：刘自领
早年，村里有个面色黑黄、身材瘦小很不起眼的小老头——老段，真实姓名现在已经很少有人知道了。 老段是村里很有传奇色彩的人物，据他本人说，他是冯玉祥的马弁兼义子。上个世纪二三十年代，那个时代国际风起云涌、国内风云变幻，是个时势造英雄的年代。冯玉祥是当时很有名气的一方“诸侯”，作为正派人物，他的事迹不断见诸于史料。风云人物的马弁兼义子是怎样流落到我们这个偏远的小村庄的，大约是老冯失势的缘故吧，知道的人现在多数已经作古，真实原因恐怕只有在朝廷库档里寻找了。
幼年之我，村里还没有电。在一个普通的茅草房院落里，微弱的星光下，奶奶又开始给我们讲故事了。老段自幼异于常人，他像普通的孩童一样顽皮贪玩，他母亲眼睛有病已经快要瞎了。在明亮的月光下，他竟然骑着扫帚在院子里飞跑！一会儿在墙上横着奔跑，一会儿又在房顶上立着跑，仿佛杂技团里的摩托车墙壁飞车般，且不会掉下来！他母亲眼睛不好，起初并未发现，越到后来，越听见儿子奔跑时带来的风声犹如风儿掠过树梢般啸叫。仔细看时才发现儿子竟在墙上、房子上乱跑。“哎哟喂！个兔儿子，可不是个人啊，妖器啊”。母亲的呼叫惊住了快乐的人，一股脑儿便跑得不见了踪影。深夜，他趴在自己小床上睡觉时，被母亲按着光屁股责罚，猛然间发现儿子双脚脚底板竟然长着猪鬃般几茎长毛 ！不由分说，不顾儿子杀猪般地哭叫，根根长毛被生生揪了下来。从此这小子便再也没有飞檐走壁的神通了。
像现在一样，年轻人要在外面打拼，老段长大后跟着哥哥一起在外谋生。忽然有一天，耳报神在耳边报告，老娘病危！不等他起身去找哥哥，哥哥已经让人传信给他：母亲病危速回家、哥哥已经先走了。老段回想起老娘的艰辛，便寻了些银钱给老娘买些好吃的捎回去。回家的路上，无心看路边的景物一心往家赶，只听耳边的风声呼呼直响，仿佛飞毛腿的特异功能又回来了。等到哥哥赶到家时、他已经气定神闲等待有时了。据说老段的家就在我们村北去几十里陈堡之北名叫段屯的小村。(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共产党解放军来了，蜗居在破庙里的老段也迎来了新生。他常常给人述说，我的家在哪？耳报神告诉我---我的家有宝。解放以后，打土豪分田地。地主老财的房子也分给了没房住的穷人。老段分到了名叫广宝的地主家的两间破房子，他总算有了家、也印证了家里有宝的谶言。共产党毛主席带领老百姓开始建设新中国。老段作为贫农，也开始幸福的新生活。按理说，有了房子再娶个老婆就该美满了吧？但是，他总是泄露天机，只要村里有人愿意理他，把耳报神来报的机密乱说。老光棍终于有了报应——大家眼中的这傻货，眼瞎了。
瞎了眼的老光棍，或许是因为没有人作伴，太寂寞了，在他死前还是改不了嘴太松的毛病。耳报神说了他要死在洞里面！住在宝房子里的老段实在忍不住，还是将最后的秘密告诉了老乡邻。共产党毛主席为了在一穷二白的基础上建设更美好的新中国，提出了一个又一个五年计划，宏美的蓝图，高昂的民意，高歌猛进之下难免也有一些失误。三年赶英五年超美，大炼钢铁，伟人的一个小误算，给村子里留下了一个破败场所。大队的后面，高大的烟囱没有了，厂房还在，炼钢用加氧的风洞就像一个大狗窝留在厂房西边。后来，又来了什么运动，老段的幸福时光到头了。只知道他被驱逐住进了大狗窝一样风洞里，瞎了眼的老段终于死在了洞里，再没机会泄露天机了。没听说他死前有什么特别的事，或许一个病入膏肓的老光棍没人愿意搭理他的缘故吧。
刘自领
2017年2月5日
【领事话语】
作者刘自领，新乡市牧野区王村镇机关干部，卫水文化沙龙常务理事、骨干成员，本沙龙编辑之一。是观粮近些年发现的文化之友、文化新秀和乡镇文化的志愿者。
刘自领最大的优点在于，在日常工作、生活之余，能以唯物主义观点，观察、发现一些民间文学和社会话题、问题，进而笔录和创作。勤奋钻研的他，日积月累写了不少东西，其中不乏优秀之作。今后将择其优、选其要，陆续发表。
观粮在此代表自领同志，真诚欢迎广大良师益友，对“卫水文化”话题和活动事宜，进行批评帮助，多提提高性的意见和改进的建议。
文中，个别“键下之误”，观粮已作了调整。希望自领同志今后写作、编辑当中，注意慎行和改进。
通过长期考察，为鼓励和支持刘自领同志的写作、创作热情，经研究，特推崇其担任本沙龙编辑之一，以充实编辑、管理力量。希望得到各位朋友的支持和帮助。
中国首家乡镇文坛卫水文化沙龙领事 杨观粮
2017年2月7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