浸润着母爱的《苦菜花》
浸润着母爱的《苦菜花》
--写在母亲节到来之际
贾世昌
暮春时节的灿烂阳光下，独自一个人静静地坐在自己的书房里，手捧着已经显得老旧的《苦菜花》悠闲地再一次的重读，在重温这部文学经典的过程中，仿佛眼睛里开满了金灿灿的苦菜花。那几天连续做梦，周围的山水之间，也都是苦菜花田野里、山坡上迎风摇曳的诗意景象。
小时候，我常常被母亲带着到山坡上野地里去挖苦菜，也就是我们东北地区百姓俗称的婆婆丁。那时候，尽管家里很穷，日子过得也苦，可我还是不喜欢吃这婆婆丁，嫌它太苦。后来经过一些生活的磨砺，日子越来越富庶和餐桌上菜肴的极大改善，也为了怀念已经逝去多年的母亲，开始尝试着吃这种山野菜，并且心里和口味上越来越喜欢起来。苦菜的根是极苦的，可开出的花却是很清香的。只要凑近那些小小的花朵，立刻就能闻到幽幽的馨香，如同是在亲近母亲特有的气息。(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母亲”这个词汇，永远是我生命中最温暖的底色。而《苦菜花》这部经典文学名著，从读小学开始，竟让我一次次地触摸到了这份深沉醇厚的底色，不断重温母亲最自然朴素的情感。在我阅读过的所有中国当代文学作品中，冯德英的《苦菜花》塑造了一个最完美丰满、最生动细腻、最朴实内敛的母亲形象。
从某种意义来说远远胜过高尔基笔下塑造的《母亲》形象，虽然母亲的名字，只在书的接近结尾处一笔带过，但是《苦菜花》全书所着力描写的却始终是母亲这两个沉甸甸的字，塑造的是一位将自己对子女的“小爱”升华到对革命同志“大爱”的母亲。作者在叙事过程中始终抓住一个生活的细节不放，不惜笔墨地精雕细刻，反复写到母亲嘴角的细纹。在发现大女儿娟子和党员在家里商谈杀汉奸、打日本鬼子时，“她嘴角两边的深细皱纹更明显了，像是在咬牙忍痛，又像是在苦楚地微笑。”在不幸被敌人抓住遭受严刑拷打，被逼问兵工厂武器的下落时，母亲宁死也不说，“只是咬着已经咬破的嘴唇，抽动着唇边的深细皱纹一声不响；”革命胜利后，母亲苍白的脸迎着红旗和阳光，“她嘴角两旁那两道明显的深细的皱纹，微微抽动，流露出虽然苦楚，却是内心幸福的微笑。”
正是这些反复描写母亲嘴角细纹的语句，使我们深刻感受到了母亲的心理变化和性格特征。泪眼朦胧中，一个隐忍、坚毅、勇敢的母亲似乎就站在我的身旁。
甚至于我几次伸出手来，希望能够抚平母亲嘴角的细纹……呵！饱经风霜，备受磨难的母亲啊，也是我们亲爱祖国母亲的深刻寓意！
在我的印象中，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所出版的一系列革命题材的文学名著中，是很少有作家敢于大胆描写爱情情节的。而《苦菜花》的作者则以生活的真实和巨大的勇气着力描写了当时被认为是大逆不道的纯真爱情。母亲接受了子女们的爱情，并苦口婆心地说服其他人使他们名正言顺、高高兴兴地地结为夫妻。
母亲说：“唉，我一个老婆子懂什么？我是想人那都有一颗心，将人心，比自心，遇事替别人想想，把别人的事放到自己的身上比比，看看该怎么做才对，这样做倒不一定是错。我就一直觉得，咱们共产党员的章程是不会冤枉好人的，倒是处处为受苦受难的人办好事。”
没有壮怀激烈的举动，也没有惊天动地的事迹，而母亲的人格魅力，正是在这点点滴滴的小事和生活的细节中，让我们感动、感慨，接受着潜移默化的影响。并且，一直持续地、经久不息地、潜移默化地影响着我们的一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