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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米

2016-12-19 07:42 作者:品茗听雨  | 7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乌米

史忠和

星期天闲来无事,和几个朋友聚到一起喝酒,虽说是大飘落的季节,天嘎嘎的冷,而农村的屋子丝毫不亚于城市楼房的温暖,大炕实在是热,几杯酒下肚便已经大汗淋漓了,汗一出,这些酒仙们更是豪饮起来,趁着酒兴,我们便似真非真、似假非假地调侃起来。身在乡村,这个年龄的我,家里自然会留下一些陈旧的家什,什么老式簸箕、老式衣柜、老式条桌等等。从城里来的朋友看到这些,自然的把话题就扯到了这上边,怀旧。

妻正在端饺子准备下锅,一个朋友猛然看到妻手中的盖帘,“你家还有用高粱杆编成的盖帘呀?”何止一个,我家有好几个呢,是母亲在世时给我们编制而成的,这几个盖帘至今已使用了近二十年,仍然如新。

“说起了盖帘,我想起了乌米,你们还记得吗?”一个朋友端起酒杯说。

“记得,记得,很好吃的乌米,可惜多少年没吃到了”。(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乌米,不是米,没生活在乡村的人们是不知道,现在的孩子自然也是更不知道的,那是我小时候,上世纪七十年代,生产队里大面积的种植高粱,高粱在孕穗时得的一种黑穗病,感染后生长成的白色棒,病穗穗苞很紧,下部膨大,旗叶直挺,剥开可见内生白色棒状物,这就是乌米。是我们顽皮的孩子的最

每到高粱结穗的时候,我们这些小伙伴就一头钻进高粱地摘下乌米,然后剥掉外面的皮,塞进口里,润滑,爽口,这是嫩嫩的刚刚打包的乌米。还有的已经变黑了,吃完嘴上就长了一圈小黑胡子,牙齿也变得黑黑的了。淘气的我们趁那个小伙伴不注意,偷偷地快速的将黑色的乌米抹到他的脸上,大花猫一般,于是,你追我、我赶你,开心地笑仰在垄沟里。满地都是高粱,满地都有我们的身影。

打乌米可不是随便都会的,也不是谁都能打着的,它的外形和气质,和正常的高粱穗不一样,高粱秆顶端是“歪歪腚”的,尖为手指状,后中部膨大为圆柱状,较坚硬,好多孩子不认识,就挨个扒开看,结果那个高粱就不结粮食了,有的甚至不看,就往下掰,掰下的乌米有许多是未开苞的高粱穗,就偷偷地扔到地沟里,气得看青的大爷到处撵我们,骂我们。

乌米生吃很好,蒸熟了更好吃,我们把大把大把的乌米拿回家,母亲把它冲洗干净后就用一个铝盆在炖菜时放在锅里蒸,放点豆油,大酱,开锅的时候,芳香四溢,我们把不得马上揭开锅盖立即品尝。等到出锅时,我们哥几个一窝蜂似的,争抢着大口大口的吞噬,那个香。不消一会功夫,铝盆里干干净净,像猫舔的一般。那时候很穷,不要说是肉,就是能吃上一顿白米饭,也只能是过年的晚上,平日里能吃上带点油腥的炖菜,那都是美食了,何况这顿蒸出来的乌米。

“青瓜劣枣,谁见谁咬”,东北的这句俗语一点不假,乌米、烧玉米、烧黄豆、烧蚂蚱等等,都是我们那个年代孩子们的最爱。如今,大片的高粱地没有了,偶尔有几家种植了一小片,因为农药的作用,也不再有乌米了。

打乌米,吃乌米只能是遥远的记忆,而童年时期的那种无忧无虑,那种快乐却深深地烙在了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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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米的评论 (共 7 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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