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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冬腊月“闯”关东(上)

2016-09-23 08:57 作者:一抹清兰  | 13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文/一抹清兰

枫叶红了的季节,我曾经站在秦皇岛外的礁石上,披着落日余晖,观潮起潮落,数着远处渔帆点点。姹紫嫣红的日,我望着千岛湖上万顷碧波,乘着风,破着浪。一个流光溢彩晚,漫步在黄浦江旁,陶醉在一片灯火璀璨里。儿时,在中原长大的我,对北方的天并不陌生。后的早晨,湛蓝湛蓝色的天,金灿灿阳光透过屋檐下的冰棱,照在厚墩墩的雪地里。可是,寒冬腊月“闯”关东还是头一回,关外的冬天是啥模样?新鲜,刺激。做足了零下三十度的御寒保暖的功课,依然有些不放心。直到冬天去过东北的丫头一句:“没有那么矫情吧”,我索性摁住一丝惴惴不安心绪。

临行前的晚上,我来到一家“东北水饺店”。一边吃手擀面的水饺,一边与东北的妞和爷们唠着嗑。雾凇,二道魔界,兴安岭猎户人家,袅袅炊烟,火炕上聆听狩猎故事,大红灯笼高高挂的雪乡夜色。没等他们说完,冲动的我已经是兴奋不已。第二天再也没啥牵挂的了,便一头钻进了关外兴安岭的林海雪原里。

MF8053长嘉龙落地,开始了“闯”关东之旅。三个月前,曾在长春逗留,享受“停车坐枫林晚”景致。观刘老根大舞台,走伪皇宫,掠走了关外秋月当空的风情。今天,旧地重游,感慨万端。第一站去的是吉林松花江畔的雾凇,沿长堤十里,苍松林立,柳树抚江。江面的大量雾气遇冷后便以霜的形式凝结在周围粗细不同的树枝上,若是拿仪态万方、独具丰韵来形容雾凇树挂再确切不过。它类似于霜,比霜重,它像雪,比雪飘逸。有如“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的冰清玉洁和风姿绰约。

雾凇岛位于一马平川的平原地带,望江楼上放眼望去,清朝民俗民风的痕迹依稀可见。满族,一个有着辉煌历史和灿烂文化的民族,在其三千多年的历史进程中,数度创建政权。众人沉醉于雾凇的幻,我独自沿着清帝王寺的旁边四处徘徊,好奇心驱驶着我,想去解解一个久远心结。当年的女真人都哪儿去了?一个靠狩猎和打鱼出身的民族,何以坐稳中国历史几百年的江山?走着走着,一只不友好的犬挡住了去路,貌似欺负我这南来的弱女子,另条旁门左道让我柳暗花明。四合院,三合院内大清十二位真龙天子使用过的器皿历历在目,供后人缅怀。打鱼楼前望春风,仿佛听到当年多尔衮率领八旗王孙冲入关内,叱咤风云,问鼎中原。

雾凇岛宛若被尘世间遗忘的仙境,如梦似幻。一个人踏着松花江畔厚实积雪,悠游自在。遥望江对岸的美景,有点冲动想去走一走。没去多想,便由堤上的坡溜滑至河谷。习惯了南方生活的我,踏着河面上透彻的冰块行至河中央,心里难免有些紧张。小心翼翼沿着前人留下的脚印缓缓向前,走到河的对岸,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河对岸的坡又陡又滑,雪又深又厚。深一脚,浅一脚,越走到后面越发走的艰难。北风呼呼的刮起,雪犹如细粉一般,雪粒漫天飞舞,白茫茫一片,江堤上连个人影都没。此刻,手机冻住了,没电没信号。我气喘吁吁,头发上结上了一层白霜,精疲力竭。忽然间有了想往回走的念头,一想到对岸的坡同样要艰难的爬,无奈之下,坚持。好不容易连滚带爬挪上大堤已经是汗流满面,两手冻得通红。(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从雾凇岛出来,车在冰封雪裹的天地里行驶了六个多小时。沐浴着隆冬里的暖阳,惬意休息了半晌,恢复了一下体力,到达长白山的北坡。

这里有个小镇二道,在镇的不远的地方,有个地名是红丰村。一条奶头河缓缓地由村头流淌过,河水终年不封冻。在零下二十度的寒冷晴天,每到清晨,晨曦辉映的地平线上,流动的河水泛起雾气,雾里透过树挂的晶莹剔透,云雾缭绕的河面上变幻莫测。水中残枝枯木,衬托着雾气和阳光,冷冷的蔚蓝与暖暖的阳红层叠交错。在一片雪的天地里,这是光和影交识的水韵,是雾与色的返朴归真之和弦。日出时分大气蒸腾,树和水若有若无,就好像置身于魔界中。

关外的雪,厚实,白净。近处河水流动的轮廓被凝固住成的宿影,远处山岗上的树晃,那是黑白水墨的调。这就是今天我们要去的目的地,敦化--雪乡。

旅游大巴停在雪乡门口,马拉爬犁,雪地摩托,还有一条条哈士奇拖着雪橇成了运载行李和代步工具。早就听说,这里的雪景很美。厚墩墩的白雪如厚厚棉被压在低矮木屋上,家家门口大红灯笼高高挂,在白茫茫的雪衬托下夺目耀眼。雪乡百来户人家,散落在小山坡上。冰棱点缀着屋檐,房外的小院用木栅栏围了起来,呈现出的景象简直像是安徒生描述的童话的世界。山上尽是被齐膝盖深的雪覆盖的林海,树木,偶而看到一棵苍老的大树下有个树洞,那是传说里熊瞎子的窝?里面空间足足容纳下五个不大不小的孩童。忍不住好奇地想去看看洞内的究竟,一不小心ipad滑落下来,让我半天没了心情

疯了一天,晚上,拖着疲惫的身体,走进林海雪原里的猎户人家。扑面而来的是大山沟里野鸡野兔的野趣,墙壁上挂着动物毛皮,各色的农作物和山货琳琅满目。那一刹那,眼前又晃动起了《林海雪原》里的夹皮沟,晃动起许大马棒和座山雕的身影,还有影响了我们一代人温情脉脉的小白茹。没一会儿,深深倦意朝我袭来。眯了眯屋里炕头下炉膛里窜出的火苗,贪婪地择了个离炕头近点地方躺下,想美美地睡上一宿。靠近炉膛的炕头刚刚睡下去真是暖和,不一会儿身体上像被刺戳般的热,盖被折叠成双层垫在下面也无济于事。

索性我起身靠在窗旁,望着窗外大山里宁静的夜。皓月当空,天地间寂静的让人胸口发慌。我想起了远在千里之外的母亲,我想起了儿时读过的《悲愁歌》:“吾家嫁我兮天一方,远托异国兮乌孙王。穹庐为室兮毡为墙,愿为黄鹄兮归故乡”。想起了丫头,想起了唠叨挂念着我的老公。这一夜,我失眠了。

原创:一抹清兰2015-2-13芜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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