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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父亲

2016-05-04 07:49 作者:jiajia  | 10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忆 父 亲

山东曹县砖庙镇李庙小学 刘素娟

父亲永远的走了,且走的匆匆,我不忍心想起他,更不忍在人前提及他的往事,怕泪花模糊了双眼,沾湿了衣襟。

父亲生于1953年,一个令人想起就饥寒交迫的年代。父亲是家中长子,下有三弟,年少时,爷爷外出谋生,他便成了奶奶的左膀右臂,挑水劈柴,照顾弟弟。父亲的童年是饥饿的,是寒冷的,是清苦的,是灰色的,更是难忘的。

长大了,父亲结了婚,生育了我们兄妹三个。儿时的记忆中瘦弱的父亲浑身总有使不完的劲,总有干不完的活。白天种地、烧砖,晚上就在煤油灯下和母亲一边剥着棉花或搓着玉米,一边给我们兄妹讲故事。农闲时,父亲就和人结伴去外地务工,给人和泥,拓砖坯子。父亲手脚麻利,拓起砖坯子来又快又平整,父亲的手艺是同行中出了名的。每次返乡回来,父亲都是又黑又瘦,但却总是乐呵呵的,还总会给我们兄妹带来一包的惊喜。打开麻布背包,有花生,有糖果,我们吃的津津有味,父亲则坐在门墩儿上吸着旱烟,笑眯眯的看着我们。这给我不富足的童年增添了许多色彩与甜蜜的回忆

我们兄妹长大了,要吃饭、穿衣、上学,家中的开消日益增多。父亲就开荒种棉花,种西瓜,以寻求从土地里淘出我们全家幸福生活。父亲早出晚归,把荒地一遍遍的翻刨,清除杂物,但苦于老天不作美,赶上天灾,一连几年收成甚微。父亲精力耗去了大半,一天天消瘦,去医院检查,晴天霹雳,父亲患上了乙肝。为求医父亲独自骑着自行车,行程60余里去抓药。为照顾父亲,母亲决定每天给父亲增加一个煮鸡蛋的营养。每次母亲从锅中捞出那个煮好的鸡蛋,我们三兄妹的眼神就紧盯着那圆滑的散发着热气的煮鸡蛋,砸吧着嘴,直咽口水。母亲见状就用眼狠狠地瞪我们。父亲接过鸡蛋,总会大声说:“分鸡蛋了。”不一会儿,蛋黄蛋清都进了我们兄妹的嘴里,父亲笑着看着我们吃,而他手里只剩下剥下的蛋皮,最后他总会美美的舔食着粘在蛋皮上的蛋清。但有幸的是老天有眼,父亲的病渐渐好转了。(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九十年代,临近的庄寨镇兴起了木材加工业。父亲也仿效着在家干了起来,从外地运来木材,再用电锯锯成细木条。由于经验不足,第一批木材没锯完,父亲失手,右手一下被锯断了三根手指。邻居们都说这下我们家的顶梁柱倒了。没想到父亲伤口愈合后又用残缺的双手支撑起了这个家。渐渐地生活好了许多,盖上了砖瓦房,哥哥姐姐相继成家,我也考上了师范学校,父亲开心的笑了。这几年家中的生活更是一天好比一天。我们兄妹也都做了父母,感受到了为人父母的不易。都决定让奔波操劳了大半生的父母好好享享清福,并给他们盖了座新房。

可天有不测风云,就在这时父亲查出患了肝癌,且已是晚期。医生肯切的说:“还有三个月至半年的生存期。”我们兄妹哭了。但父亲浑然不知,依然手脚不闲的在新院里垒着边墙,营造着他和母亲幸福的晚年居所。慢慢的九十余斤的父亲一天天消瘦,癌痛一天天加剧。父亲倒在病床上,不能翻身,不能进食。一辈子生病不肯吃药的父亲却要天天打着点滴度日。疼痛难忍,他却从不喊叫一声,总是紧咬牙关,双手紧握着床头上的木撑。临终的前四天,父亲腹水加剧,从尿管中排出大量血水,双腿坏死,臀部溃烂。我们兄妹忍着眼泪一天数次给他翻身、擦洗、上药。父亲总是一声不啃,双手攥紧床头,忍着疼 痛,听从着我们的安排。临终的那天晚上,我和姐姐守护在床边,父亲无力地转动着昏黄的眼珠看着我们,慢慢的眼珠停止了转动,就这样父亲默默地走了,他的生命停止在了六十三岁。

这就是父亲的一生。父亲留给我的有他永远忙碌身影,有爽朗的笑声,有病床上攥紧床头强忍剧痛的模样,更有剪不断,理还乱的无尽的思念

天堂里的父亲如我们期望的一样没有苦难,没有疾病,只有无尽的欢乐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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