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家有龙凤
这是一篇迟到的文字,本该数月前写,而我则苦于无处落笔而一拖再拖,以致延至
今曰.说来都是些家常里短的琐事,但于我而言,却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呢----题记.
我怎么也没想到,几乎是一夜之间,随着产房里的几声响亮啼哭,我便从女儿眼中
的老 爸,一下子过渡到了姥爷.而且还是外孙外孙女一齐来的.也就是我们民间戏称的
"龙凤胎". 于是,在一片祝福声与羡慕声中, 我和老伴便开始了不为人知的漫漫"保姆"
坦率地说,对于女儿怀孕一事,我和老伴早有心理准备,并且几年来一直期盼有加.
毕竟女儿年岁不小了,早已到了生儿育女的阶段.每当看到女儿当年要好的同学,手牵
着小宝宝逛街时,心里不 知怎地,总会有一种莫名的落寞与妒嫉.其实, 我也时常在心
里暗暗为自己解嘲:"我女儿有志向,不沉湎于儿女情长.读了近二十年的书,晚生几年
孩子算什么?古语说的好,"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嘛!" 话虽这么说, 心里依然充满焦虑
去年女儿怀孕伊始,老伴便火速南下,来到女儿家当起了全职保姆,肩负起照顾女
儿饮食起居的神圣使命来.一日三餐,上班出行.事无巨细,无所不管. 俨然做起了"大内
总管"整整近一年的光景,老伴起早贪黑四处奔波. 为女儿采购新鲜食材,亲自下厨,烹
制各种家乡菜.只要女儿想吃,她绞尽脑汁也要满足女儿的要求.用她自己的话说:"为
了宝贝女儿,我豁出这条老命了.由此,其爱女之心可见一斑矣! 功夫不负苦心人,在老
伴的调精心制下, 女儿的体重象那发酵的面包,仅仅一年的功夫, 一下子增长了数十
斤,便是一个最好例证.
还是回到正题儿吧.六个月前, 当市立医院的妇产科医生充满喜悦地对我们说:
"恭喜,恭喜.一对龙凤胎......."之时,不知为什么,一向不苟言笑的我, 居然激动得热泪
盈眶并挥动起了拳头.尽管此前已做过各种可能的预测,但当幸福突然降临之时,还
是依然无法保持克制与矜持.望着那两条粉红色的可爱小生命的到来,不知怎地,我
心底陡然升腾起一种凝重与使命感. 于是我对躺在手术车上,一脸疲惫与喜悦的女
儿说 :"老姑娘,别担心.有爸妈在,我们一起往前走...... "说完,眼泪便流了出来. 事后
老伴戏谑地调侃我:"你呀,真是越老越没出息了.当着一大厅的人, 你昨还象小孩子
似的又是流鼻涕, 又是淌眼泪呢?"你懂什么,那是开心......我不好意思地辩解.其实,
有时流泪,不一定是忧伤.人若高 兴到了极致,流泪则是一种最佳渲泄形式呢!至少
我是如此认为.随着小生命的到来,给我们家里带来了无限的生机与活力. 一时间,
生活的节奏陡然加快.每天 都处于亢奋状态之中. 就连走路都蹑手蹑脚,生怕惊扰
惊扰了睡中的俩个小宝宝. 可以毫不夸张地说, 俩个小生命在我们家中属于国宝
级重点保护对象.稍有空闲,我便注视外孙与外孙女看个没完.见状, 老伴则数叨我
说:"你瞅个啥劲儿呀!哼,我生咱姑娘时,你也没这么上心过, 快起来,别在这碍事儿,
你赶紧去把盆里那一堆尿布洗干净晾了."
说来也怪, 以往我最讨厌小孩子无缘由地哭闹. 甚至我很少去象有些人言不
由衷地去奉迎别人家的小孩.现在我却一返常态.每当外孙,,外孙女莫名的哭闹时,
我非但不烦, 居然还会和着俩个小家伙的旋律与节奏一起哼哼.,因为此时我竟然
觉得,他们那忽高忽低的哭声,分明是一首无与伦比的生命赞歌,足可以与世界任
何一位大歌唱家相媲美.真的,至少我觉得.
日子就这样在流水般的时光中悄然从指尖滑过. 转眼间孩子已半岁了.现在
他们已经有了简单的认知能力了,也会表示自己喜怒意识. 甚至于会下意识地向
你取悦地一笑, 以博取你抱起他来玩耍. 这也许是每一个这阶段小孩子的共性,
可在我眼中, 不知为什么, 总觉与众不同. 我似乎总是能从这原本最平常不过的
细节中, 找出理由, 以证明我的外孙与外孙女超凡的聪慧与天份. 或许这也就是
我们通常所说的"爱到极致,便有失公允与偏颇".道理我懂,可我依然愿意一厢情
愿,孤芳自赏呢!!难怪咱们老祖宗会总结出那么一句经典: "老婆人家.......孩子是
自家的好呢!
现如今我的生活节奏无条件地跟着两个小家伙走.一切以他们为中心,我和
老伴整天围绕着他 们转.每天女儿与女婿上班后, 家中祖孙四人一台戏.喂奶, 换
尿不湿,洗澡,喂米糊.这个哭,那个叫.一天到晚头被他们吵得老大,,整天忙得脚打
后脑勺.午饭常常顾不上吃,还美其名曰地说"减肥了".为此,就连我情有独钟的上
网,眼下也不得不停机歇菜,只有夜深人静时,偷空打开,写点日志之类, 聊以慰藉.
在我们所居住的小区,每天都能看到一个半大小老头,哼着跑了调儿的曲子,
推着 天蓝色的婴儿车迈着正步,迎着太阳, 牵着夕阳,行走在小区柏油马路上,时
不时地还会擦擦汗, 揉揉腰,遥望一下遥 远的天北方向. 这个人就是我. 一个网
名叫林中漫步, 平时还之呼则也地写些似乎很是煽情的所谓诗的男人. 而今,这
已成为过去时, 因为现如今他早已没有那浪漫雅兴了, 因为他换了个马夹后,改
在江南一个普通的居民小区里绕圈圈了,甚至偶尔还会当着众人很是娴熟地换,
尿不湿哩!基于此,我几近成了名人. 尽管他们不知我姓氏名谁.但一提起天天推
婴儿车,风雨不误地围着小区转圈圈的东北壮汉,几乎无人不知晓.正因为此,我
也成为小区露天花园幼儿中心"名人",成了一些带小孩的大妈与小媳妇的中心
当然,这不全因为我,他们多半是冲着我一双那聪明而又可爱的"龙凤胎"面子哟!
当了六个多月外公, 其中甘苦自知. 当外公看似很风光, 其实若真正做好
一个合格外公却并非易事.它意味着一份责任与担当, 更是一份爱心的传承与
自我矫正. 因为它昭示着根植于血液里的那一份柔情将在它们身上得以延续
并发扬光大,从这个意义上说,做外公累,并快乐着......因为在外人羡慕"龙凤胎"
的背后, 很少有人知晓哺育过程中的艰辛与不易. 顺便说一句, 我真的很感谢
单位领导的关照与变通,使我有充足的时间抽身去湖南照看外孙们.在此,我只
能说一句谢谢了!
家有龙凤,甚是喜庆.欢乐之余,莫忘我们乃平民百姓. 所以, 我不敢奢望外
孙成龙, 亦不幻想外孙女成为什么凤. 但我们草根百姓依然有梦想的权力,那
就是,我由衷地希望他们健康快乐地成长. 若做不成一棵参天的大树, 那么就
做昆仑山上一株小草也挺好. 虽不能顶天立地, 但至少用自己的一抹新绿,美
化并装饰了这个世界,给人以清新与美,而这足够了.人,不可以有过度的贪心.
但一定要有积极向上的信念.人活一世,快乐为本.当然我也希望我的外孙, 外
孙女们,在人生的旅途中,能努力进取,一帆风顺,好运常相伴,前程似锦绣.
最后补一句,我家"龙凤".龙叫大宝,凤叫小宝.名儿虽说有点儿俗,但却接
地气.因为是接生他们的医生给起的.是她们用双手, 把我们家的"龙与凤"迎
接到这个世界来的.为了纪念,更是为了感恩.其实俗与雅是相对的,大俗即大
雅,而所谓的大雅原本源于大俗.俗雅同源,又殊途同归,重要的是,要后天自身
的孜孜努力.而名字只不过是一个符号而已矣!
好了,不能再写了.我家"龙凤"又开始把"歌唱"了,估计又尿了,我得去拿
尿不湿去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