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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敏散文投稿

2016-04-15 09:27 作者:  | 9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花母鸡的坟》

文/熊敏

那只花母鸡一直压在我的心头。

那可是妈妈为了给我们凑学费喂大的一只最好的母鸡呀。

这只健美骄傲的花母鸡孵了一窝的小鸡仔。这些家伙怯生生的!喂水时我们仔细打量它们:红红的尖嘴巴,红红的小爪子。走起来抖抖摆摆的,还有二个小翅膀呢!

妈妈欢快的“滴哩,滴哩”一呼,它们就屁颠屁颠的跟过来了,像珍珠丸子一样打滚,开心的吃着妈妈打赏的白米。(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一大早妈妈就去城里办事了。叮嘱我们要管好猪和鸡。中午时二姐突然发现花母鸡还没出来吃东西,我们飞快围上去。它在干草窝里,一动不动,还发出奇怪的喘息声。二姐把它抱出来,它都没挣扎。它那小小的眼光模糊涣散,有一种溺水的感觉。我和二姐急了,这可是要生蛋卖钱的母鸡呀!

二姐马上找来清水,把它的嘴浸水里,它根本不能喝了。把它放在地上,它棕褐色的毛乱蓬蓬的,翅膀耷拉着,根本站不起来。

天快黑了,妈妈还没回来。我和二姐抱着病了的母鸡坐在大枣树下,弯弯的泥巴路上找不到熟悉的身影,妈妈说了没赶上班车就在舅舅家睡的。

怀里的花母鸡慢慢冰凉了,一丝不动了,后来僵了。我和二姐抱着它来到了后山,我们默默地用手刨了个土坑,把花母鸡轻轻放了下去。还摘了一些紫色和白色的小花插在坟上。

这只花母鸡以前总是开心的展翅,开心的喝水,开心的抢米,生下一个个又白又大的鸡蛋,带给我们难得的营养,带给妈妈不少的安慰。可现在,它没了,就在妈妈外出的这一天,突然没了。

很多年过去了,那座小小的坟一直压在我的心头,我想给它加上墓碑,刻上一行字:清贫美好,送给花母鸡和那个村庄,还有那段岁月……

《硕鼠!硕鼠!!》

文/熊敏

早上突感无力,站都快站不稳了。妈要我睡一觉,要姐去学校请假。

妈问我哪里痛,我也说不上来,问我喝温开水不,我也不想喝。

醒来时,听到打雷,头好痛呀。我用尽全力喊妈妈,她匆匆进来了,肩上是衣服,可能没来得及收,都淋湿了。她摸摸我的头,吓得跳起来了。妈慌乱地说谷子还只搬到屋檐下,要请邻居帮忙抬进来。

妈妈一手打伞,一手扶紧背上的我,冲进了大雨中。

冰凉的针头扎了几次才扎进去。刘医生说我发高烧,可能是感冒。我的头越来越痛了,手脚感觉冰凉,很想呕吐。后来终于大吐起来,手脚开始抽搐了。妈妈大叫起来,刘医生慌了手脚,妈妈哭了。我好像失去了知觉。

脸上突然感觉好冰,原来妈妈背我回家了。我瘫在她的肩头,感觉她的衣服全是湿的。是雨声还是妈妈在哭呢。我头晕晕的,很迷糊。啪,突然脚下一滑,我和妈妈摔到了田里。我哇哇大哭起来,雨水用力的打在了我的脸上。妈妈迅速爬起来,田里太滑,她又摔了一跤,她也哭了。她挣扎着爬过来,我看到她的手上有血。这几里山路不知走了多久,天色已经很暗了。我记得我和妈妈那天一进没吃饭。

等我清醒时,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妈妈和亲戚们抬我到公路上等的班车,一天只有一趟,没有什么出租车,村里根本没有车子。妈妈那天晚上不知是如何熬过来的。

等我睁开眼,发现到处是白色。妈妈和医生在说什么,好像医生说我再迟去几小时就保不住了,责怪妈妈为什么这么迟才送来。妈妈哽咽着说找了一的亲戚,都没找到车子。医生说鼠疫很严重的,要住院观察。

后来病情稳定了,有次我听到护士问妈妈,是不是我家老鼠很多,我吃了老鼠咬过的食物。妈妈慌乱地说最近放了老鼠药,以前是有的。我躲在被子里,突然想起发病前几天我在屋前枣树下,不是抓了一只死老鼠的尾巴吗,我还把它啪的甩在了大路上,想吓其他人,还用棍子拨了好久。不会就那样传染了吧。

命是捡回来了,不过,老鼠呀,你去年咬了二姐的手,害她手指现在都伸不直,这次你又害我……

呸,死老鼠死老鼠,还上了《诗经》,硕鼠硕鼠,呸呸。

《摘茶叶》

文/熊敏

村里的二牛承包了后山的茶园。星期天到了,妈抓上我们一起去摘茶叶卖钱。

爸妈拿的背篓,我们三姐妹是三个一样大的篮子,出发了!

一排排,一棵棵的矮胖的茶树,像翠绿的花骨朵,又像绿色的棉花糖,欢天喜地的在风中招手。爸妈选择了山脚下的一块茶地开摘了。大人们坐在小凳上一株株地摘,我们坐不住,到处下手。爸爸瞪了我们几眼。

开始倒挺愉快,茶树尖上的嫩嫩的茶尖儿很好摘,软又香,真是醉人。但茶树底部的老点的叶子有点刺手,手会痛的。不过过称时二牛可不二,他若发现只摘茶尖,会扣钱的。

摘了半篮子我手就酸了,瞟了下二姐大姐的,就我最少了。哼,全怪这要死的毛毛虫,蜇了我几口了。这些死肥虫,奇形怪状,又胖又毛,像个嫖客。还敢蜇我的嫩手。心里甚是不乐,计上心头。茶园里还长有很多杂草,绿油油的,好象在向我暗示点什么。哦,对了,我麻利地卷了一把蒿草塞入篮子底部,再来一把!大大的!好的,颜色形状同茶叶相差无几。呵呵……

快中午了,一块茶地我们一家人摘了二排了。爸爸过来验收了。三个篮子工工整整排好。可爸爸竟然二话不说朝那个最满的篮子走去了……

故事的结局当然如众看官的意了,我又被训了一顿哇哇,还被罚把蒿草叶一片片找出来。

回到家分红了,我的钱当然是最少的。我都不想说数目了。没意思!伙伴们一起去全村唯一的商店买糖吃。那个老板尖嘴猴腮,刁钻狡诈。我买了可怜的一包红姜和酸梅粉,吃起来感觉怪怪的。

到现在还是感觉怪怪的,心里也是……

《红毛老人还有蛇》

文/熊敏

咚咚,红毛老人来了!

不记得是哪个先讲红毛老人的,是爷爷,妈妈还是专门吓人的端老太。每次下雨时,总觉得红毛老人就要来敲门了……红色的毛,一定还有尖又白的獠牙,听说还提一个篮子,你要是开门,就从篮子里拿好东西给你吃,然后……想起就怕,特别是下雨的时候,咚咚,打什么鬼雷呀,呜呜……

那天春雨下得特别急,三间年老的土坯房会不会垮掉呀。红黑的雨水咚咚的敲打着,地上开始越滴越多了。妈妈先是用木桶接漏雨,然后铁桶,最后把二个洗澡的大脚盆也搬来接了。

咚咚咚,一道道闪电射来,还有闷雷,响雷,一个接一个打。我已经快哭了,昏黄的灯也灭了,村上怕烧掉线路又停电了。我闭上眼,到处是咚咚咚……

快到床上去!妈妈突然慌乱大叫起来。有蛇进来了!快到床上不要下来!我们三个赶紧缩到冰冷的被窝里,气都出不来。

咚咚咚,不知是打雷还是下雨还是什么鬼,我终于放声大哭起来,大姐还骂我,说我吵死。妈妈飞快跑进来,把我抓到了最高的缝纫机上。踩在冰凉的机子上,蛇会不会爬上来咬我呢,它会爬的,我以前在猪栏里看到过,在路上也看到过,不过是白天,没这么怕。

妈妈拿起竿继续去赶蛇了,咚咚咚咚,妈妈好像在边敲边给自己壮胆,反正也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里好像感觉看到了一条青色的蛇,很粗很吓人,长长的尖芯子,不正像红毛老人吗。

早上醒来时,听到妈妈和邻居们在院子里说,昨晚赶走的是菜花蛇,大是大,没毒的,妈妈还笑了,邻居们还说可以卖钱什么的。

反正我一直不喜欢下雨,咚什么咚,蛇呀,你去吃红毛老人好了,我们全家都是好人……

《写给……》

文/熊敏

清明,我似乎体会不到你的分量。

外婆、爷爷、奶奶相继去世,但不知为什么,并没有特别的忧伤

小时候在外婆家短住过,只记得古老的黑色的木屋子,房间很多。外婆曾经用剪刀把肥肉剪碎来喂我。其他的,太模糊了。

爷爷奶奶家,我玩的不多,虽然老房子都是连在一起的。他们当然更喜欢孙子而非孙女。妈妈很多次流着眼泪对我们三姐妹说:“你们一定要争气,只有读书这一条路。”妈妈说三间茅屋,几个碗,几只鸡就分家了。生了儿子的叔叔们分到的家产当然多很多。

这种身为女儿和孙女的自卑感和羞辱感从懂事起到现在自然都没有忘记。尤其作为最小的女儿,我更是不能忘。我为什么不是男孩呢?或者我根本不应该出生?并且还这么调皮不懂事,数学成绩还这么差。我是被诅咒的孩子吗?

几天前回到老家喝酒。坐在后山的草地上,满眼都是绿树鲜花,灿烂得像海。这些野花早已叫不上名字了,但那杜鹃花怎么也不可能忘记。小时候摘它来做零食吃,酸酸甜甜的,饿的时候感觉它很好吃。现在杜鹃花围在了坟前。外婆、爷爷、奶奶的坟隔得不远。三块灰白的墓碑在红色的杜鹃花中寒碜而冷清。

清风徐徐吹来,我感觉有些疲惫,夕阳把青山染成了金色,我慢慢地走下了山坡。

没有了熟悉的亲人,找不到熟悉的朋友,连乡音听来都有些陌生,离开故乡时我还是看了一眼后山……

我怎么啦?

《死老鼠!》

文/熊敏

二姐的小手指伸不直了!

那天,我和二姐嗨呀嗨呀,抬着大桶猪食去喂猪。

倒进猪食盆后,三只猪便海吃海喝起来。一只大白猪,二只小花猪。你看那最小的花猪把整个脸都浸盆子去了。要不要这么享受呀,呵呵,也是,纯天然绿色食品,当然鲜美了。

突然,二姐东张西望起来,估计灵敏的她听到什么声响了。她没回答,二个大眼珠到处扫描搜刮。三只猪猪吃饱了,大摇大摆进去里面的猪窝了。我懒洋洋的过去拴上了猪栏门栓。

哎呀呀,二姐突然大叫起来,天啦,回过头我发现一个乌黑的东西从好手上跳下来,嗖地不见了。二姐的手指好像出血了。她的脸上全是泪。

我还是吓得呆呆的杵在那里,二姐不愧是二姐。她从大门后操起一根木棍,迅速缉凶了。猪舍由二间房子组成,里面是猪睡的地方,外面小房子摆了个猪食盆,角落里是草灰,草灰上有大堆杂乱的柴草。

二姐用木棍在柴草上用力赶老鼠,但是没什么动静。估计刚才我去关猪栏门时,二姐发现了老鼠,然后被咬了。这时我终于反应过来了,用在柴草上一阵乱踢。突然,一只乌黑的大老鼠嗖地爬到土墙上了,一下子逃到里面的猪舍去了,那里有窗子,又乌黑,这厮命长!

二姐后来告诉妈妈,她是看到柴草下面有个东西,便去捉,没想到老鼠反过来就是一口,甩都甩不开。妈妈带她到前山刘医生家包扎了还打了针。

但是个把月后,二姐的小手指还是伸不直,老人们都说是吃了鸡蛋,所以缩筋。总之二姐能绣花能叠纸飞机能写一手好字的右手小小指从此伸不直了。

怎么说呢,二姐很聪明,三姐妹中她的成绩最好。动手能力最强,但有时她也呆头呆脑,怎么用手去捉黑东西呢,我胆小我就不会去弄。不过这些我只是心里想了一下,更多的我是难过,我没有及时帮到她,吓得鬼一样。平时的猛劲去哪了呢。唉……

想到这里,我就觉得自己的手指又胖又短个,还什么也不会!

《花公鸡》

我特别羡慕彭荣花!她成绩没我好,小脸没我靓,鬼名堂没我多,但,她衣服比我洋气新潮。唉,我眼红,我妒忌!

她的妈妈也会做衣服,并且她妈妈是专门学过的,她家的缝纫机比我家的高档时尚。我妈妈是为了节约一家人请人做衣服的钱,自已买了台旧机子学做的,全家五口人的衣裤全部由妈妈一手打造。

可惜,这台老机子不能绣花,妈妈也没那功夫绣花。她一天到晚,从山里到田里,从田里到土里,从土里到猪栏里,从猪栏里到牛栏里,她一直在流动,不,一直在流汗……

幸亏,还有二姐!二姐遗传了妈妈心灵手巧的优点,你看:她的手指又细又长,她的眼睛又大又圆,她的小心脏,估计是桃心形的,呵呵!二姐看到我眼红别人的新衣服,决定帮我一把。

我找出一件旧的蓝色衣服,让二姐试手。她从妈妈的缝纫机里偷出各色丝线,让我挑选。我激动得眉飞色舞心上心下口若悬河涎水四溅……最终,二姐敲定了五种色彩。总设计师首秀开始了!她神秘地要我闭上眼睛。我只好听命。大约半个小时后,我惊喜地看到了一朵五色的鲜花,开在我蓝色衣服上右胸口。这朵花分五瓣,每一瓣一种颜色,分别是红黄绿蓝白。你看,多鲜艳多饱满的花朵!点赞!呵呵。

首战告捷后,二姐信心满满,三妹欢天喜地。大姐还是置之事外,孤芳自赏,瞟了一眼五色怪花后继续自弹自唱《故乡的云》……

转眼到了过年,我的新衣服是一件鲜红的罩衣,没有任何花纹和装饰。全家人每人一件新衣服,是妈妈精心细算才省钱做到的。但想到前几天看到的彭荣花的过年礼服我就晕菜。那是一件带有蝴蝶结,钉有双排扣的洋装。跟她的比起来,我这红衣服土鳖又呆瓜。真丧气!

好在我有二姐!她早已胸有成竹了。这天下午,大人全出去干活了。二姐告诉我,她有大动作!问我会不会后悔,这可是一年难得穿上的新衣服,正月初一要闪亮登场,去县城首秀的豪华礼服。

我拿出破釜沉舟的勇气,决定让二姐放手一搏。好呢!二姐顿时眉头紧锁,双目圆瞪,巧手一挥,各色丝线飞舞起来。约摸一个小时后,我被一只花公鸡镇住了。哇!它是一只栩栩如生的大公鸡:尖尖的嘴巴,高高的鸡冠,胖胖的肚子,大大的尾巴。它正骄傲地站在鲜红的新衣服上。多么醒目!多么威武!有了这只花公鸡,我再也不用垂头丧气无地自容了。

对,快试试!我麻利地穿上二姐递来的新衣服,扑向穿衣镜。真棒,红色的底子上绣上黄色和白色夹杂的花公鸡,整个衣服生动有个性。关键是全村只有我的绣了花,连彭荣花的都没有。她的蝴蝶结在后腰,双排扣在袖口,哪有我的醒目抓人眼球。哇,真是牛气冲天,不,鸡气冲天,哈哈……

现在躺在远离老家远离二姐远离彭荣花的他乡的席梦思上,突然觉得那只花公鸡正在展翅高飞!哦,莫非是鸡犬升天?莫非是鸡飞蛋打?哦,是金鸡报晓了!哦,我要闻鸡起舞了!因为闹铃响了!闹铃设的是鸡叫彩铃声。

嗨,我可没忘了你——花公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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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敏散文投稿的评论 (共 9 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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