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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04-24 21:47 作者:雁落湖心  | 7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所有的一切如同等待里即将分娩的黎明般,浓稠的一切夹杂在高温的空气里,让人多了一份疲惫的颓废感。

第一个赶上火车第18车厢时,车厢内空无一人的情景还是让只能买到无座的自己多了几分轻松的庆幸感。放好行李箱后坐好,手边靠着临走前朋友送给我的小凳子,准备随时等着座位的主人来叫自己让位。紧接着走进来的是一个四五十岁左右的瘦瘦的农民工,他上身穿着一件有点旧的花格子的衬衫和灰色的外套,下面也是一件褐色的条纹尼龙裤子和一双布鞋。他一扫车厢后,看见只有我,便脱下鞋踩在座位上准备放他的牛仔布大包,在我那么“无所事事”地看着他时,他低头看了我一眼,黑瘦的脸上有点局促不安,让我看到了一种类似卑微的东西。对这种目光感到一刹那的迷惑后我便又转移了注意力。而随着车厢里的人越来越多,他便选择到车厢洗手的那一块站着,那一刻我才知道,原来他也是买了无座的,也许是为了早点找个容身之地,于是他早早地站到洗手那儿。车上推推嚷嚷的各种声音里,似乎很难让人注意到这么一个普通的农民工。因此我也便没多在意的安心的坐在位子上,随时等着别人喊我起来。可直到一两个小时后,从邻座的谈话中才知道,原来这一排都是无座的人在坐着无人的座位。于是我更加安心的坐在座位上和周边的人聊天。在打开水的时候,我才注意到在洗手台的下面,一个佝偻着身子蹲在地上枕着自己双臂在膝盖上睡觉的人,好像就是刚刚那个农民工。他低着的头上已经半是花白,黑色的颈脖上有着常年晒黑后的痕迹,双手在低垂中露出常年因做重活而变得粗厚的掌心。那一刻内心莫名地感觉如此心酸。在互联网的时代里,因没能上网提前购票的他们只能从较远的工厂里或是工地里赶来买上最后的站票,然后选一个过道或是洗漱台下坐着。高声聊天的人群中,他静默地蹲在那个角落的姿态显得格外落寞。我始终想做点什么,却又最终没能有机会开口,也不知用什么理由来打破他的静默。

深夜里,火车犹如一条在黑暗的海底穿行的鱼,偶尔路过的城市与村庄,也犹如深海里远处的微光,总给人一种恍惚的距离。凌晨三点,当我睡了一觉醒来时,发现那个农民工已经坐在我旁边过道的地上了,依旧是佝偻着身子枕在膝盖上的模样。于是我想起了朋友送给我的小凳子,便对他喊了一句,说我这旁边有小凳子可以坐。顿时,他朝我望着,楞了一下,然后再去找我所说的小凳子。临睡前无意识再瞄了一眼那个农民工时,睡眼朦胧里发现他正在看着我的方向……

早上再次醒来时,火车已快到西安了,清晨的阳光从窗外明晃晃地照进来,给人一种不真实的恍惚感。似乎一切终点即是起点,林林总总却又犹如庄公一。醒来后无论如何,生活都得继续,这似乎是一切不需证明的规律,人总是得向前的。而当我站起来时,才发现旁边站着那个农民工,他似乎是等我起来然后去取上面的行李。我立刻站起来让他,他脱下鞋站在座位上,正准备伸手时却转过头来问我一句“你的行李要不要取下来”顿时我没反应到他主动要帮我去取行李,看到他脸上带着的微微善意笑容里,我笑着跟他道了声谢谢,然后让他帮我取下箱子,自己伸着手在底下接着。而当我接下自己的箱子,准备去帮他接他自己的牛仔步大包时,他却一边说不用一边把自己的包往地上放去,似乎是生怕自己的行李弄脏我白色袖子的感觉。

出站已经很久了。但是他那黝黑的脸庞上略带局促不安的眼神仍是在我的心里挥之不去。我时刻回想着那种令人心酸的小心翼翼的卑微。

生活啊,是一个多么奇怪的东西。这种怪异的感觉和他的眼神一直驱使着我该写些什么。而我确实也早已太久时间没有动笔了,每次拾笔时也不知该写些什么,除了情短暂的崔发和苦难的琢练,却又着实无意去悲伤秋的作词呻吟。毕竟生活着实是一种一下子道不出来的东西,细细品味间,总总滋味却又再往复间多了些浓淡。而所谓的自我却又无新意所起,瓶颈期的苦闷里,越发感念行文间生活的尘世烟火味儿,爱情春花秋月与人自我一生的沉浮浅淡而言,多了终究少了几分重量和实感。(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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