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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桥之缘

2016-05-14 10:50 作者:火雁  | 9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1988年盂县教育局的一项人才建设规划曾经改变了一批所谓的“青年才俊”的命运。这批所谓的“青年才俊”中就有我,还有我的同学们。

一条共同的路,我们一起走过了三年,曾经我们都不屈从于中考命运的安排,曾几何时我们在心中喊着一句口号“二中,我们照样能上大学。”

然而三年后,除了极少数人之外,大都难脱名落孙山的命运。

这里,我们曾经心怀想,这里我们曾经沉沦迷漫。那段岁月,不堪回忆,又难以忘怀。

多年以后一个正月初的晚,我沿着那条曾经熟悉又面目全非的小道,我在寻找我的母校,我在寻找曾经熟悉的那两座教学楼连起来的天桥。可物是人非,一切都已不在,一切都留给了回忆……(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二中的旧址在哪?我沿着那条曾经熟悉又拓宽的马路找过多次,但我终未确定。 曾经我们哭过、笑过,也不曾一次埋怨过她,可她毕竟是我们青的见证。青春苦涩也好,靓丽也罢,那个时候,是我们真实的自己……

那么,我这篇回忆青春的文字就从这里,1988年的那个秋天,那座连接两座教学楼的天桥开始吧。曾经一群衣着朴素的俊男靓女在这里开始了他们追逐青春的梦想……

一、湮没在岁月的校舍

两座天桥连起了两座教学楼,也连起了一种文化。天桥立柱下悬挂着“盂县二中”的校牌,也成了那个年代县城的一道独一无二的风景。

曾经怀着青春梦想的我们来到这里的时候是一个金色的秋天,也许不远的三年之后,我们会从这里走向远方。我们在这里编织着我们的大学梦。

也许是有了梦的缘故,起初的这里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清晨,我们走出宿舍,操场跑操之后闻到的是小米稠粥的香味。学习枯燥的时候,不远处的平房会传来悠扬的歌声和乐器声,音乐老师正在训练几个初中的女孩唱歌,准备着参赛演出。

除了学习,我们更多惦记的是一日三餐,有限的食物,三三两两的学生,中午围在一起的我们首先争抢的是每个碗里的豆腐。豆腐是我们一日三餐的营养品,也是奢侈品。抢过了豆腐,剩下的是各自碗里的土豆和胡萝卜,别人已经没了兴趣,那么就自己享受吧,不好吃也得吃,不吃难以坚持到晚饭,其实吃了也坚持不到晚上。

不大不小的四合院围成的校舍,拥挤了六个年级的学生。住宿的质量自然不会太高。然而曾经的那个小二楼又是那么的热闹。那个时候,楼上住着女生,楼下是我们。楼上的女生经常往下泼水,男生便开始叫骂,女生旁边住着的教导主任火了,把女生骂了一遍,女生开始有所收敛。

女生不但往下泼水,还往下扔饭,弄得地面一片狼藉。曾经有一次我们背了黑锅。校长带着保安要求我们用手捡起地下的残羹冷炙,那叫个脏啊。无论我们如何为自己辩白,校长都说,饭是我们扔下的,后面的保安用电警棒押着我们,看来不捡不行了。苦水啊,只能流进肚子。

宿舍里到了晚上是一份别样的风景,熄灯之后不久,鼾声、咬牙声、梦话声便开始了,此起彼伏,连绵不断。

宿舍卫生环境差,差到什么情况,用校长一句话说,“你们的厕所还不如人家的宿舍呢!”正因为此,高二开学不久,好多人都患了湿疹。

不久,学校把我们的宿舍倒在了教学楼三层。也许是恋旧的原因,我们乔迁新居那天,集体罢课半天。罢课的结果是我们还得搬家,只不过午饭的菜里第一次见肉。

新的宿舍采光效果肯定要好,但打水、倒水都不方便。即编排了值日,总有缺人的时候,马桶满了没人倒也成了个问题。女生勤快,这不是个问题,关键是男生,用水并不多,但马桶里攒的东西还真不少。按理说,大多数男生晚上很少起夜小便,可一到早上,大家争着往马桶里方便,也许没有睡醒的缘故,马桶满了还往进尿,宿舍从此又多了一种特有的味道,时间久了,宿舍似乎成了氨气车间。

学生们偶尔把馒头扔进马桶,食堂馒头并不大,但泡上一段时间,便会膨胀好几倍,完全可以覆盖马桶里的液体。

曾经因为倒马桶的事,我们同学挨过政教处老师的打,人打了,桶还得倒,一个人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把马桶提到地面厕所。怎么办,政教处老师说,我来倒。结果我们看着他提着马桶走到天桥跟前,四下张望,没有人,那就从天桥直接倒下,“飞流直下三千尺!”

永远不要低估同学们的学习能力,先进的值日方法,不到几分钟大家就学会了,之后,大家都是在晚上没人注意的时候从天桥下倒马桶。

同学们不但注意学习方法,培养学习能力,更难能可贵的是,还在不断创新!这一点,从倒马桶上就可以看出。不知哪位兄台想出个办法,女生的马桶常在外面放着,何不把她们的空桶换回我们宿舍,把满桶提到她们门口。

高人啊,倒马桶的事就这样被他解决了,看来二中绝不缺乏人才。多年后,我们可以自豪地说,二中三年我们只是输给了高考!

由于环境卫生的极度差次,那年高考前的体检,几乎近三分之一的同学都患上了肺结核。好在我没有,但我周围几个同学都是,时至今日,我都感激父母给了我的不只是一个柔弱的身躯,还有一条顽强的生命,躲过了幼儿时的瘟疫,躲过了当年的非典,躲过了缅甸的登革热!只是大难不死,也没有后福,呵呵。

其实,说到二中,我不得不说学校南面的那条河滩。

那时的河滩南面还连着一大片层叠的坡地,整个河滩空旷、任性、张扬。河滩曾经是公决死刑犯的场所,不过,我没有见过枪决犯人,倒是见过学生们在河滩打架。最严酷的一次,是我们这届的十二弟兄与社会上的十大弟兄对抗。同学们输得很惨,好多人脸上、头上都开了口子……

这里也不仅仅是决斗的场所,河滩的坡地上的田野里,曾经是俊男靓女们谈情说的地方,在那里他们述说衷情,规划着他们毕业后美好的人生……美丽的初恋开始与这里,虽然毕业后,大都各奔东西,但那条河滩和坡地曾经见证了他们那段青涩而美丽的爱情

如今这条河滩早已成了河道,变得拘谨狭窄。两岸是公路或是高层住宅,河滩还有母校的天桥、小二楼早已湮没在了逝去的岁月和现代化城市的规划中,留下的也许只有那些断断续续的回忆,还有我们脸上的沧桑和皱纹……

二、那些年,我们一起走过

1

1988年秋季那个下午,太阳没有了日那般火辣,但也晒得人昏昏欲睡。那个下午,盂县二中的四个班,一百五十多个学生聚集在天桥之下,从此开始了他们的高中生活

这个不太引人注目的团队聚集了盂县四面八方的才子、才女。盂县地域辽阔,从北到南近百公里,从西到东也七十公里有余。地域广,口音也就比较杂,风俗习惯也略有差异。

这个团队的中坚力量是来自盂县西部的学生,因为当时的盂县只有四个镇,分布在东西南北。西部是西烟镇,是盂县西部的经济文化中心,因此我们把西部人民统称为西烟家。

盂县二中的西烟家人数最多,几乎一半以上;而且班上的尖子生也多来自西烟家。

翟志强同学曾经就把母校称之为“西烟镇盂县二中”。

在盂县二中的三年,对我而言,是恍恍惚惚的三年,似乎有好多记忆,似乎又什么也没有。于是,这篇文字的叙述真不知从何着手。

离我家不远,有处红色主题饭店,墙上引用主席的原话“吃饭是第一大事”。

那么,就以吃饭说起吧,那时真叫个饿!打来的份饭难以满足我们这些处在发育期的大肚汉们。于是,有了混饭的把戏,涂改饭票的技巧,对女同学施舍一口饭的感恩,也有了为吃饭与学校当局斗争的骨气。

所谓混饭,就是趁人多的时候,大师傅忙不过来,把打来的饭倒在后面同学拿的备用的碗内,混饭要求速度快,不得耽误后面同学的打饭。

当然,混饭的机会并不是很多,好多时候,靠女同学的施舍。那时,把吃不了的饭给我的主要是初中就在一起同学的志英和兰英姐妹,也有刚刚认识不久的一些好心女同学。随着时光的流逝,好多同学多年不见,现在都想不起来了。但亲爱的同学们,我至今仍然感激你们这份帮助和情谊。

高一那年,还过礼拜天,大多同学都要回家,周日下午返校。因为回家改善的原因,周日晚饭大家都不愿意吃。于是就把周日午饭和周六晚饭的饭票撕开拼凑,那么周六中午就可以吃上两份饭。这就是涂改饭票。

高一开学不久的那个夜晚,突然在食堂见到了久违的玉米面拌汤。都什么年代了,还给老子们吃这个,大家是那个气呀!

这个时候,硬汉们出来了,什么时代,硬汉都是少数,但绝不缺乏!

梁俊红,二中高中四个班的同学中是我最佩服的一位,接下来才是当年以应届生身分唯一达本科线的赵煜臻。

俊红兄,佩服你不是因为你是大学教授!当时咱两的成绩不相上下,有时还略胜你一筹,佩服你,主要因为你是一条汉子!

那天晚上,你说,把饭倒在校长办公室门口,让他看看,我们吃得啥东西!我第一个响应,还有高云宝畏畏缩缩跟在后边,我们把饭倒在了校长办公室门口,换来的是以后我们不再吃玉米面了!

不管是畏畏缩缩的云宝,还是一身正气的俊红,那年那月那时,我们都是勇敢的!

俊红的正气远不止为了吃饭问题,那时宿舍人多,人杂。偷盗问题自然难免。那天早上,我们发现箱子被撬了,我丢了六块,俊红丢了十几块,还有一些全国粮票,当然还有其他同学。

我们立即报案,案子迟迟未结!俊红就一次次让我跟他找校长!

最终,案子破获!拿我们钱财的是临班的一位同学,后来这位同学被开除。也许遇到现在,我会不计较这些,而且会不惜一切保全他的名声。但亲爱的同学,我们当时实在太穷了,六块钱,当时我们的一个月的零花钱啊!原谅我们的贫穷和无奈吧!

记得睡在我上铺的兄弟是西烟的王兴旺,个子跟我差不多,不苟言笑,只知埋头学习,高一时的学习成绩位居班级前列。因为性情温和,不愿涉足江湖的原因,兴旺和我处得不错。

赵宏杰,性情高傲,但为人豁达。当年盂县二中文科班唯一以应届身分考上中专的骄子。

那个时候,我兴旺、宏杰应该算一伙,宏杰性情高傲,但心底热情,曾经不厌其烦地跟我们讲人生,讲理想。那个时候,我们曾经心怀梦想,也许大学离我们已经不远。

记得,宏杰曾经拿给我们看过一份《热土》,自己手刻后印刷的杂志,据说是二中自发文学团体出的刊物。当时我很羡慕,我曾问宏杰,我能不能入伙!宏杰说,要求严格,够呛!就这样,我的文学梦第一次破灭。

令我们遗憾的是,高一暑假过后,我们的同学竟然少了四分之一,一部分可能退学,一部分转学到了一中。

当然,我们的自信也在江河日下,大学梦开始变得遥远,变得模糊……

2

高二的文理分班由原来的四个班压缩成三个班,两个理班,一个文班。实际上不是压缩,因为好多同学都转学到了一中,属于自然减员。尽管如此,县教育局对我们的信心是有的,换校长!换来的高校长是一位优秀的初中校长,高校长很勤政,也体恤民情,但两年下来收效甚微。

我曾经思考过这个问题,高一结束后,还有两年时间备考,我们这批学生又不笨,学校方面也很努力。那么,为啥高考时,三个班只有一人达线呢?

我的答案是选错了教师,选错了校长!

如果当时,选择盂县一中一位优秀的班主任出任二中校长,选择几位有经验的主要代课老师出任二中的各科教研室主任,那么情况会大为改观。

盂县政府和教育局没有这么做,也许就没有这么考虑过,换来的是一百多名学生的前途耽误!

但学习、生活还得继续,我们也会一天天长大,虽然不能考上大学,但总会熬到毕业。原来的高九班番号取消,高八班成了文科班,高六、高七是两个理科班,我分在了高七班。

在高七班,能与二中活宝级的人物同窗共读也算三生有幸。

高云宝,活宝中的活宝,如今建筑业的大老板!果曾给巴尔扎克这样的评价:“在所有伟大人物当中,巴尔扎克是最伟大的一位。”我要说,云宝是二中活宝中的活宝。

云宝当时留着浓密的一字胡,男人味十足,个子不高,但长得敦实,方方正正的脸总是略带笑容,情商高出常人数倍,这一点决定了他以后的从商之路。

对云宝的最初记忆是高一的那次早操,云宝和他们同村的马宝同是我们这支跑操队伍的领头羊。一向听话的领头羊那天突然调皮起来,两个家伙摇头摆尾,样子很滑稽。这一切,被负责学生工作的副校长看见了,劈头就是几个耳光……

这位副校长叫武国才,当时五十岁上下,这是我的猜想。武校长留给大家的印象并不是太深,我们入学后不到一学期,他就调走了。

记住了武国才,主要是因为他的儿子武新明。当时的新明负责学校的茶炉,已近而立之年的新明孑然一身,慢慢才知道,新明有股子二不楞劲,这股劲上来六亲不认,据说是受了武校长近亲结婚的害。

记得那个时候,骑自行车的同学想要借新明的气筒,最好的办法是先跟他套近乎。

“新明,给你寻个老婆吧?”

这时,一脸严肃的新明转阴为晴,赶紧拉你坐下,“你说吧,呵呵!”,新明笑得呀才叫个天真!拉完话,接下来新明就会把他珍藏的打气筒拿出来给你,高兴的时候还会亲自为你打气。

武校长却没有这待遇,有时候惹火了新明,新明就是不借气筒给他,谁让你不给老子娶媳妇!

那么多同学给新明找媳妇,到我们毕业的时候,新明还是光棍一条。

年近花甲的新明,但愿你已经有了家室,愿你的晚年幸福,安享天伦!

插了一段新明的话题,回头再说我们的云宝。高一的时候,虽然跟云宝不是太惯,但经常听见云宝在校园里喊女同学的名字,喊得最多的,好像是“李俊丽!”和“郝艳林!”高中三年云宝的女人缘特别好,真叫个羡慕啊!

云宝不但善于讨好女同学,演戏也是有板有眼!

记得那年的元旦晚会,我自编自演的一个小品,剧名好像叫《孔乙己与阿Q》,剧情大致是孔乙己发迹后到阿Q开的咸亨酒店喝酒,受到Q哥的热情招待。我演的一败涂地,却成就了云宝。我演阿Q,俊红演孔乙己,云宝演店小二。俊红带一副眼镜,演的孔乙己麻木迂腐,形神都很到位,只是台词有些死板。我呢,到最后干脆没词了,坐在椅子上喝茶水、做鬼脸,引得同学们和老师哄堂大笑。

倒是云宝,不紧不慢,不论是伺候老板还是招待客人都显得那么自然亲切。至今还记得云宝把毛巾往肩上一搭,“客官,来喽!”活生生的一个店小二!

排在第二位的活宝应该算翟志强,也是一位颇具才情的汉子,说到才情,我感觉我们这个班的同学好像都走错了地方,应该到高八班学文去,说不来还有几个能在高考应届达线!

以顺口溜闻名于盂县二中的程宝珍,温文尔雅的苏会军,文武全才的张宝红……才子才女不胜枚举,但要说我们班的最具魅力的青年才俊应该算我们的班主任韩老师。对于韩老师,我不想一笔带过,我想专门以一篇文字来回忆他与我们一起走过的历程。

翟志强俗称“屁子”,别号“屁强” 地地道道的西烟家,据说在西烟一条街颇有威望,但在二中,屁子不是淡出江湖,而是基本不问江湖之事。

屁子属于长胡族,但胡子明显没有云宝的好看,属于山羊胡子一类。他的胡子带给他唯一的好处是在公共汽车上能得到比他小不了几岁的孩子们的让座。

逗女孩子好像是这些活宝们的天性,当然包括我在内。云宝属于通吃型,我和屁子的目标是田继英。

高二刚开学的时候,我们班分组扫地,我和继英一组,我们组还有两位女同学。可真正值日的时候,主要是我和继英在干活,其他两位好像是装着不知道,起初的印象就是觉得继英是个稳重善良、不多说话的女孩。

不过,当年大家都有这样的嗜好,爱逗不说话的女孩。那时,我和屁子,云宝都逗过人家继英。屁子属于主操,我属于敲边鼓,云宝属于捎带。

屁子逗得人家不太好意思的话,我说句好话安慰一下;要么,继英火了回敬屁子的时候,我再加上一把火。

经典的斗嘴斗气是,当继英说不过屁子的时候,会举起小拳头向屁子示威,屁子会说:“这孙子还是做得低了们!”。

继英会说:“你做得高!”

屁子这时会笑呵呵地说:“打吧。”

继英握紧的拳头随着屁子一笑会慢慢松开了,抿嘴一笑释前仇,呵呵!

看来我们的屁子懂得怜香惜玉,更谙知与女同学斗争的策略。

与屁子在一块更多的时候是谈论女生,女生永远是男生们谈论的永久主题,这个时候,屁子会给每位女生以语言描述画像,形象绝对逼真。即便街上看见的时髦女孩,屁子也会评论一番。

当然,也有出糗的时候,一次,屁子在街上看见一位打扮入时的姑娘,屁子忙赶上去,一看,原来是他妹子!

那时升学渺茫的我们,也会偷偷在晚自习的时候看录像,看完录像返回学校时,大门已关,我们不得不爬墙进去,因为我动作不灵活,少不了屁子、云宝他们的帮忙。

还记得屁子给我的毕业留言“……最无奈,踢腿的片刻,最亲密,爬墙的瞬间。”这些都说明我比较笨,被屁子概括的淋漓尽致!

二中三年,我比较循规蹈矩,连老师们所定义的闲书都很少看。但好多同学经常租借言情、武打的小说回来看。对于闲书,老师们一向深恶痛绝之。对于被查处的学生,轻者没收教育,最终归还,重则焚烧。我见过一位老师把没收的闲书扔进火炉里,熊熊烈火,冒着青烟。但我想那位被没收闲书的同学心里一定滴血,因为那本书他得翻倍赔偿,不知道他得要过几天缩衣节食的日子!

即便如此,我还是看过一些闲书,不知道是宝红还是谁,拿了一本《第二次握手》给我们看,大家看得都着迷。那个时候我们曾被书中的男主女人公所感动,感动那段坚贞不渝的爱情,感动老一辈科学家对祖国的忠诚热爱。

除了《第二次握手》似乎还看过一些古代描写人之初的禁书,这一点会军、宝红同学评论的时候颇有见地。虽然看了有些不堪入目,但古人确实写得好,中国古文化的博大精深,把什么东西都能写得入境,写什么都是千古绝唱!

当然高雅一点的古代言情作品也有些同学涉猎,主要是程宝珍。没见他看过这类书,但他本子上摘录的不少,现在只记得那么一句“总有那心有灵犀一点通,却落得劳燕分飞各西东,恨重重,怨重重,人间最苦是情种!……”

宝珍爱写顺口溜,口才也不错,学校好多次大会上,能见到在他主席台表演顺口溜,形象生动,抑扬顿挫,赢得会场一片叫好!

当年,我也把一些写的狗屁不通的东西给宝珍看,求指点迷津。宝珍总会细心指正,宝珍曾经告诉我,不要把朋友总写成故人,在古汉语里故人主要指死人。

受这么多才子的影响,我才有了日后涂鸦一些文字的兴趣,这一点宝珍是我的启蒙老师,也许是当年埋下的梦想,我曾经对90年代中期的武汉地大校园文化建设作出过一点贡献。

高中三年同桌过的女同学当中,好像只有崔莉给我留下一些印象。崔莉是盂县二中为数不多比我小的学妹。热情善良是她的本性,这也决定了她以后像父亲一样走上了从医的道路。她的父亲是县医院有名的内科大夫,二中的老师同学,包括学生家长有病的时候,都找老崔大夫帮忙,老崔大夫也总是热情接待解难。

那时处在青春期的我,也有心情烦躁的时候,崔莉同学总会耐心地听我讲与她毫无瓜葛的烦心事,也会帮我解开心中的疑虑。我心中的一些秘密也会说给她听,而她呢,一直为我严密保守。

不知道现在的崔莉同学还能否记起我给她讲述的那些故事

遗憾的是,高三的时候,崔莉已经转学到了一中,于是在二中无奈的生活中又少了一个知音。

再见崔莉的时候是那年补习,我们又在一个班,但一中要求严格,根本没有谈心的机会,那年的班主任号称崔二爷,好像是《半夜鸡叫》的人物 。崔二爷时刻关注男女同学的动向,发现异常,立即棒打鸳鸯,不管真的、假的一起打,那气势分明像是习大大,老虎苍蝇一起打,呵呵。为了不给老同学添麻烦,那一年,我和崔莉几乎很少说话。

但一件事,再现了我们二中同学的责任和担当。

记得那年那月,崔莉被评为学校的十佳中“道德最佳”同学,同时作为护旗手参加学校升旗仪式。崔莉,我为你骄傲!

接下来的一件事,却令我担忧,学校组织一次女同学长跑比赛,崔二爷要求女同学们自愿报名参加,因为无人报名,崔二爷点明崔莉参加,可崔莉当时一点优势都不具备。其实那个班还有全校乃至全市最著名的女子长跑冠军鲍晓丽,比崔莉跑得快的女同学大有人在!

在巨大压力面前,崔莉没有退却,虽然跑在了最后,但依然坚持跑完,也许当年她与第一名相差一圈、两圈……

崔莉,你虽败犹荣,你赢得了全班人的尊重,这份责任和担当是你,一个弱小女子伟大人格的见证!

那个年代,学习好的人毕竟少数,在我们班也许只有赵煜臻,一直坚守最初的信念“在二中,我们一样上大学!”他从不抱怨学校教学质量差,只是一直坐在第一排,在别人聊天的时候一直盯着书本,探究每一道习题!

上天对人是公平的,1991年高考过后,只有赵煜臻榜上有名!

工作后的赵煜臻以一副不服输的工作劲头和热情,成为太钢的技术专家,特级劳模。这一点,我是见证!

时光过得飞快,突然有一天,班主任韩老师的一句话点明了我们在一起走过的日子即将结束!

“同学们,大局已定,注意休息!”

高考即将来临!这次高考,对大家来说,也许三年前就注定了结果。

那个晚上,我,屁子,云宝还有其他同学,第一次坐在一起喝酒,一端杯就是三四两!好兄弟,干了这一杯,为了那些年我们一起走过……

3

中国人乡土观念重,就连当时的二中学生也不例外。每逢节假日或是月底放假,汽运一公司的候车室也好,外面的停车场也好,都是扎堆聚集起来的学生。按堆划片,基本上分作三到五个部分,北上的,向西的,向东的。

我们属于东乡路,东乡路其实从孙家庄开始就分成东北、东南两条支路。北下庄属于东北支路,而隶属于北下庄的我们村郑家沟,两条支路远近都差不多。不过,赶上那几年修路,东南方向基本不通。于是两条支路的公共汽车都走东北线。

在东北线上,我们北下庄乡的同学,有志英、兰英姐妹,张向红三位女同学和我,后来又增加了亮军和文如;除了我们,还有土塔乡的、乡人乡、东庄头乡的其他同学。

曾记得,土塔乡的几位同学秦志宏、杨瑞芳等拉着一条腿截肢的赵同贵候车,乐观的同贵,帮扶他的几位同学构成了当时最美的一道风景。

不知道现在的同贵状况如何,凭着当年一条腿求学的勇气和毅力,加上对生活积极乐观的态度,还有那么多好心同学的帮扶,我想同贵一定过得不错。

再说我们乡一起走过的几位同学。兰英,提起她,我的心总是在滴血,眼前又浮现出了那位乐观、漂亮的圆脸姑娘。

那个秋日的下午,我们在盂县二中重逢,之后的三年我们一直同班,直到毕业,算起来,她是我一生当中除了同村的几位本家之外同班最长的同学。

高一的时候,我、兰英、向红分在一个班,向红在初中时比我们高一届,我们初三时,她在木口中学补习。相比于兰英,向红显得稳重,文静,就其长相而言,向红在二中也算得上美女,但比起兰英,向红应该稍逊一筹。

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多,这话一点都不假,起初两个还要好,毕竟她们曾经是同班同学。后来矛盾就有了,大约是向红跟班里的大个子美女张秀春要好,而兰英和秀春又不对付。

而我似乎与兰英走得近些,因为我这个人比较恋旧。向红对我曾经略有不满。

对付归不对付,我们几个也会在教室里一起打扑克,一起被抓,一起挨批。而我也落了一个不太好的名声“组织委员组织同学打扑克”!

高一的时候,兰英的追求者好像是李斌,李斌个子不高,敦敦实实,据说是局长的儿子。当然,初中时的同学也会来找兰英,请吃饭看电影,我呢顺便沾点光。

高一下学期,秀春和兰英开过一战,兰英大败。我压根就没准备帮忙,好男不和女斗,我没必要插手女同学的事情。李斌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但最终也收敛起来。

高二的时候,兰英的追求者开始多了起来,那个积极向上的兰英已经看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经常逃课躲在宿舍或在街上晃荡的不良女生。那个时候没有见过兰英喝酒,但见过她抽烟,抽烟的时候,兰英吐着烟圈,眯着眼睛,更加迷人可爱。但我心里不是滋味,我想这孩子毁了!

兰英虽然养就了不少不良习气,但作为老同学,她还是经常劝我好好学习,不要像她,这个时候的兰英身上,我还能找到一些初中时兰英的影子。

兰英经常花男孩子的钱,但很少花我的,只是偶尔会让我买包瓜子给她。她知道我家境并不富裕,甚至那个时候我还忍饥挨饿!

毕业前,她给过我一张相片,是在河滩后面坡地的树林里拍的。兰英一袭红衣,脸上洋溢着微笑,充满青春气息,背景是挂满绿叶的柳树,红花配绿叶,人间美景!

这是她留给我的最后一张相片,可惜没有保存下来。

高二的时候,盂县二中又迎来了我们初中时的两位同学亮军和文如。亮军和我小学时就是同学,因为不爱说话惹事的原因,因此和我合得来。

相比于我和文如,亮军的生活要好些。他是家中的唯一的儿子,上边三个姐姐,那个时候,我和文如经常去亮军家或他姐姐们那里混吃喝,亮军的父母和姐姐们也很热情,甚至为我们洗涮换下来的脏衣服。

那个时候,我们很羡慕亮军,文如曾经说过,他好想有个姐姐,到姐姐家体体面面住几天,让姐姐好好疼疼,可惜他和我一样,没这份福气!

然而多年以后,曾经一起就读于盂县二中,跟我在初中同班过的五位同学中,已经有两位英年早逝,想想就痛心!

兰英是自己服毒自杀,关于她的死我不想再提!

文如呢,毕业后没上大学,一直为生活而奔波,我见过他卖油条,后来听我爱人说,他还做过保险,最后做到了主任,但一场疾病夺去了他年仅35岁的生命!

今年国庆期间见到亮军时,他说最近经常梦见文如,梦见文如临终前的惨!我说,我也梦见过兰英,于是端起的酒杯显得格外沉重……

再看看亮军,当年的潇洒英俊已经淡然无存,留下的是满头稀疏的华发,而我呢,也早已被岁月和生活的无情压弯了脊梁,一副佝偻的身躯显得苍老单薄!

是的,我们不再年轻,但那些年,我们一起走过的岁月依然历历在目,那么就以这篇文字祭奠我们已经逝去的青春,还有那些英年早逝的同学!

三、师生情

1

那个秋日的下午,接待我们高八班新生入学的是班主任闫老师。闫老师当年四十多岁,白白净净,带着鸭舌帽,穿着中山装,裤子是当时流行的健美裤,那个年代,健美裤男人女人都穿。闫老师的形象和气质一看就是城里人,闫老师笑着跟我们每个同学打过招呼之后,便召集大家坐下,开始他的第一次班会。

“我们也许条件不如一中,但同样是楼上楼下,电灯电话……”话语不多,但中肯中带着幽默。

关于闫老师的记忆不是太多,他教学水平一般,这一点大家都认同,但闫老师绝对是位合格的班主任!

那时我们是高初中混合,用我们总支书记的话说,“我们是盂县唯一一所完全中学”,听起来很自豪,呵呵。

人员混杂,上课时总免不了有逃课的初中生趴在我们教室外边窗户上看我们,我们听讲受到了影响。

闫老师决定,最底层的窗户用石灰水涂掉,这一项光荣的任务好像是交给了梁建元。

那天早上,闫老师对建元说,发挥一下你的特长,建元有些摸不着头脑。闫老师又说,用扫帚蘸点大灰,把后面的窗户涂一下。看闫老师,安排工作多有水平!

那个年月,不爱惹事的学生不见得不挨打,教室门口常有一些城里的初中生挑衅我们,欺负我们这些乡下来的大哥哥,真有点以小欺大。

曾记得,闫老师正在上课,一个小屁孩在教室外叫骂,闫老师火了,当即号召大家“跟我出去捡半砖头……”

小流氓遇上了老江湖,小屁孩吓跑了!

在高一的时候,闫老师对我们的教育主要是鼓励,批评打击不能说没有,但很少。不管闫老师粉饰太平也好,没有危机感也好,但高一当年,闫老师树立了我们的自信,给我们种下了大学梦的希望,这一点高一八班的同学们应该感激闫老师!

闫老师偶尔在周日也会叫我们去他的自留地里干农活,农活干不了多少,但闫老师一顿饭下来却消耗不少粮食。

其实闫老师名义上是让你干活,实际上是想给学生们吃顿饱饭。

我记得,那次在闫老师家我们每人至少吃了五碗面,我悄悄问宝红,饱了没有,宝红说,还能往进吃,不过就这吧,要不,人家还得再和面。

亲爱的老师,请原谅我们的失礼吧,因为我们当时实在太饿了!

因为鱼龙混杂的局面,学校又不加以管控,终于出事了,这次受害者是我们的才子赵宏杰。

我依然清晰记得,从三楼掉下来的桌面砸在了宏杰的头上,宏杰脸上顿时血流如注。万幸的是,桌面是平落在宏杰的头上,要是边部着落,那末,可能就不会有现在的赵律师了!

闫老师不干了,除了要求校方严惩肇事的学生之外,闫老师要求搬家!为了保证全班同学的人身安全,闫老师给学校提出的条件是跟肇事的班级换教室。

教室没有对换,最终我们搬到了三楼的会议室,会议室条件好,又安静,大家都说,闫老师有办法。

高二的时候,闫老师已经不负责教学,到了政教处负责学生管理工作,毕业以后,我再也没有见到闫老师。

闫老师,你把学生的利益看得高于一切,在过去的那些日子里,你一直呵护着我们,你是一个有血性的男人,更是一个有良知的人民教师,闫老师,我向你致敬!

不知道现在年近七旬的闫老师还是否身体硬朗,这里祝愿老师晚年幸福安康。

2

年轻的盂县二中高中部曾经聚集了许多优秀的才子才女,而真正堪称青年才俊的当属我们高七班的班主任韩俊生老师!

当年的韩老师不到三十岁,是四个班中最年轻的班主任,他的爱人张老师代我们的历史,两口子都属于善良实在人。

韩老师代数学,数学课教的不错,只是当时缺少代高中的经验,有时难免主次轻重不分,记得不在高考范围的的行列式,韩老师一讲就是两个月!这绝对不能怪韩老师,因为二中的教学计划就这样定的,也不知道当年的盂县二中校长是干啥的?不过,我大二的时候,学线性代数却很轻松,平时很少上课,却可以轻而易举通过,这也是占了韩老师的光。

那时我们的教学是摸着石头过河,韩老师也一样,最初的韩老师告诫大家,关键是课本,课本的习题完全掌握了,那么应付高考也是轻而易举,于是,我们只关注课本,没有课外习题,甚至连初中时还订阅的《自学解难》到高中的时候也不见了踪影。

尽管如此,韩老师还是在不断探索着教学方式,他后来发现,课本的知识是靠大量的习题来巩固的,但那个时候已到了高二的下学期期中。他曾经说,我们还得做大量的习题,数理化就是靠这样才能学扎实,苏步青当年在高中期间做了十万道数学题,才有了后来的成就!

跟韩老师的两年相处,主要是以他班主任的身份,班主任老师还担负着同学们的思想政治教育和各科学习的综合管理。

当然那个时候,我们挨批的时候居多,韩老师几乎在每天晚上自习的最后二十分钟,有时是一个小时,给大家开班会。

“同学们,离下自习时间还差不到……,现在大家停下来,我讲几句。”这是我们韩老师每次班会的开场白。

接下来便是针对性地批评教育,让我记忆犹新的是,那时的校门口小卖部有位漂亮的售货员,正值青春发育期的男生们免不了借买东西的空闲与她套近乎。

韩老师一看苗头不对,便把我们大骂一顿,“你们来这里是干啥的,是花着父母血汗钱来求学的!你们问问自己的良心吧,你一个月几十块钱养活着你,难道那个女的比你爹还亲,还有那个翟志强同学,你是你妹妹打零工供你上学的,你也好自为之吧!”

大家有没有收敛,我不知道,但之后的韩老师又针对男女同学早恋的问题展开了讨论:“同学们都想着,找个对象,一块上大学,爱情事业双丰收,想得倒好!你们看看你们的学姐学哥们,有情人又有几能眷属……”

其实韩老师当时的论述绝对比我写的要精辟,有时曾想,如果韩老师大学上的是文科,韩老师绝不亚于今天的成就。记得那个时候的高中语文老师常念错别字,而作为数学老师的韩老师却是开口妙语连珠,引经据典。

大凡才高八斗、学富五车之士总是不修边幅的,韩老师也不例外,听宝红说过,一次他去韩老师家,韩老师跟爱人说,换件衣服吧,韩老师爱人张老师立即反驳,脱下来你洗呀?韩老师呵呵一笑,那就再穿它一礼拜。

当年的韩老师的形象可说是不敢恭维,记得那年五月二十七县城庙会刚刚开始,韩老师就说,庙场上的东西都是从外地廉价批发来的,质量不可靠,大家最好不要买。

何曾想到,第二天韩老师穿的衣服竟是庙场买的,而且新买的衬衣要比外套大一个号,里边的贴身背心又比衬衣大一个号,所有衣服一览无遗地展现在外边,看起来很有层次感,呵呵!

那时,看起来升学稍有希望的我也难免韩老师的敲打,韩老师把我和梁俊红之流的人定义为不死不活,也是他最讨厌的,像颇有希望的赵煜臻他很欣赏,像一丁点希望没有的同学,他不管!头疼的就是我们这种人。

在高中阶段,挨打的学生毕竟是少数,但我曾经挨过韩老师的打,挨打原因我记不得,但我记得那天是我十八岁的生日,韩老师追着我满教室跑,因为我向来好汉不吃眼前亏!

事后,老师曾经找过我谈话,他说,不管今天,我的举动是否合适,但不远的将来,我们就到了你好、我好、大家都好的时候了,珍惜吧,同学!

可惜,我当初不理解韩老师的苦心,更不知道珍惜师生之间为数不多的日子!

然而高考还是一天天迫近,看着三年来渐渐长大了的学生,看着高考无望的我们,韩老师终于道出了三年来最诚恳也是最具人情味的一句话,同学们,珍惜吧,珍惜为数不多的日子,如果可能的话,可以考虑一下自己的事情……

亲爱的老师,你无奈的劝勉,是师生临别前对我们最珍贵的赠言,因为它充满着人性的光辉。虽然这句话你说得迟了一些,但我们依然感激你!

毕业后,很少见到老师,前些时,听在盂县经营花卉的宝红说起,韩老师经常到他的花店。他说,老师一点都没变。

是的,老师是不会变老的,因为常怀一颗菩萨心肠的人,他就是菩萨,菩萨是不会变老的!

3

二中三年,除了两位班主任以外,一些代课老师也给我们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或是他们的智慧,或是他们的良知,或是她们的青春靓丽和善良温柔。

在我的整个求学生涯中,最有才的老师应当属高一时的政治老师赵世斌,赵老师在二中属于资深老师,中国政法大学毕业,副教授级高中老师……实际上让人佩服的并不是这些虚头八脑的东西,而是他的讲课!

政治教材每年变,然而走上讲台的赵老师却显得格外轻松,把书往讲台上一扔,翻都不翻便开始讲授,声音抑扬顿挫,略带普通口音的盂县话听起来让我们忘记了瞌睡和做小动作。需要勾划的部分,便会告你第几页第几行,第几个字到第几个标点符号……似乎一本书早已装进了他的脑子。

谁曾想到当年的老师已近花甲,如此超常的记忆力着实让我们年轻人佩服。

当年的赵老师有点神神颠颠,据说是年轻时候,在爱情上受过挫折,否则的话,赵老师绝对是大学里的教授!看来爱情的谎言害人不浅。

赵老师只教了我们一年,后来去了哪里,我记不起来了,或是退休,或是调走,我们荣幸的是在二中那样的环境能有这样一位大师级的老师与我们相伴一年,今生足矣!

物理老师赵海香,当年三十几岁,永远充满着激情和活力,对教学一丝不苟。她是位严厉的老师,也是位热情的老师,课堂上不允许你捣蛋,课后又热情为你解难。

高一期末,只有她曾经自豪地说,“高一结束了,我可以说,咱们高一的物理教学与盂县一中是没有差距的!”

年轻的二中高中部,也有着许多年轻的女教师,那时的她们刚刚毕业,比我们大不了几岁,是我们的老师,也是我们的大姐姐。

胡亚萍,年轻貌美加上温柔善良,赢得了学生们的爱戴和喜欢。那时我们周日不回家,总会去她的办公室找她答疑解难,有时也帮她打扫卫生,师生关系的和谐前所未有。

因为生孩子的原因,胡老师只代了我们一年,记得当年的胡老师很敬业,挺着大肚子一直给我们上课。

胡老师的身材没有因为生完孩子而变形,一直保持得挺好。然而胡老师却遇上了不懂得珍惜的丈夫,因为丈夫的婚外情而导致两人分道扬镳。

不久,胡老师与比她小几岁的王明亮老师结合,王老师虽然长相不是太好,但对胡老师好,这一点就足够了。是的,胡老师丈夫的不懂得珍惜,却成就了明亮老师的幸运!明亮老师,你是幸运的,像胡老师这样的好女人,再优秀的男人都能配得上!

相比于胡老师,英语老师陈兰芳显得有些内向拘禁,给人的感觉不苟言笑,满脸的严厉。

那个年代,大部分同学不喜欢英语,即便陈老师教的很好,大家对英语也没有多少的热情。而陈老师总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态度对待大家,批评,耍脾气,本来身体柔弱的她,经常被气得脸色煞白!

然而,一件事情却让她彻底改变了对我们的看法,那天,陈老师也许是发高烧,还是别的原因,路都不能走了。我们班王建成同学,背着她跑步到了盂县人民医院,为陈老师的抢救争得了宝贵的时间,后来我们全班同学又去医院看她,当时的陈老师,我想肯定是感动的!

建成同学,我为你致敬,不管你先前表现如何,你让我改变了对你的看法,也让陈老师改变了对我们班的态度!

陈老师病愈后不久,一次上课,她老揉眼睛,我说,陈老师怎么了,陈老师说,不太清楚,可能是受风。我说不会红眼病吧。这下说得陈老师不好意思了,嗔笑着在我身上轻轻打了一下,“你呀!”当时的陈老师脸红扑扑的。未曾想到,一向严厉的陈老师笑起来也是那么可爱!

后来的陈老师对我们很好,我们也很合作,期末的时候,我们班英语水平也大幅度提高。

可叹的是相处融洽的师生们在高二的时候又得分开了。

高二以后的岁月比较枯燥,记得教生物的是位低个子女老师,好像姓王,对她的印象不是太深,但我曾经捉弄过她。

王老师是个近视眼,那次小测试,我把名字故意反写在背面,王老师拿着我的试卷反复琢磨,心里想,这孩子太粗心,名字还能忘记!

不过,王老师最终在灯光下一照,我的大名出来了!

第二天,王老师把我一顿奚落!

现在想想,太对不住老师了。

二中三年,就那么过去了,这些年也这么过去了。人到中年的我们已经深深体会到老师们当年的不易。也许,好多老师我未曾提及,但师恩浩荡!未提及不见得忘记了你们,你们把无悔的青春奉献给了我们,奉献给了社会,今天我向你们致敬!

亲爱的老师们,如果有机会,我向你们深深鞠上一躬,以此报答你们的授教之恩!

后记

从节后上班到现在,我一直忙碌一件事,那就是在周末或是下班后不太忙的时候,断断续续地回忆二中高中的生活。截至今日中午,我终于写完了最后一篇,在感情的日程薄上,我又画了一个钩。

这么多年了,好多事情已经忘记,包括老师和同学们的姓名,写起来自然不是太顺畅,值得欣慰的是每篇文章放在空间的时候,得到的是同学和好友们的点赞,大家的关心和鼓励使我有了继续写下去的勇气。我还能记起我的师兄赵煜臻给我空间的留言“把记忆变成文字,把身后的云烟变成一段历史,需要的不仅仅是勇气……”

是的,写作的过程还需要毅力和坚持,更需要一种情感的支撑,记得九月份,二高班建群不久,因为酒喝多的缘故,我在留言上写道:“我爱所有的同学,包括所有的女同学!”这也成了师兄煜臻的笑柄,师兄说女同学都让我爱了,呵呵。

虽是酒后言,确是真话,没有这份爱,我写不出这些东西,在这些文字中,更多的是讲述大家一起走过日子里的艰辛和互助,我几乎没有描述三年高中同学间的不快和矛盾,其实那个时候的同学间的矛盾也是错综复杂。但有句话说得好,“孩子犯的错误,上帝也会原谅的。”毕竟当年的我们也是孩子!

是的,这篇文字写完了,虽然不够完美完整,但或多或少能帮大家找回一点青春的感觉。原本想把一些渐渐回忆起的内容写进后记,但我最终决定不写了,我怕有狗尾续貂之嫌。

感谢同学们与我走过的岁月,也感谢在今年金秋十月的每个夜晚大家与我一起走进青春的回忆,那些日子我们同悲共喜,同笑共泣!

同学是永远的同学,同学间最浪漫的事就是在互相问候,互相关心,互相帮扶中,我们慢慢变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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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桥之缘的评论 (共 9 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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