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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意地栖息

2015-02-02 12:01 作者:松月  | 5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周末懒散的醒来,一束束的光线,洒满床帏,再捧读书卷,这其中的味道真的不必细说了。而日的晨,却是极好的安静。少却了日早早的嘈杂,赶上落,更是静谧。落雪的夜晚,见那窗外,纷纷扬扬,昏黄的路灯下,映着雪姑娘纯洁的身影,万千银丝绦自星空洒落,那时候,你虽是立在窗口,什么也没做,可思想早已经穿上了雪鞋,一路撒欢的跑到那雪世界去了。因为一场一场频繁而来的小雪,我猛然发现,诗意地栖息,竟然在冬天

冬日里,走在湛蓝的天幕下是畅快淋漓的。但见那落尽繁华的枝干,显出一种苍凉的韵味。硕大着黑色羽翅的大,轻灵地辗转在蓝天与枝干之间。而这时,你又恰遇到对面走来的中年男子,耳朵上竟然挂了对粉嫩颜色的耳球,这反倒是冬日里街头最艳丽的色彩,让你擦肩而过的瞬间,心里头差点笑出声来。金银木上挂满红色的豆豆,站在寒风里面不变色,心不跳。红得那样端庄,那样忠贞,仿若是寒冬写给盛夏的思念。玉兰树枝桠上长满黄绿色的花苞,历漫长寒冬,只等时分,惊艳群芳。这自然里的一切,于无声之间,却震撼着人的心扉。这分分秒秒的行进着的一切,是时间巨人提笔在大地上写下的万千诗行。

母亲与我聊天。于母亲口中得知,生我养我的老家,在我太姥爷年轻的时候,曾经是个的大村落。高屋亮瓦,庭院深深。只因遭胡子洗劫,放了一把火,这史家村火光冲天,燃烧了七天七夜,片瓦不留。我大舅年轻的时候,挖菜窖都挖出过当年的灰烬。而我失了家业的太姥爷,凭借着自己的学富五车,成为附近十里八乡远近闻名的教书先生。一年中,他多数日子都不在家,都被大户人家请去教书。年节前坐着大马车回来,一同回来的还有那许多的家当用处。母亲说,过八月节,各家送来的月饼摞在柜子面上一直到房梁那么高。说起这些,母亲笑了,浑浊的眼睛里闪烁着幸福的光芒。太姥爷喝酒,一张八仙桌,早上放那,直喝到下午日影儿斜,一壶酒要人烫了又烫,那个谱儿。母亲笑着说,“年节前,村里人都来央求你太姥爷写对子,我就给你太姥爷研磨。那会不像现在,有墨汁,那会啊,一研就是半天。”我就悄悄想,我那从未谋面的太姥爷的生活,算得诗意。

读《红楼》是当下的事,读《北国草》是高中时候的事,读《雪隐鹭鸶》是前几天的事。家里最容易乱,一星期至多半月就需要整理的地方,就算得我的床头柜了,那上面摆放的书了总会多得无处放。记得读《北国草》时候,自己还是十七岁的年纪,那天下午,搬来一把椅子,就坐在窗下,一读就读进去了。虽然是坐在窗下,可自己分明走进了北大荒,走进了那片广袤的天地里,和着那一群有爱有恨有血有肉的年轻人一起,纵横驰骋在广阔的天地间。还有灯下读巴金的《家》《春》《秋》,甚至连《雾》《雨》《雷》《电》都找来读了。每日往返在教室与学校图书馆之间,那花一样的芬芳日子,算得诗意。

八月雨季,雨勤而密,一个月有大半个月落雨,每到落雨时分,那位山庄少年就捧读书本。这时候,听雨滴自房檐低落之声,敲打在院子里的铜盆之上,叮咚之声直抵耳畔,与书中之境迎合,好不美哉!而天日放晴,再与伙伴们跑遍附近山川田野。年岁再长些,每年秋天,骑车到那金黄的麦田陇上,风鼓起衣裳,映着那金色麦浪纵横驰骋在天地间,这些过往经历,算得诗意。

初冬远行,拎着橘色的行李箱。月台之上,见那动车自东方无声驶来。上周送我们上车的女列车员容貌姣好的站在那。只不过是上周她脚上穿的那双宝石蓝的绒毛球鞋子换掉了,这几日骤然下降的气温,让大家都变厚了!一个个都圆鼓鼓的,透着敦实和暖和。上得车来,自己费力的把行李箱举到架子上。那箱子有些沉重,里面有前几晚给儿子买的棉衣,冬款的运动鞋。那个少年转眼间成了青年了!帅帅的,潮潮的模样。A座位让我幸运的依靠好大的一片窗,窗外的世界却又是格外晴朗明亮的,好透晴的世界。动车犹如脱缰的野马,在冬季裸色的大地上一路飞奔。虽是农闲时候,却依然能见到几个农人在地里收玉米杆,垒得结结实实的,在阳光下亮着褐色的光。凭窗远望,行在路上,算得诗意。(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晨起气温骤降,路上行人都裹紧了棉衣,脚步急促的走在路上。推开办公室的门,浅秋随花土而来的牵牛花种子,竟然在这冰冻三九天,叶儿翠绿花萼紫艳的就这么花开,好不惊喜!冬夜,伫立在窗口,看外面雪映着夜。楼群灯火遥遥,屋里灯影打在门上、墙上。景德镇的夜光瓶上,孔雀飞扬着翅膀,这份静美,算得诗意。

落雪时刻,穿了大红的羽绒衣,黑色的及膝长靴,戴了白色的貂绒帽子,就走到了那雪中。公园里,静寂无声,羊肠小路无人。自己就恣意的走在那雪上,走过去了,一行脚印就留下来了。空气里是淡淡的甜香,大朵大朵的雪花,安静的飘落。掌心接住,那玲珑剔透的六角之花,若一位位天宫的美女一般,羞涩着面颊,眨眼间,就融化成一滴水。那雪中的午后,万籁静寂,只有枝头的鸟儿展翅的声音。那冬日园中的闲适,是不可多得的。冬日丛林,枝桠褪去装饰,天然去雕饰,好不从容。那份随意,算得诗意。

周末得闲,与伙伴来一起回乡。一群人就依偎在老冬姐姐家滚烫的火炕上。家里的小鸡大铁锅炖的时候久了,快成“烧鸡公”了,周围打小就成天疯跑的伙伴,围桌儿坐,把酒聊天,叽叽喳喳,开砂锅店的两口子抱着家里特色砂锅,开车走好几十里乡路,做了砂锅上桌,热腾腾,味道那个正。酒足饭饱,老冬姐姐累了,枕着我唠嗑。兰芝化妆品,孩子婚期,喂鸡,喂鸭,喂猪,为了这桌饭,老冬早上开始忙活。哥几个举着杯,喝牛栏山,白的。风鼓起保暖房,像是有人要进来。前几日下的小雪,白了小院,草垛上温暖的鹅黄。一群人,时光躲在门后,像男生口中的鱼漂,扔进去,拽上来,一天,一年就溜走了。时光在光影交错中安然而来,又在其中悄然而去。与童年玩伴相聚,那份亲密无间,算得诗意。

冬日傍晚,绕湖而行。散步数里,执手握行。纵是天寒地冻,可有爱人掌心之暖相护,冰雪小路,尽捡拾些平坦些的留与我行。这份暖心,算得诗意。

幼时与母亲去大姨家,坝上徒步数十里,终于到了稍微富裕些的大姨家,大姨拿出白净的搪瓷缸子,冲上一缸子白糖水递与我,慈眉善目的嘱咐我背着风喝,大姨的关切亲情,算得诗意。

收拾小件,打开一个久未开启的小盒子。赫然发现里面横卧一条手工项链。一条彩线,穿起若干纸叠贝壳,忽然忆起,这是儿子小学时候,为我做的一条项链。这生命里忽然而至的感动,算得诗意。

每日下班回家,见门口摆放的拖鞋,刚好是一伸脚就进屋的方面。那是母亲在盼着我回家之前,悄悄摆放的,每日安享这份伟大母爱,算得诗意。

冬日医院里,CT扫描室门口,一身桔黄沾了许多污渍的环卫大姐,包裹着头巾,被一少一老两个男人搀扶着胳膊过来。尽管大姐看上去身体虚弱,但饱经风霜的脸上却挂着温暖的笑容。她那粗糙的手被男人更为粗糙的大手紧紧的握着,那一瞬间,被这份无言的真情打动。这份朴实,算得诗意。

诗意,你读这两个字的时候,总会与一切美好的,甚至是不食人间烟火相附和。其实不然。它无时不在,在平实平凡的日子里,在每一缕阳光里,在每一盏阑珊的灯火下。诗意地栖息在大地上,看似遥远,实则不远。只是,我们没有刻意的给他贴上标签。在许多琐碎的经历过往中,每个人都在用一生的时间抒写中生命这宏达的诗篇。每个平凡的生命,无论美丑,无论贫富,无论其读书万卷或片字不识,在生生不息的生活里,都拥有属于自己的丰富人生,都有自己无比美好,无比伟大的经历过往,其实,每个人都无比诗意地栖息在大地上,栖息在点滴的生活里。那一切,犹如珠贝,在你记忆的潮汐里泛着迷人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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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意地栖息的评论 (共 5 条)

  • 艾葭儿
  • 我本豺狼
  • 恨秋声
  • 孤帆鸢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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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旅客

    旅客细腻的文字、爽口的文句、职业的展现、优美的杰作!写得非常好、推荐、点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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