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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集市渐渐地醒来

2014-11-14 10:52 作者:溢满风云  | 16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慢慢地朦胧了,白天渐渐地惺忪起来。五时末六时至的城晨,一条条空荡荡的街巷,时不时会看到环卫工人清扫着地面乱七八糟的垃圾,东一街边,西一巷角,发出扫把与地面摩擦的“沙沙”声,不间时地会冒出一两辆小四轮或前后轮,快速地滚动在街巷上,遮于拐弯处,销声匿迹。亮着橙黄色光芒的路灯,一柱接着一柱地熄灭,带着寒尘的空气,格外寒彻。

一张英俊而又潇洒的脸庞,像极剑的眉,摄魂的眼睛,挺高的鼻梁,诱人的嘴唇,如同刀削斧凿般的深深的轮廓,这就是我,第一次骑着前后轮在这座秋末临寒的城里,四处游荡,观赏城晨的面貌。

初露晨光的集市,大老远地看时,由面前的空荡荡的街巷延伸到集市的边缘,边缘会盈溢一个个在晨光与灯光交织映衬下流动的身影,一辆辆小型中型的货车和电或摩式的三脚轮以及前后轮,以集市为中心会聚散开。

一辆光着屁股的前后轮,正往着集市的方向,洒脱地一踩一缓,只见他眼摄前方,风干的嘴唇,一开一闭地哼着<<小苹果>>:“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怎么你都不嫌多……”,身穿短袖中裤,一双沾在脚踏架上的拖鞋仔和车肚子的前斜边紧插着一把小手伞,一阵风吹起来,(这时,你会想:是你吧,靓仔!)一百七十三厘米的身子哆嗦一下,这时,我感觉到一种“忘穿秋裤”的寒冷。

骑着的前后轮缓缓地辗沾着湿淋淋的地面,倒回到在空荡荡的街巷上骑行时,轮胎与地面产生的摩擦声,会清晰地传入耳膜,现在却听到来自这里周围的各种各样的声音,它的名字叫喧闹,摩擦声给闹没了。弥漫在集市上空的雾气,在四周灯光的映衬下,仿佛一帘覆盖在它头上的“朦丽娜纱”。空气中混着蔬菜和肉类的气味,这是平淡却又浓烈的集市气味,熟悉而又长久。

从集市地摊式边缘至铺位式的中心,零星的人渐渐拥挤起来,来来往往地忙碌着生计或专注地挑选食材。摄入眼里的是一幅幅买卖的画面,一看一问一答一挑一递一拿一称一装一笑一别。(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天空渐渐地翻开一层鱼肚白,雾气悄悄地消散成清新的空气。前后轮缓缓地沿着两边地摊式的狭小通道滚动,一层单薄而又简陋的布或袋打底而形成的地摊,上面有序而又分类地摆上各种各样的蔬菜,躺在上面的蔬菜垂垂滴滴,红黄绿白紫青让人眼花缭乱,绿色比较抢眼,仿佛绿林草丛中绽放着五颜六色的鲜花,惹人喜爱。

一位脸上布满皱纹的中老年人,黑发渐渐被白发抢了眼,扎着中长式的发鬓,裹着简陋的黑棉衣,卷起衣袖的黝黑的双手正从身后拿取剩余的小茄瓜,神情和蔼地摆放在地摊上,正对住她的是一位穿红戴绿的中年妇女,蹲着专注地挑着蔬菜。

随着轮胎的转动,开始接近集市的中心地带,通道变得越来越窄小,零星的人渐渐地密集起来,好生不容易地转到一个可以绕道到中心地带的拐弯处时,突然,一辆三脚轮缓冲地占道过来,只见一位衣衫不怎么整齐的小伙子,嘴角叼着一根燃着的烟,一边手驾驶,另一边手正在拨弄着乱七八糟的头发,一副惺忪的样子。

随着三脚轮在前方滚动的开路,前后轮的轮胎慢慢地转动着,沾在脚踏架上的左脚着地,一个个连着的小屋子式的铺位如同矩形式地绕着集市中心围起来。

只见一个五谷杂粮的铺位门角竖立着一个空酒瓶,门口前是一个小女孩,穿着整齐而干净的校服,带着红领巾,背着印上卡通公子的书包,站在一位穿着萧条的中年男的面前,低着头低声地哭诉。中年男怒容满脸地对着她,旁边一人正在挑选着鸡蛋,分神地看看二人,又将挑选在手上的鸡蛋放进透粉红色的塑料袋里。

此时,从铺内走出一名装束朴素的中年女人,正对着中年男走过来,她指着铺内一人,那人正在挑选一包包式的汤底料,中年人转身的同时鞋底沾上几根烟头,她神情温和地蹲下贴近小女孩,手上已握成一小团的钱,迅速地塞进女孩的右边裤管里,然后,用手为女孩拭去眼角的泪水,小声地诉说一些全世界的女孩子都再也熟悉不过的暖人心窝的爱语。那些温暖而纯洁的爱语一字一句地深深地刻在你的心柱上,成为你走向社会,走进婚礼殿堂,走往人生的伟大的精神支柱,每当你读书感到失落时;每当你遇上工作上难以承受的苦恼时;每当你在恋爱中受到刻骨铭心的痛楚时,她那些一直陪伴你成长的一幕幕对你的疼爱和诉说的爱语的情境,幻现在你脑海上,无论你伤心地躺在床上睡不着,蹲在一个无人知晓的一角或是独自一个人惆怅地走在街道上,那一位是从来都没有嫌弃过你,从来都没有离开过你,从来都没有伤害过你,就算有伤害都是那些一些出自于母爱的微不足道的事,你不要以为只有爱情是刻骨铭心的,其实,最爱你的是你那渐渐地白发苍苍的妈妈,你是否曾对她说过一句:“妈妈!我爱你!“你是否说过?说过?如果你再难过的话,就不要再害羞不要再害怕不要再赌气了,打个电话或冲去抱紧她,那渐渐地偻佝的母亲,那对你驱寒问暖的母亲,那永远爱着你的母亲。

缓缓地滚过湿淋淋的地面,沾在前后轮上水珠旋转地飞扬起来。

来到集市中心的是一个个用水泥建成的铺位,一阵阵很浓烈的肉类气味灌入鼻子,拥挤的人来来往往,推着前后轮滚过几道水泥阶梯,座椅震动几下,一进入就看见一道美丽的风景线,一张英俊而又潇洒地脸庞就被定格在那一刻,目绝对不转睛地看着一个衣穿简约而又气质,清纯的面容,俏丽的小眼睛,姣好的高鼻子,一梳光彩靓丽的发丝,几缕发丝贴在嘴唇上,她轻轻地用右手整理一下,接着左手继续地整理铺面,正对着她的客人正在铺面上一条条地挑选着,她低声细语地和客人交流,然后,一只白皙的小手扣着塑料袋耳往电子秤上,交易完后,一直挂在脸上的微笑送走了客人,此时,前后轮静静地靠近她了,忽然,一位偏胖的年轻人,衣着一般,穿着一双肥耳拖鞋,抱着一个裹着白棉被的婴儿,走到女子的身旁,两人正对着裹中的小宝贝微笑,她的笑容中只看清她的嘴部在动,眼部却纹丝不动,当她微微地抬起下巴,看着身边的他笑容可掬时,她笑了,眼部也跟着动了。我微微地低下头,浅浅地垂下部分眼帘,走过这温馨的一幕。走过时,与一个牵着一个小女孩的过了中年的妇女擦肩而过,隐隐约约听到小女孩的声音传在寒冷的空气中:“刚刚推着自行车的那个大哥哥好奇怪哦,他的脖子后贴着一小块好歪的布呀,要是我帮他贴,肯定很好看......”

前后轮的座椅震动几下,抬起头,望了望四周,眼帘闪了好几下,眼帘感觉有点润泽,眼角有点潮湿。(这时,你会想,靓仔哭了。没有,一定是天气的问题。)

穿过拥挤的人群后,肚子咕噜咕噜地作响,一骑起前后轮,调节一下前后轮的手臂上的变速器,一边加起速地踩,一边留意周围是否有早餐店。滚出集市边缘的距离不远处有好几家早餐店,旁边座立着一所小学,小学门口的学生们陆陆续续地走进去,我挑了一家坐下来享受一顿童年记忆里的美食。

童年时里最喜欢坐在店上,边吃着早餐边看着播放DVD光碟的电影,电视机这里是,但放映的是动物世界,当我看到一只马骝被突然出现的小老鼠惊吓地直往树上奔爬时,坐在最近电视机的胖胖的男孩,穿着校服却不带红领巾,放在他身边的两本漫画书将书包压得扁如一张羊皮纸,自言自语地哈哈大笑起来。老板微微地扬起嘴唇,边拉着手上的肠粉边似笑非笑地说:“在我很小的时候,听老人家说,这个世界上有一种马骝是无脑的,它们吃饱之后,双手双脚就不断地活动,直到累了时候就睡觉,睡觉的时候,眼睛永远是睁开的,时不时会闪一下,闪一下。那么它哪一次睡觉的时候,眼睛是闭上的呢?那一次就是它死的时候。”

话说完不久,刚才那个胖男孩背着书包屁颠屁颠地走到老板面前,从裤管里摸出一手散乱而又褶皱的人民币,放了下几个小皱团,走出店门口,然后,转过头对着正在拉肠粉的老板,顽劣地说:“老头子,你长得好像刚才那一只马骝呀!”哈哈…哈!“说完转正头拔腿就奔跑,被激怒的老板往内甩了一下手上的不锈钢铁耳,一下子就走了出来,做一个准备追过去的动作,吓唬正往死里逃的屁颠孩,屁颠孩以为老头子追上来了,就启动全身的力量,双手成拳头,步伐不压于翔飞人似的使劲狂奔,头发甩甩,书包晃晃,屁颠屁颠地跑,好像他察觉背后没有跑动的声音,在跑的过程中转回看,立马停下,站在远处原地缓缓喘气,老板晦气地回到蒸气缓缓升腾的地方,这时,全店的人都笑翻了天,笑声的波纹同声同口地荡漾开来,只见对面喘完气的屁颠孩,转过背着书包的胖身子,臀部左一扭右一扭,同时进行的是一只手成拳往天空直冲,拉下后另一只手成拳往天空直冲,快速连接着而形成的动作。

享受完一顿美餐后,敲响了前后轮返途的节奏,骑上车时,我看了看挂在店墙上的发黄老钟,时间真快呀,一下子就过去了,我想,要抓紧时间赶上去了。

迎风飞骑,微微地翘起后臀,屁股一声响:“吥!”,接着连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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