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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感(写在假期结束前)

2014-09-26 10:43 作者:读书不求甚解  | 22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因为孩子军训,得一周完全自由自在的时间和空间。

匆忙离家,去6年未回过的老屋看看,打算小住几天。

因为匆忙,手机的充电器没带,不过2天手机便停机了,一下子觉得与世隔绝,什么电话和信息都没有了,自己成了一只闲云野鹤。

老屋真的老了,也许因为常年空关的原因,墙面的石灰开始剥落并出现裂缝,和父母一样,都进入风烛残年了。

好在父母早已先我回来打理了 好久,房前屋后居然有了一片绿茵茵的南瓜叶子,让我看着就养眼,更喜那收获的南瓜,长的,圆的,红红的或者还绿着的,让我欣喜。

回到我思念着的老屋,首先转悠了一圈到处看看,太阳很热辣,但比起喧嚣城市中无处可散的暑气,这里显然让我呼吸顺畅。(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这里的变化还是蛮大的。

那颗小小的银杏树居然那么高大了,我仰头看它,将来它必成参天大树哦。几颗水杉树依然那么绿绿的,树干更粗壮了。桔树和柿子树大概无人照料的缘故,枝杈乱七八糟,桔子和柿子都小小的,营养不良的样子。

丝瓜和南瓜长得最好,我看着小丝瓜碧绿碧绿的悬挂着,第二天去看它便大了一圈,照这样三天便可以采摘了,真是神速啊。

南瓜却是个害羞的性格,好心的邻居告诫我不能去看,看了便萎黄凋谢了,我开始不相信,这是哪里的理论啊,可是被我两次以上扒开叶子看过的南瓜真的都渐渐萎黄凋谢甚至腐烂了。我惊讶地认为人的眼睛是有一种杀伤力很强的射线的,不然怎么解释这一切呢?

从前老屋前终年流淌的小河已经被填埋了好长一段,据说是为了道路的拓宽,余下的那一段水面上都是水草,河水很浅,不再清澈了 。显然也是无人管理打理,但是晚间依然听到青蛙的鸣叫,给我一丝安慰。

父母房间里有些空荡荡的,两张旧式床挂着蚊帐,式样拙笨的橱柜,书橱里还是父亲的那些老旧的书籍,成套的毛泽东选集和马列主义文集——这些书籍老青年时代都读过,可是做子女的却不乐意翻看一下,书籍成了那个时代的印记了。

成套的沙发不见了,问了才知几年前就被老妈送人了,只有那对布艺的圈椅还在,却堆放着衣物,从前酷整洁的老妈变得不那么整洁了,我意识到父母真的越来越老了,时光是不能流转的---我心里多想让一切流转啊。

我的房间却是真正地面目全非了,心里不解爱我的老妈为何要全然不顾我的感受,把我的旧物一件件全部毁掉了:我的床在我记忆中那么舒适,可是老妈说它的木料属于次等,经不起岁月便开始摇晃了,便当柴火烧掉了;我从小到大一直使用的写字桌因为桌面磨损难看了,也被当成柴火烧掉了---老娘不懂它烧掉的是多少温馨的记忆啊!

依然保留着的只有书橱和音响,书橱里的旧书都是我从前一页页津津有味读过的,那套《射雕英雄传》依然在的,可是我不解为何与我当年所读的版本不一样了呢?现在的版本并不是我喜欢的,是谁换了的呢?

音响其实根本没用了,电子产品本身就有寿命,这个80年代的卡式录音带播放设备如今还有啥用呢?我想作为垃圾处理掉,可是老娘对此却不肯,她执意认为它还可以播放音乐的---我纳闷在我心里有价值的东东与老娘心里的宝贝怎么如此南辕北辙呢?一个朋友说老娘的行为简直是焚琴煮鹤,我有些茫然地环顾这间变得陌生的房间,自己的敝帚自珍谁人能懂呢?

我家吃饭用的八仙桌似乎一点没变,表面的油漆剥落了一些,但它依然那么沉重,结实,老爸说它的木料是一种罕见的进口木料,从前的我对此不以为然,但它如此经得起岁月,不由得让我刮目相看了。

屋角的煤气灶已经成了一堆废铁,自前年两只 液化气钢瓶被盗后,父亲说反正平时不大居住,就不用煤气灶了,改用老式的土灶烧饭了 ,我爱吃土灶上烧出来的锅巴,那种香气一直难忘。老爸甚至固执地认为土灶上烧成的饭菜都比煤气灶上的好吃,我猜测可能是土灶中残余柴火的余热将食物烘烤而致自然的香气,煤气灶不存在那种余热吧。

邻居提醒我去买个万能充电器,我趁老爸买菜时托他买一个,他却不懂那是什么玩意儿,让我自己去找,我便自己出门去晃悠了。

出了后门才发现原先从我家直插电影院的那条小路几乎不存在了,我只好绕道走。这里的搬迁是这样的,原先我家后面的老街已经空荡荡了,所有的商家和店铺都搬迁到我家前面的新街上去了。

我突然改变初衷,充电器抛之脑后,先去老街走一走,到底成了啥模样。

童年记忆里的老街很像前不久去的下梅村,每天清晨背着书包去上学,赶集买卖的人们将整个街市塞得满满的,古朴的青石板路留下我和伙伴们多少快乐无忧的脚步。

如今,青石板路被水泥马路取代,两旁的建筑有一部分是我记忆中的模样,比如“**公社”,“供销社”,“影剧院”,那些民房有部分没有改造,依旧保留着黑漆漆的排门--这些排门背后曾经的辉煌我依稀还记得,那些五颜六色,各式各样的店铺是我每天的必经之路。

如今,老街一片寂静,午后几乎找不到人影——除了私人工厂里的机器声和缝纫女工等。影剧院曾经是孩提时代我最爱光顾的地方,现在大门紧闭很久不放电影了,一切都肃穆萧条的样子,老街彻底破落了 ,怀旧的我只能找到幼年的一点点模糊影子了。这个时代真的是一个拆迁时代,多少人的童年被同时拆除了!

从前的学校也搬迁了,楼房还算漂亮,操场也大,就在我家的西南角,因为是暑假,偌大的操场上空无一人。

老街的中心地段有一家是我的发小—— 从前我喜欢在他家下五子棋,他喜欢到我家练习书法。他家的房子一直是被街道分割成南北两部分的,我路过时分辨了一下:他已经守寡的母亲不在家,路北的楼房里没人,但是从玻璃窗里可以看到生活设施——表明平时有人居住;而路南的小屋居然开着门,同样没人,这就是从前我取名“聊斋”的地方,因为屋型狭长而采光不好,即使大白天里面也是黑洞洞的。我试图往里面走了走,看了看,陈设依旧但灰尘蒙罩显然无人居住的。事后我回自己家后告诉发小:我去你家老宅的,没遇到你母亲,路南小屋门开着,里面黑洞洞的,陈设可能与从前差不多。老街人丁稀少,多数房子都关门闭户,只有几个老人坐在门前乘凉聊天,还有私人小厂的工人在劳作。

发小回复说:老街已成老人街了,年轻人都走了。过去的时光多么的美好,值得留恋,但一切都已改变,包括你我。一旦回到过去,我们都已过不习惯原来的生活了。

老街的老人我大多不熟悉了,其中有一个主动问我:你是哪一个?

我不知道该说自己是谁才能让老人记起我来,搜寻了一下将母亲的名字报给她听,她果然很惊喜地说:知道了,知道了,你满20岁吗?——我惊讶得看看自己的衣裙是否太鲜艳让老人大大误会了我的年纪,抬头看她鹤发童颜的样子反问她高寿多少了?她笑眯眯得有些自豪地告诉我:91岁了——难怪看不清我是一个中年人了呢,老眼昏花啦。

老人告诉我说他儿子是小镇上理发时间最长的理发师,至今依然还在给人理发——确实理发店一切设施都在的,但我已经忘记她儿子的名字了。

老人很坦率地说:我儿子叫甭富——这么一个有趣的名字让我一下想起来了,从前老爸经常来理发的呀。

我猜想在一个特殊的年代,富裕的地主是恨不得要被枪毙打死的,那么老人给孩子取的这个名字则代表了她最朴素的愿望。只是没想到现在的人们谁愿意子女甭富呢,恨不得个个去上福布斯榜才好呢。

离开宁静的院落和老街,我绕到了新街。

新街毫无底蕴,十足的暴发户模样,都是店铺,不过年轻人多起来了——家具店的店主们大多年轻,装潢材料店,移动通信柜台后的职员,药房里站柜台的是中年人,而超市的收银员非常年轻漂亮化着浓妆。

感觉新街规划的不是很好,绿化也没能跟上,可能还在建设中。到处是汽车,摩托车,电瓶车,而且开车人都很没素质教养似的,从行人身边驶过都风驰电掣一般,到底有多十万火急呀--浮躁得叫人无话可说。恼怒中我忘记自己是来干什么的了,没买任何东西便折回去了。

随感一中的图片都是我抢在手机断电前匆忙拍摄的,而后我转悠的足迹却无法用画面来记录了,心里有些遗憾,担心我的老屋,还有我那童年的老街,这一切随着时间的推移会慢慢全部改变,待我再次去看的时候就怕面目全非了,世事总是这样。

就好比没几天我回到自己家,立马得知才上任两年的校长这次又调离了 ,感觉好突然哦。

一切都会改变的,世界本来就是无时无刻不在运动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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