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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祭

2017-01-26 09:34 作者:  | 13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叱生天惊,壮殆地裂。即是星斗,何来覆灭?

——题记

里,总会做一个······

披头散发,不住哭泣,着一袭素色之衫,吟一气安魂之歌,游于莽莽星辰中。

风烈如剑,时而呜咽如号角,时而静默如荒原;怆如血,时而清冷似墓穴,时而灼热似火海。我不言,只是踉跄而行。这里的景色很不同,没有山花野树,没有蜂鱼蝶,没有灯火阑珊,更没有炊烟人家,有的只是从未见过的原野,是容得下十万大鹏的广阔天,是擎得住无数泰山的敦厚地。

这里曾经是有过什么?是雄奇壮大的阿房宫?是幽咽不绝的乌江水?是华灯璀璨的唐天下?是车马鼎沸的丝绸路?或是大雨淋漓的东坡路?纵使天穹曾为英雄燃满烟花,纵使风雨曾把亡奴吹向他乡,纵使夜幕曾被万家烛火点亮,仅凭时间轻轻一推,一切便会如大厦倾塌,存在或不存在的,留恋或厌倦的,悲惨或璀璨的,都由不得一己之愿。我们同为凡人,即使称霸一世,黄泉路上,还能逃去哪里呢?(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只因你生于天地之间,无可奈何的是——没有人会永恒地记住你。当你踏上奈何桥,望了三生石之时,你是否想过这些——戎马一生、气吞山河、功名盖世的你,数十载后,定有人为你祠堂里的烧香流泪,数百年后,或许有古道中的偶尔怀念,数千年后,却是唇齿间的只字不提。

我依然走在这原野中,突然,前方轰隆一声雷鸣,斩断了去路。

向下望去,是不见底的万丈深渊,所有的空旷瞬间变成了一片死寂,天色阴沉了下来,幽怨的风声纠缠在我的耳边。我笑了,心里已经明白大概,道:“溯某无端打扰,梦游此地,定会祭奠先灵!”乌云仿佛淡了一些。

一祭秦皇,雄韬武略,威震东方,一代霸主,功大于过······

“秦王扫六合, 虎视何雄哉!挥剑决浮云, 诸侯尽西来。明断自天启, 大略驾群才。收兵铸金人, 函谷正东开。”我高呼李太白的笔触,于悬崖边上作揖叩首,来祭奠不凡的你——华的首位皇帝,他们说你过大于功、暴行于民、奢靡不堪,有唐太宗李世民的语证:“近代平一天下,拓定边方者,惟秦皇、汉武。始皇暴虐,至子而亡。汉武骄奢,国祚几绝。”,他们亦说你功不可没,统一六国、统一文字、遏制诸侯割据,又有西汉政论家主父偃的高评:“秦皇帝任战胜之威,蚕食天下,并吞战国,海内为一,功齐三代。”,我说,你是东方世界最凶悍的霸主,亦是中华两千多年政治制度的最重要的奠基人之一,身为封建时期的统治者,其实倒不如用毛泽东的一句话来的实在;“你是一个厚今薄古的专家”,有传闻说你勤劳于政每日批改文书一百二十斤,又有历史佐证你主张度同制、改币制、整交通。何必在乎深海仙山?你早已羽化登仙。旭日东升之时,你俯瞰昆仑,你傲视于华夏的历史之巅!

二祭唐宗,千古一帝,文武盖世,贞观盛治,和乐人间······

“盛哉,太宗之烈也!其除隋之乱,比迹汤、武;致治之美,庶几成、康。”我仰天长赞,心里生出无限崇敬。远处阳光灿烂,车马拂动,欢声笑语,锦楼玉阁,舞袖歌台,竟是你昔时的天下。你的胜绩数不胜数,可用苏辙之云粗以概括:“法度之行,礼乐之盛,田畴之制,详序之教,拟之先王未备也;躬亲行阵之间,战必胜,攻必取,天下莫不以为武,而非先王之所尚也;四夷万古所不及以政者,莫不服从,天下莫不以为盛,而非先王之所务也。”你发扬了前朝甚至于后朝都无法匹敌的外交政策,贞观后期,“四夷大小君长,争遣使入献见,道路不绝,每元正朝贺,常数百千人。”又有玄奘西去取经,文成公主外嫁松赞干布,以及印度戒日王的盛赞。你政治清明,用人唯贤,不问出身,初期延揽房玄龄、杜如晦,后期任用长孙无忌、杨师道、褚遂良等,皆为忠直廉洁之士;你从谏如流,以隋炀帝拒谏亡国为戒,即位后尽力求言,把谏官的权力扩大,又鼓励群臣批评他的决策和风格;你完善了隋朝制度,中央朝廷方面延续了三省六部制,地方上沿袭了隋代的郡县两级制;你使民族融合统一,大灭突厥,经营西域,丰富了华夏的疆域,被西域人民盛誉为“天可汗”;你大兴文化,在全国范围内收集图籍,设弘文馆等文化馆,其藏书质量和数量远远超过前代,史称“群书大备”。司马光曾说:“太宗文武之才,高出前古。盖三代以还,中国之盛未之有也。”即使你在晚年的作为不如从前,但是,你的一生却成就了华夏永世的历史。你在远处的金光中灿烂地笑着,望着我笑着。你一定知道,我是后世的人,我来自你千年之后的天下,你还知道,现在的天下亦不逊于你的治理,子孙后代一直延续着贞观之治的精髓,华夏儿女还有一个奇特的名字——“唐人”。

三祭项羽,破釜沉舟,风刀霜剑,一世霸主,何等悲壮······

“北伐虽全赵,东归不王秦。空歌拔山力,羞作渡江人。” 我低头轻叹,落了一滴泪,远处的天际颜色如血,不是传来几声悲戚的鹤鸣,世人皆知你这一生是何等的壮美。“骓马虞兮可奈何,汉军四面楚人歌。乌江耻学鸿门遁,亭长无劳劝渡河”,那冰冷的剑气是否还回荡于苍凉悲情的乌江?那不肯屈服的狂笑声是否还响彻在十万汉军的灵魂之中?那幽幽的妾影是否还沉浮在飘忽的云雾之中?楚霸王啊,你有想过么?“胜败兵家事不期,包羞忍耻是男儿;江东子弟多才俊,卷土重来未可知。”相传你练兵治军手法残劣,沐猴而冠一说予以韩生煮刑,先后六次大肆屠城,处罚方式血腥残酷····我不相信历史,却又深信历史,但是我敢肯定的是在封建社会时期的霸主,你的所作所为或许只是为了一举赢得天下,曾经在网络上看到一篇抨击你的文章,大谈其谈你的罪行过错,并给予名称——令人心悸的恶魔,甚至于施加华夏儿女之名来抨击一个小小的项羽,他只是一个历史人物,况且这段短暂又惊美的历史已经离我们远去,我们何必去极力弹劾一个已经消失不在的人呢?反之,我们应该去其糟粕,留下美丽的一面,给历史得意喘息的机会,给人性得以证实纯净的机会,也给子孙后代留下正确的历史面孔和价值观念。项羽啊项羽,你有想过吗,千年之后,仍然会有人深刻的剖析你,朔风呼啸,你的天下已经归一,你灵魂的气息依然荡存于天地之间,项羽,虽然你的形象众说纷纭,但是,项羽,我还是崇拜你,崇拜那个凄美悲壮的身影,崇拜那串乌江边上洒脱的狂笑,月夜梦回之时,你的颓废却坚毅的眼神总会伴随着月光蔓延下来,这是上天的召旨,这是天意,这是宿命!

我再三叩首,算是与这空旷的幻界的道别,突然,下雨了。

雨湿了我的眼,混淆了泪,雨凉了我的身,浣洗了心,可是啊,在这天地之间,我与这雨滴又有什么不同呢?不过一介渺小过客。过客读着历史,过客仰着伟人,过客走着别人的路,叹着自己的气,留在人世间的,不过那几个依恋的眼神。我们之所以恨着遥远的历史人物,是因为现世的痛苦和时间的谣传,我们之所以敬着遥远的历史人物,是因为现世的心愿和时间的升华,其实,偶尔祭奠,亦是最真挚的怀念。

我们站在时空的一隅,旧人的好与坏,成与败,不应轮到由后世妄自评论,不管评论是正面还是负面,那也只是大众的一己之见。其实历史或是历史人物都像一道耗功夫的汤,主厨就是时间线上的人们,他们肆意地加着佐料,直到有一天,汤煲好了,端给后世的人,轻轻一匙递进口中,主厨让它什么味道它就是什么味道了。所以,对于历史,在不扭曲“汤的底料”的同时,我们依照自己的喜好去品味就好了。

前几日读余秋雨先生的《文化苦旅》,读至《道士塔》之时,有一段话,引起了我的深思:“完全可以把愤怒的洪水向他倾泄。但是,他太卑微,太渺小,太愚昧,最大的倾泄也只是对牛弹琴,换得一个漠然的表情。让他这具无知的躯体全然肩起这笔文化重债,连我们也会觉得无聊。”

该走了,是时候该结束这场朴实简易却饱含深情的祭奠了。我并没有掸去衫上的尘土,而是起身一步一回头地走了,来时路上的足迹竟然怪异的消失了,这里没有路,也没有冰冷的北极星让我寻向,我只能闭上双眼,徐行于这广阔的原野中,我相信,我的灵魂,会带我走出这片神圣的净土,重归那污浊不堪的人世·······

最终,我还是走出了梦境

迷离中,先后有几个人温暖地牵着我的手,带着我穿越迷之梦幻,但是我没有睁眼去看那些人到底是谁,很简单,因为,我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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