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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绪*珍妃——苦命鸳鸯

2015-07-07 19:58 作者:楊慕文  | 11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朝廷,是一驾马车

或言: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为光绪之珍妃代言

朝廷是一驾行色匆匆的马车,其时每位子民,都是搭顺风车的乘客。皇帝呢,只不过是头牌马车夫而已,可是,他却操纵着车上所有乘客的安危,当然,也包括车夫本人。这驾马车,有时如入无人之境,随心所欲;有时,循规蹈矩,亦步亦趋。总的来说,为了奔向下一个未知的路口,它只能大步向前,在行程中,寻找一种使命感。在下一个陌生的路口,会邂逅一场怎样美丽的意外?一切,尽在不言中,透过窗,几多风景落在身后?

岁月像廉价的时令水果,不停上市,又匆匆下架。朝廷这驾皇家马车,这么些年头,仍然不停地走,不曾停留。车上,健在的旅客低眉顺眼,在沉默中,凝视着前方未知的路。业已逝去的人,被区别对待。视其情况而定,有的,打开窗户,直接扔下去;有的,富可敌国,既然这样,索性就在尸体上,由殡葬师涂抹点香粉,裹二尺绫罗绸缎,嘴里,再塞上几块华贵的和田玉,包装完毕,照样扔下车。人,总是要死的,只争朝夕,仅此而已。旅客们,大都低头做事,一言不发,彼此也未进行深入细致的交流,就好像大家自打生下来,就是先天性失语一般。无论做什么事情,旅客们都挺用心。哪怕结局是竹篮打水一场空,都没关系。至少证明,这些人曾积极进取过,虽然没有人相信证明。

朝廷这挂儿马车,疯牛一般发飙了,飙过脏唐臭汉,一会儿就飙到清代了。(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清廷御宇北京,承平多日,声色犬马的满洲八旗子弟,早已忘记对手的存在。除了提笼架之外,就是相互比拼。看看谁家过得更好,抑或三长两短,在别人的悲哀中寻找快感。在这种安逸的环境中,这些满清贵族,业已习惯坐井观天的生活。尸位素餐不再是什么可耻的事情,恰恰相反,谁要真抓实干,谁才是公众眼中的怪胎。你认真干嘛?你还想怎样?这都是吃饱了撑得!上至王公贵族,下至三教九流,渐渐习惯性的接受灵魂麻醉。三年清知府,十万花银。在清廷专制主义中央集权制的社会大环境下,入仕为官,是最为方便快捷的生财之路。就像老舍在《茶馆》中托王利发之口说:在街面上混饭吃,人缘顶要紧。是啊,社会乌烟瘴气,每个原本有望正常发展的人,最后都变成了这种讨人嫌的和事老:多说好话,多请安,讨人人的喜欢,就不会出岔子。将自己打磨成精明的利己主义者,以适应客观环境。在这种大染坊里,差不离每个底层的人,染上同色。大家做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加速吏治腐败,民生如何不凋敝?上层人士迷恋于仕进之路,中层人士醉心于敛财,底层民众为了糊口,整日价奔波在风之中。家事尚且自顾不暇,谁来你的国?再者而言,你爱的是国家,还是奴隶主的权贵朝廷?这个问题,一辈子想破头都搞不清楚的人,比比皆是。偶尔出现一两位真正的纯粹的无利己动机的爱国者,发出一两声呐喊,在黑洞洞的四野里,仿佛有点不协调。人们在追求一种自上而下的协调,争取大家都用同一种方式去思索,甚至不需要思索。因为,主子大人们殚精竭虑,早已经解决了诸多问题。大人们只要你安分守己的活着,别让马车支离破碎,就万事大吉。仿佛全天下的人,只需要一副嗓门,就天下太平。现实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窘迫之人,真心伤不起。

底层情况,因高手在民间,向来鱼龙混杂。朝廷上,下级以上级思维左右自己的小九九,上级以最高统治者的决策唯命是听。只有在长门望断的后宫怨女堆里,情况稍微特殊一点。不过,也不会好到哪里去。皇宫里,又哪有清纯的小白兔呢?有多少无辜女人,都沦为野心家政变的替罪羊?只是因为长相超凡脱俗,才于万千人之中脱颖而出吗?皇家,又不是估衣街上开花瓶专卖店的!可人呐,毕竟是感情动物。满清宫廷内部,自来等级森严,铜墙铁壁,深沟壁垒。自努尔哈赤起兵反明以来,历经数代人,终于取得对全国的统治。一直以来,权利的中心,都集中在皇家手中。到了末叶,出了点小插曲。强势的叶赫那拉氏,浮出水面。

无处不在的明争暗斗,早已磨损励精图治的雄心壮志。小部分人,忙着争权夺利。勾心斗角,尚且缺乏足够的时间,谁来理会你的社稷民生?清帝国,发展至光绪,颓势难掩,慈禧太后,把个侄儿子当提线木偶似的,任意玩弄。仿佛面对的不是一个有血有肉的大活人,而是一团鞋子底下的泥巴,随意揉捏,自由组合。面对这个权欲熏心的老女人,少年光绪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喘。谁让人家,混了这么些年,树大根深呢?自己,只不过是个小心翼翼的愣头青罢了。而今的慈禧太后,掌控朝政,已非一日,人家那可是三朝元老级资历。送走清文宗咸丰帝,笑眯眯地把自己儿子扶上宝座,两宫同治的时代就此开始。然而慈禧太后,绝非安分女人。她呀,权力面前,别说是个亲王,就连儿子都不放过。同治上台,顾命八大臣手忙脚乱,还顾命呢,连自个儿的小命,都保不准哪天就去阎罗判官那儿报道。同治有年龄优势,但是死得早。事实如此,旁观者有啥法子?活得比竞争对手长,就是胜利。看来同治死不瞑目呐,到底没熬过。倒霉的,还在后边呢!侄儿子光绪来了,被人扶上尸气犹存的皇位。小小年纪,不知道脑袋瓜里想些什么,多少人垂涎三尺的皇位,这当儿,纯属生死衙门,有去无回。朝廷尸居余气,留给它的日子不多了。“同治中兴”,不过是灭亡的先声罢了。控制力江河日下,日薄西山,陷入无边无际的惶恐之中。苟延残喘,度过一天是一天。这财政呐,早揭不开锅了。欲救不得,欲罢不能,谁来打破这僵局?

光绪也不是善茬儿,不会一辈子甘心做傀儡。是个人,总的想个法子,狗急还会跳墙。自古及今,多少经验历历在目?像汉武帝,有年龄优势,硬是活生生等着老太后归天,才施展自己的大政方针,开疆拓土,终成一代雄主,配得上雄才大略。汉武帝能等,光绪可不能等,再这样下去,自己眷念的大清国,就彻底玩完了。让马车开进死胡同,这车夫不是亡国之君吗?慈禧老太后越俎代庖,光绪忍耐已久,总不能经常性的看人脸色行事吧!也想过方法,但没用,谁让慈禧过的桥比自己走的路长呢?久而久之,只能施法先王。据说同治得梅毒身死,光绪伸了伸舌头:列祖列宗呀,这哥哥未免是对自己健康的极不尊重,我可不能这么放任自流。

光绪目光投向后廷,后宫粉黛,没个称心如意的主儿。就一妃子还挺有味道。朝堂上,自己是提线木偶,强颜欢笑,逢场作戏,这样的日子苦不堪言。想来,任谁违背初衷,做自己不愿做却又非做不可的事,都会痛苦。那日子,得有多可怕?这妃子挺得宠的,称为珍妃。珍妃,即恪顺皇贵妃(1876年-1900年),他他拉氏,是礼部左侍郎长叙的女儿,镶红旗出身。光绪十五年与姐姐被入选宫中,封为珍嫔,因慈禧太后穷奢极欲,非要过六旬万寿,加恩得晋珍妃,光绪二十年,忤太后,降为珍贵人;次年复升为珍妃。光绪二十六年,慈禧太后外逃,珍妃被投井,享年二十四岁。追封为珍贵妃,草草下葬,待姐姐瑾妃晋太妃,统领后宫,将珍妃改葬 崇陵妃园寝。珍妃出身名门,知书达理,但又绝不同于传统的满洲女子。在千人一面承欢侍宴的宫廷里,这不是最大亮点吗?学识渊博,见解独到,,加之才华出众,很快,取代了处处逢迎的其他妃子。只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有时候,太过优秀,正是取祸之道。正面不敢与你较量的人,背后使个绊子玩个花花肠子,那是常有之事。就看你挺得过挺不过。在这个最不该出现的场合,以强劲姿态,卷入漩涡,接下来的危险,就不好说了。

自从遇见珍妃,陈腐的宫廷里,爱情像一朵妖娆的花儿一样,勇敢绽放。遇见你,有心无力的清德宗,如获至宝,如蒙大赦。人生得一知己足矣,夫复何求?紫禁城内,表面歌舞升平,海晏河清。地下却暗流涌动,已是四面楚歌。京城外,列强的坚船利炮,可不是闹着玩的纸老虎。各地民变不断,帝国的统治基础,业已腐败不堪说。西太后开门揖盗,光绪又能说什么?得了业绩,全是太后领导有方;遭遇失败,全是自己指挥不力。还能做什么?闭门思过,抱头痛哭,哪怕下个罪己诏,又有多大成效?更可悲的是,自己连这么一丁点芝麻大权力都没有。列强撒欢似的抢劫、纵火,对中华文明大加劫掠。光绪与珍妃,堪称当时中国级别最高的苦命鸳鸯。说句题外话,幸亏爱情没有级别,不分高低贵贱,否则,我等小民,还不早早渡入空门,每日价青灯黄卷,思睡昏昏?

爱情,原本是美好奢侈的。只是,珍妃不幸,错过了升平年代,选错地方,这一切,可是由本人能决定的吗?末代皇妃,身不由己,死于非命。逃亡的日子来了,光绪,早早的从清国最豪华的监狱—中南海瀛台提审出来,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衣衫褴褛,像个乞丐一样,被太监扔进井里,无计可施。西太后一手遮天,嘴角轻轻一动,一条鲜活的生命,就此香消玉殒。同样是女人,当年圆明园所受的苦楚,事到而今,在另一位女人身上,得到快意宣泄。你们不是非常恩爱吗?呵呵,偏不让你们生死与共,白头到老?我大清颜面更重要,你一个妃子,能掀起多大风浪?慈禧皇太后是过来人,总不能为自己留一潜在的刨坟掘墓暴骨鞭尸的敌人吧。幸福的皇妃总是相似的,不幸的皇妃则各自有各的不幸。光绪彻底傻眼,就是眼前这个无比熟悉却又倍感陌生的女人,一声令下,那奴才们的目光,饿虎扑羊一般,这些小太监,平时就善于拍须溜马,此刻,正是向主子邀宠的大好时机。所以,干起活来,干净麻利。珍妃就像一条鱼一样,刷拉拉被人扔进宫井中。井是女性的生命暮歌埋葬处,当年胭脂井,辱痕犹在,转眼,又是一位牺牲品。偌大皇城,寸土寸金,向来没有失势者生存的地界。宫廷大院,原本伸手不见五指,太后“赐予”的这口井,更是阴风阵阵。看上去深不见底,可否是封建专制主义的统治魔窟?

珍妃投井,清室紧随其后,余日无多。这马车,散架的日子,真是迅雷不及掩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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