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树条红润了
太阳从有山的地方升起
把现实带回白昼
又从有山的地方落下
把现实带回黑夜
日子的两端像熟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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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北的春天就像一只
野鸭子，翅膀和爪子还在
春天飞，长长的鸭脖子却
已经飞进了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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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四月是没有
野花可开的
自然也就没有目不暇接和
美不胜收的景色，更谈不上
尽收眼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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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天空比平日更蓝了，阳光
比平日更灿烂了，现实
一天比一天开朗起来
一天比一天都格外有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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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树条已经红润了，杨树枝
已经胀发了，跑着冰棱的河水
也响起了鸭鸣，土堆朝阳面的
野蒿最先冒出了绿芽
孩子们也激动地牵着线绳
努力地不让风筝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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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和孩子们把这样的日子
当成折叠椅
天暖和的时候和春天一起
晒太阳，天冷的时候
就把春天般进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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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塞北的春天
尽管映山红和白头翁还没盛开
尽管白桦树和落叶松还没吐绿
尽管放学的孩子们还吃不到
榆树钱
尽管家里的饭桌上还吃不上
新鲜的柳蒿芽
但人们早已把这样的日子
当作春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