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文人与酒
古代文人与酒
文/观鹅会意
纵观古代之文人墨客，他们大多持才傲物愤世妒俗，好酒之徒甚多。在众多古代文学家脍炙人口的饮酒兴诗之篇，著名的诗篇有曹操前辈的《对酒当歌》，有陶渊明前辈诗集中共有饮酒诗60余首，有李白前辈的《将进酒》，有杜甫前辈的《醉时歌》、《饮中八仙》，有白居易前辈的《琵琶行》，有陆游前辈的《楼上醉歌》，有苏轼前辈的《水调歌头》等绝篇，都是流传后世的不朽佳作。酒本来是一种古老的保健饮料，它的作用本来是医药、传载感情、媒介友谊、强身健体等作用，喝酒从古至今都是人们日常生活经常性的行为，但是唐朝的文人墨客把嗜酒简直推到了极致，文人墨客们可以借酒传情、借酒赛诗、以酒会友，硬是把喝酒和文化挂上了勾，大大地丰富了国人喝酒的意义和内涵，这就是所谓“酒文化”的产生。
唐朝文人有“饮中八仙”，有“竹溪六逸”，大概豪饮可以使他们腾胸撞怀直抒胸臆。当看客透过他们诗文的字里行间，能够悟到他们的“醉”是假的，其实是他们难以施展抱负对现实生活的一种愤世妒俗，这些有学识才能之人的“醉”，是一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境界。
落笔文题，首先想到的是杜甫前辈之《饮中八仙》诗作，诗篇用幽默直白憨态可掬的文笔，在看客面前呈现出了李白、贺知章、汝阳王李琎、李适之、崔宗之、苏晋、张旭、焦遂八位诗人的“仙醉”神态。“知章骑马似乘船，眼花落井水底眠。汝阳三斗始朝天，道逢麴车口流涎，恨不移封向酒泉。左相日兴费万钱，饮如长鲸吸百川，衔杯乐圣称避贤。宗之潇洒美少年，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苏晋长斋绣佛前，醉中往往爱逃禅。李白斗酒诗百篇，长安市上酒家眠，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张旭三杯草圣传，脱帽露顶王公前，挥毫落纸如云烟。焦遂五斗方卓然，高谈雄辩惊四筵。”杜甫前辈就像一位“雕塑家”，他把每个人物“雕刻”的是活灵活现，一个个鲜活的人物是各自成章，每个人物的性格特点刻画的是淋漓尽致还彼此衬托映照，在看客眼前如若呈现出一组群体圆雕。
唐朝诗人写关于喝酒的诗篇甚多，带酒字的诗句更是举不胜举。但是只有一位诗人能在酒诗中蕴涵着深刻的文化内涵，并具有浪漫的积极意义。他的诗篇把唐代酒诗带到了一种极致，他能豪情万丈掀起唐朝诗坛酒诗文化之风潮，不言而喻看客已知道笔者指的是李太白前辈。他天天都是处在一种醉醺醺的状态，然而在这样一种精神状态下，他就是能构思恣肆诗兴大发而挥洒成章。杜甫前辈说他是“斗酒诗百篇”，喝一斗酒,可以作诗一百首，本来是夸张之词，但足以看出李白饮酒与诗歌创作的关系。在白前辈诸多的饮酒诗中，绝世无双之作是他的《将进酒》。本来诗题出自汉乐府《鼓吹曲辞·汉铙歌》之旧题，但是阻挡不住他哪气冲霄汉、豪放不羁、狂傲自负、不畏权贵的浪漫性格。李白前辈写此诗篇时，岁在玄宗天宝十一载（752），此时距李白被唐玄宗“赐金放还”已有8年之久，这个时期诗人正高卧隐居于庐山，笔者根据历史记载推断，不应该是有人所说李白与友人岑勋（岑夫子）应邀到嵩山另一好友元丹丘(丹丘生）的颍阳山居为客，三人登高饮宴借酒放歌，写出《将进酒》之作品以抒发满腔不平之气。笔者认为当李白前辈隐居到庐山后，岑勋和元丹丘相约去庐山探望好友李白，李白前辈设家宴招待两位挚友，在酒宴兴致高潮时写出来的这一首流传千古脍炙人口的劝酒诗。不能仅仅依据作者在诗的开头排比长句中有黄河，就妄断诗人作诗时在颍阳并且离黄河不远。(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当岑勋和元丹丘相约去庐山探望好友李白时，李白前辈设家宴款待两位挚友。在酒酣之际，李白前辈起身亲自为两位知己斟酒，三人饮了一杯再斟一杯，兴致到了极致之时，李白前辈在为挚友斟酒过程中，随兴吟出了这首豪放淡泊、愤世妒俗、藐视权贵千古绝唱的劝酒诗。作者张口吟出了两个排山倒海腾胸撞怀的排比句：“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老朋友呀？你们可看到滔滔不绝的黄河之水，奔流到东海还见过它们回来吗？老朋友呀？你们可看到父辈们照着镜子惊叹人生之短暂，恍若早上还是黑发晚上就变成了白发。开篇这组排比长句一是以黄河之水喻人生易逝一去不返，二是以黄河的伟大永恒对比人之生命的渺小。再一浪振聋发瞶的比喻是用前辈们早晨照镜子作比喻，人生活之一世短暂的就像一天时间。“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这两个上两个排比句的排比句的铺垫下，主人直奔主题“尽欢”二字，道出了人生非常短暂，在有兴致和得意的时候，要尽情地享受人生的快活。“莫使金樽空对月”，一是告诉看客他们喝酒已喝到了日落月升，二是劝岑勋和元丹丘两位挚友赶快喝酒，不要在月光下任酒杯空着而不饮酒。“天生我材必有用”，上天既然造就了我的奇才，那就有施展才华的机遇。诗人以奔放豪迈的语言，直抒了作者仕途失意理想幻灭，流露出自己希翼施展抱负的愿望。“千金散尽还复来”，作者表意说千金散尽还会回来，暗喻人生失去施展才华的机遇和逝去的年华是一去不复返了。既然失去的不再归来，那就“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 ”，两位挚友那就应该尽情享受人生剩着还能吃喝的大好时光，不要让酒杯停下来赶快喝酒吧 。这时候诗人喝到了极高的兴致，对岑元两位说：“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侧耳听。”我为两位挚友唱一曲吧，请你们集中精力认真地听好。接着作者为两位挚友也是为看客道出了作者诗篇的灵魂：“钟鼓馔玉何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意思是荣华富贵只是过眼云烟算不了什么，只愿一醉方休，再也不醒来好忘却人世间的一切的烦恼。这两句诗不仅统摄了全篇的主题，也统摄引导了看客对人生观的看法。诗人以狂放豪迈的语言，抒写出了旷达不拘乐观自信的精神，淋漓尽致地发泄出了作者对社会现实的愤懑。“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为什么白前辈在诗中单举曹植为例呢？因为才高八斗的陈王作者比较佩服，可说是同病相怜，都是怀才不遇难以施展抱负。惺惺相惜之情怀惜怜陈王而自怜，借陈王借酒浇愁而为己解脱之道。用自古以来圣贤之士又有几人可施展抱负呢？来劝两位好友尽心饮酒，不要对社会有不平之气，乃借慰籍他人聊以自慰之法。“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作为宴客之东道主，就不能找各种理由说没有钱，应该毫不犹豫地去买酒去。大概是他们三个人整整喝了一整天酒，把家里的存酒都喝光了，当白前辈呼喊仆人再上酒时，仆人回答说家里没有酒了。李白前辈把儿子喊了出来，“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管它是名贵五花马，还是值钱的千金裘，统统都做押资沽酒续宴，“与尔同销万古愁。”诗人在尾句把自己隐藏在心底深处的愁闷全盘托出，咱们三个人真是同病相怜，共同用酒来淹没怀才不遇抱负难伸的不平。白前辈把饮酒和吟诗“搅拌”在了一起，经过他那浪漫熔炉的发酵蒸馏，“酿造”出的是一种卓异翩然的风度，“酿造”出的是一种超凡脱俗卓绝迷人之气质。
再看宋代文人墨客能把饮酒和吟词作诗，酿造出卓异和卓绝的是范仲淹、欧阳修、王安石、李清照呢？还是柳永、陆游、辛弃疾、文天祥呢？他们都达不到那样的境界。笔者认为宋代文人只有苏轼前辈达到这一种的境界。他不仅把饮酒和吟诗作诗“搅拌”在了一起，还加入了儒、释、道三种材料，把这样复杂的材料投入到他的“熔炉”里发酵蒸馏，“酿造”出的是一种的“酒文化”是那么的任性逍遥、随缘放旷。“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这两句千古绝句，是出自宋代大文豪苏东坡前辈《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之词作，作者为词而作序：丙辰年的中秋节，高兴地喝酒直到第二天早晨，喝到大醉时写下了这首词，同时也思念弟弟苏辙。在古代文人墨客中还没有一位因为想弟弟而吟词达到这样感人的境地。“序：丙辰中秋，欢饮达旦，大醉，作此篇，兼怀子由。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上阕写中秋之夜月亮当空诗人独自一人喝酒赏月，诗人心头突然涌出了一个疑问，明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的呢？我手持酒杯抬头向苍天发问。不知道天上的那些宫殿，知道今天晚上又是那一年呢。我想要乘长风飞上月宫，又怕那高耸的琼楼玉宇，让我难以忍受那种孤寒。在月宫上翩翩起舞，只能玩赏到月下自己孤单的身影，归返月殿怎能比的了在自己喜欢的人间。诗人受道家的影响较深，抱着超然物外的生活态度，又喜欢道教的养生之术，所以常有出世登仙的想法，词人幻想摆脱这个不称心不满意之烦恼的人世间。但是笔者认为苏前辈是不是把“月宫”隐晦地指“皇宫”呢？在“皇宫”里自己受诬陷排挤是多么的孤单寒冷，那如现在自由自在的畅快。
下阕写月儿西落已经转过了作者所在的朱红楼阁，月光低低地穿过旅馆雕花的门窗，寻找着屋里旅居在外思念亲人失眠之人。本来不应该对明月有什么怨恨，为什么它老是在亲人离别的时候它才圆呢？这是埋怨明月故意与人为难，给人增添忧愁，却又含蓄地问月亮，为什么你总是在人们离别亲人的时候你才圆呢？含蓄地表达了作者对于不幸离别亲人人之同情。后面几句是作者既慰籍他人聊以自慰，看来人都有悲欢离合的变迁，月也有阴晴圆缺的转换，这种事情自古来难以周全。希望自己思念的亲人都平平安安，不管相隔千山万水，都可以同时看到明月皎洁美好的样子。这句话常用于表达对远方亲人朋友的思念之情以及美好的祝愿。
作者以月起兴，与弟苏辙七年未见之情为基础，由于作者受老子、庄周等道家睿智深刻的语言和汪洋恣肆思维的影响，所以能够把人世间和上天密切地联系起来，围绕中秋明月展开想象和思考，把人世间的悲欢离合之情纳入对宇宙人生的哲理性追寻之中，反映了作者复杂而又矛盾的思想感情，又表现出作者热爱生活与积极向上的乐观精神。词作上阕反映执著人生，下阕表现善处人生。落笔潇洒，舒卷自如，情与景融，境与思偕，思想深刻而境界高逸，充满哲理，有道是有论“道”，说“无为”之宇宙观。把虚无主义引入到了实用主义，是苏轼之词的典范之作。
从笔者以点带面单举了唐朝李白前辈和宋朝苏轼前辈两个文人与酒的例子，但是古代还有许许多多文人确实存在借酒醉而从中寻找灵感，写出了许多行云流水般的千古名篇佳作。有“一日九醉”的怀素前辈，有大醉后狂喊奔走脱衣甩帽的张旭前辈，他们常常在醉后才挥笔疾书。王羲之前辈写《兰亭集序》也是喝酒之作，酒醒后还想再重新写一幅《兰亭集序》，写了多次都超越不了酒醉之作。说明酒文化是文人结合饮酒而“产生”出的一种高于了文学境界狂放的“醉作品”，是一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看破红尘的大境界。当然不一定古代文人个个嗜酒如命，当看客在欣赏古代优秀的文学家经典作品时，在肯定古代文人墨客自身的才华横溢时，把另一半的功绩是否应归于酒呢？使人不得而知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