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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客自传】红眼病

2016-12-20 10:27 作者:博客自传第一人  | 9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红眼病

参加工作之前好像没怎么得过红眼病甚至都没记得听说过这种会在秋两季集中爆发的流行病的任何话题,大概我想这种病是从国际上传来的它没有标明国籍及原产地,改革国门开放窗户他们说必须进来点苍蝇蚊子这算啥事啊,这些东西没有成本不用关税咱地大人多能消化。好像最初流行此病时我躲着躲着就凑近,稀罕稀罕染上啊。全家开始分毛巾擦脸,洗完手要把水倒掉,家里多出一个备用脸盆,肥皂也要分开用,合用的刷牙杯子也开始讨人嫌。镜子梳子啊,还没轮上。再后来就有个相声叫《红眼病》,是马季跟赵炎还是老唐合说的。说的是改放初期,有的人看其他人混得不错挣了点钱就开始眼红等等不良心态和一些乖张行为,哈哈一笑的同时对观众也有教育引导意义。这相声好像对我还有增强免疫力的作用,因为后来再没得过红眼病。(不知道这段相声的首播时间,我是想权当它是在八八年之前吧。)

八八年的那个春之交,我在热恋之中又要经常出差打工共用天线。这次是在寿光,好像是交通局单位宿舍。那会儿寿光还是小县城,交通局宿舍在寿光城中心路口西南角,下公交车站走路五分钟就到,它是我见过最早的前殿后宫权力部门。工程前期不知是谁的主意,开工却一定会有开工酒那会儿是权力部门还以喝公款酒为荣耀的时代,我们远道而来从市民角度又在他们之上自然还高看我们一眼,因此酒席间就会胡吃海劝狂妄灌还不依不饶。记得那天晚上我们几个先回的旅馆,在房间洗漱完毕准备外出小转一圈。恰在此时我的张同学与酒桌上的官场朋友交涉密谈完毕回来,只见他彤红着三角脸进门脱下衣服就各屋转悠,看见盆里有水下手就洗脸。哗啦哗啦洗完脸胡乱擦干拿起桑君久安的水杯就喝,喝完又伸手要烟圈转了三遍身子,一边吸烟一边把眼镜扔到床上就一帆风顺讲胡话,幸亏没人接他话吧最后自己悄悄入睡。

我与栋出旅馆四选一决定向北看看转转,没走几步就到了电影院,再往北走下去行人急剧减少路灯也开始不亮。我俩往回走的路上嘻嘻哈哈,谈笑着寿光的路人。“寿光城也太小了吧,我这里一个屁还没放完,全城人都问谁放了屁。”“就是啊,本来想看看寿光城,没想到不敢用两只眼看,一只就把全城都看在眼里,那只闭着的眼还睡着了还。”哈哈哈,一边说我俩就开始一脚深一脚浅地用一只眼看路往回走。

次日一大早,我的张同学就开始嚷嚷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哎呀,完了完了,我日他猴,我操他娘来地,谁他妈的得了红眼病啊,传染上我了,昨天还好好的,是昨天晚上洗脸擦毛巾传染的。哎呀,睁不开眼了,拉吧子湿啊,满眼沙子啊,疼啊,睁不开眼啊,我操他亲娘,哎呀,哎呀,没法干了,我要回家啊。大家一听先是一脸惊愕,又是一阵暗喜,接着是异口同声地嘟囔:没有人得红眼病啊,谁得红眼病啊,活该,谁让他懒啊,捞着谁的使谁的,自己从来不拿毛巾肥皂,他还不知道上哪里鬼混传染地呢,快叫他滚回去,是不是他故意想走,这屌玩意儿,满肚子鬼吹灯 ··· ···。

发票子(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我知道“发票子”是指发工资,“票子”是指钱,但一个”票“字除去字面意思还会有许多字典上没有的含义,这是我自频繁出差以来对这个“票”字的新认识。

刚开始出差时候,张同学总是抢着给我买车票,给所有人买车票,住宿结账也是他抢着去前台办理。原以为他是照顾我这老同学,原以为是他有借款统一支付,原以为他是腿勤快懂事多,可后来发现是懂事多却不是腿勤快反正事事不少。

那会儿去外地坐大客就有很多私人车主,上车买十元的票但车票的票根却是印着十五元,而车主都是一撕而就给你全价票,我悟出其中奥妙的机会是在我独自外出几次才有的。独自外出,首先要在单位财务科挂号登记你就会有一个单独的账本,就是借还款收支明细有我的亲笔签名,从此我手里也经常有公款玩花。

有一次我与栋在昌邑公干,旅社里有职工食堂也对外卖。晚上我俩就到食堂跟大师傅套近乎好让他为我们炒菜时把剩下的青菜多来点,总地来讲师傅手艺不错也很好商量事,一般能满足我俩又要求不高青菜过容易烂不是。我记得那次大概住了有两三天的样子,走的时候我去结账栋跟我说:把咱俩这几天的饭费找出来啊。我问怎么找,他说在发票上找啊,我说你来。只见他先在前台与女服务员开几句玩笑随后低声说:多开点。此时服务员心领神会,非常熟练地在第一联发票的复写纸下垫一硬纸片,先把她的第一联写满然后问开多少,栋又问我,我说那就多开点随后,服务员抽掉硬纸片又垫在第三联的复写纸下面在第二联的复写纸上开笔,好像定位精准的样子写完一格不错位,手法纯熟。就这样我跟栋两个人出差两三天除去吃喝烟圈等花销,扣除出差补助和车票差价再加本次多报部分还有剩余。嘿,嘿,嘿嘿,难怪那么多人愿意出公差啊,我算是尝着甜头了。

此后胆子就越来越大我想是人就都会这样发展,虽然没有在车站捡拾过地上的车票但花几块钱买几张车票的事却真发生过。至于住宿发票让她们开就不过瘾,直接要回空白发票最大限度自己开。记得第一次自己开发票时心怦怦跳,写几个字就看看别错了格,最后还是忘记在下面垫复写纸,签好字拿着贴在一起很整齐的车票报销时候小会计说你这样不行啊:回去重写,快。我就大红了脸心里想她们全都门清啊,是不是一伙的啊。有时公款对接有亏空还能用发票补齐填平,就像自己给自己发票子一样难道他们不这样做吗?总之我算胆小自觉有点笨的人,因为我最后跟单位销账没有欠缺单位一分钱不像我的张同学,借款容易还款难,花钱潇洒堵债猪脸,最后没有办法填平账本只好拖着,据说他用了很多我现在还不知道的填平公款的办法都没堵上到现在。

现在回想起这段经历还有点想感慨的意思,台湾陈水偏都这样贪污公款,很多小公司都到处搜集发票抵扣税款,大公司直接开假增值税发票,还有那些革命军人,还有那些政府高官,还有那些大款奸商,还有那些土豪绅士,还有那些名人大腕,还有那些教授院士,还有那些公益善人,还有那些和尚道士, ··· ··· 无一不是在一个“票”字上做贪污腐败的文章,我这点事可不算显摆,有点感慨就足够,讲出来就是君子。

其实我们是个集体企业,集体企业的财产属于全体职工人人有份这有法律依据,但最终在集体的作用力下,属于我的那分财产最后还是被其他人非法侵占,但从票据上看还没有问题。一元钱买个厂怎么了,哪家法律写着一元钱买个厂犯法。

东营扎寨

东营的共用天线工程大概是我参与的最大项目,那会儿东营刚开始建市没很多年,胜利油田的海量国家资金无情投入,在其东城区的坑洼盐碱地里,杳无人烟的楼群正处于完工阶段。我们去时工地上基本没人,张同学有些兴奋地带领我们找到合同甲方代表把我们安排在工棚里住宿说是工作方便还省钱,工棚里有炊具灶台吃喝不愁,荒郊处也有小卖部有酒有肉有馒头。记得那些五层楼十几座既不在一条直线上也不在一个平面上很分散,现在想来当时的东营地广人稀土地不值钱而胜利油田又恰恰富得流油花钱大手大脚不如此就没法进自己腰包因此,说不好听的现在他们还是有功之臣幸亏他们如此无知嚣张想当初。据说胜利油田现在已经没油可打但却有大量早期囤积的土地,喝着国油啃着国土有吃有喝,油还够自己喝土也够自己啃,挺好啊。

记得那次工程进展很不顺利,人来之后东西不全张同学就安排我们住下自己回去找单位来车送,送来之后还是不接续这里一眼望去没地买东西不知哪里有,如果满城去买还不如回家拿方便快捷又熟悉因此。我也马上坐车回城直奔单位,从仓库带上东西又马上去车站回东营都没有回家看一眼我的女孩,坐在赶往东营的车上我大有大禹治水路过家门而不入的感慨还眼泪汪汪。那一阵子我是很想停下来陪陪我的女孩啊,她自己来自己往,在她的单位和我的住处。偶尔有机会一赶联系上亲热不了一会儿好像就又要走又要上战场似的难分难舍,要知道我是好不容易才有姑娘喜欢我的,好像也答应要嫁给我能不珍惜和重视吗。

我们在外面干工程,山高皇帝远谁也管不着都是我们自己商量着来特别是张同学,晚上不太敢喝酒却能吹牛逼,夜里不想睡觉一宿一宿打扑克。他早上不起床起床也不安排工作安排工作也没人听,早晚是他领着酒喝够牌玩足几天之后才去工地干活,而干着干着就又发现东西不全没法干,丫就又借机回去拿东西而且不是当天回来,我们就又整天没事吃喝玩牌睡大觉,也不知他跟主任咋回报整天丢三拉四带不全东西。这个工程拖拖拉拉加中间轮休来回干了差不多三个月,也不仅仅如此,首先是有事经常找不到东家,再就是刚开始有暗装共用天线施工方留的余地很少,不是管线不通穿不过线就是预埋盒破裂需要重换因此,很麻烦还带给他们凿沟补洞修墙皮的工作。据说最后还是张同学有几下子,我们自己都感觉很难过关的工程据说他趁没住进人去就验收完工,至于最后要没要回全款我就不去打听。

后来在一个同事女儿的婚礼上我恰巧与在东营扎寨时的同事春明一桌,虽然近二十年没见他还是那么义气说:大哥,还记得我们一起在东营的时候吗,我们天天喝酒打牌吹牛逼,那段时间无忧无虑真恣啊。我说那怎能忘记啊他又接着说:那你还记得教我怎么写情书啊吗,还亲自给我写了一个样本,还记得此事吗。我说还有此事,那倒是真的全忘记好像我很会写情书似的我说。你看,这事张胖子可以作证,叫他来我草你妈,张胖子,过来。我说你先别叫,我想起来点好像还真有此事,不知道我给你写的情书最后起作用了吗,我可没有靠情书成功的经验啊。不行啊,一阵大笑,互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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