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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构的故事

2014-09-04 09:06 作者:多杰思让——东永学  | 11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东永学

早上六点,我的生物钟和闹钟同时响起。

十几年了,天天同一时间起床,闹钟定时,慢慢自己的生物钟也就能按时反应。现在可以不用闹钟了,即使喝醉,自己的生物钟也是六点准时响起,但习惯了固定的闹钟铃声,是一曲蒙古民歌,不响,似乎醒来的时候缺少了什么。

拉开窗帘,有学生开始往学校走,他们是高中生,他们是每天起得最早的一种人,还有一种是扫大街的清洁工,那些大妈大婶们。

起床,先是打开电脑,放上自己喜欢的音乐,一段美妙的音乐预示着新的一天的顺畅和谐。

打开窗子,放一的污浊于窗外,让新鲜的空气走进来。窗台上的花木轻轻摇摆,书桌上打开的一本书也轻声哗哗,仿佛一夜憋闷此时得到释放。(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进洗手间,排放掉体内的浊物,洗脸,刷牙。走出来,一个焕然一新的男人。

这样,半个小时过去了。

六点半,泡好一壶茶。茶壶底有落款“宜兴”,但我知道所用的茶壶一定不是宜兴紫砂壶,壶是朋友送的,说是二百元买的。有文物鉴定节目说过,现在一把真正的紫砂壶的原泥就得一千多元钱才能买到,一二百元钱买的都是一般的红泥之类做的,但我等人物只图个心情舒畅,管不了茶壶的高低贵贱。

之后打开一条地毯铺开,我开始对着挂着一串佛珠和父母遗像的一面墙叩头。

我是佛弟子,叩头拜佛作祈祷是应该的,但我每天的叩头是因为一年前检查出腰椎骨质增生,医生说:坚持一种舒缓的体育锻炼比吃药效果更好。研究来研究去,发现叩头是一种全身运动,特别有利于脊椎的拉伸,于是我开始了每天早上六点半的叩头锻炼,除了脊柱锻炼,对啤酒肚也有很好的锻炼效果,坚持两个月,腰椎锻炼效果感觉不明显,肚皮明显收缩,看来叩头即能修身又能养性,值得坚持。

十几分钟,跪起三四十次,叩头叩到全身发热,锻炼结束。

喝一口茶,打开一本书,坐在阳台的花木中间静静看起来。早晨,我都会看一本散文集或者一本诗集,周六日两个早上,有宽裕的时间,我会捧读一本佛学典籍。

这时候,媳妇洗漱完毕,开始准备早餐。

这两天我看王跃文的随笔集《不要骗我》,我喜欢他的小说《国画》、《苍黄》,更喜欢他的睿智的散文随笔,《不要骗我》放在随手能拿到的地方一直在翻看,一些经典的文章一遍遍重温。

(联系一篇文章写个人生活写一些对生活的体悟)

一看书,时间仿佛过得很快,一个小时在一行行文字间跳跃而过。

七点半,媳妇准时端上了早餐。一碟炒洋芋丝,一块焜锅馍,吃食简单,但我有个举案齐眉的好媳妇,房间里回响着悠扬的音乐,吃饭是身体的需要,更是一种过程的享受。

八点,换上擦得亮亮的皮鞋出门。二十分钟就可以到单位,提前十分钟出来,就为了悠闲一些,不想把上班做得像奔丧一样悲壮,也不想上班仿佛救火一般火急火燎。

下楼,看到张奶奶在打扫楼道。问声好,张奶奶笑呵呵回声,之后专心致志扫起来。

今天是星期一,是张奶奶扫楼道的日子。一星期里,只有周六、周日早上是儿媳妇打扫,其余时间张奶奶打扫。

张奶奶儿媳妇没工作,承包打扫两栋楼的楼道,一个月八百元的工资,但儿子上班走了,是张奶奶打扫,只有儿子回家的两个早上儿媳打扫。张奶奶的儿子在四十公里外的山那边的一所山村小学教学。

我有一次给张奶奶说:儿媳年轻,你让她扫。

张奶奶说:年轻人瞌睡多,多睡一会儿,没啥,我锻炼锻炼身体。

我为张奶奶的豁达喝彩。有些事情从坏的一面看或想,带来郁闷;从好的一面想,或者换个角度看,也就开心的一件事,就像打扫楼道,想象成每天锻炼身体,不想成一种苦累的劳作。

八点半,走进办公室。

打开电脑,打扫办公室,烧开水。很多时候,同室的乔老师比我早,他把一切已经收拾停当。谁来得早,谁收拾办公室,我们从来不斤斤计较谁干得多,谁干得少。

倒上一杯茶,坐到电脑前,上线,领导已经布置好了工作。今天的任务是写一份申请报告,单位大院地坪、办公楼前台阶及阶面破损严重,要申请一笔钱维修。

公文写作,程式化东西,有样板存在电脑里,打开,改写,半个小时搞定。再仔细推敲一遍,自我感觉没有问题,给领导发过去。我知道领导还会退回来,一定有修改意见,比如今天早上的申请报告,我把维修费写成了5万元,这事情我不能定夺,钱肯定不够,领导心中有数,到时照领导意图改过来就完事大吉。

修改一遍,刚发过去,窗口又在闪动,看看,又有任务下达,另一个领导让我给他写一篇稿子,要韵文或者古诗词形式,内容是以父母官的一种称谓写出来,要诗化、含蓄,不能直露,字数在三四百字左右。

是某个县级领导的寿诞到了吗?或者有人提升了?不管了吧,有些工作只能默默完成,不能问为什么。

这类东西以前写过很多,调出来,改头换面,加进去一些新词,补充一些流行的“与时俱进”之类恭维语也就差不多。

又差不多一个小时,韵文完成。放一放,再改改之后发过去。此时,电话响起,接听,是当小学老师的同学的电话,前一段时间她托我给她写一篇教学论文,她要评职称。

事儿多,就忘了她的论文之事。果不其然,同学问论文的事,只好来个善意的谎言,说写好了,正在改。同学听说写好了,很高兴,说今晚请我喝酒,她老公已经定好了酒席。

推辞吗?不能,前一段时间为朋友写过财产纠纷起诉状,请我喝酒,我推辞,他以为我在等着要钱或要东西,当晚他提着两瓶好酒、水果一堆来了,之后还拿出一千元钱放到了桌子上。

我真生气了,他说:现在办什么事情都这样,你不要见怪。

还是答应喝酒吧,叫人家把人情还了,大家也就心安理得。

接完电话,赶紧下载一篇论文,又开始改头换面。离开教育时间不长,改个教学论文也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想想,所有的一线教育工作者评职称都要写一到三篇论文,这标准不知是谁想出来、定出来的。如果人人都能信手拈来写出论文,那么教师的素质一定很高,中国的教育不会出现那么多的问题。

有趣的是,一篇论文一定要发表在本省或本地区的教育刊物上,这个刊物还有个好听的名字叫“核心刊物”,发表在外地刊物上的不算,如是核心刊物发一篇论文除了应交的版费两三千元不算,还要提着猪头寻个能进这个“庙门”的“和尚”。

论文改写完成,听到楼道里有了高跟皮鞋清脆的响声和说话声。一看,12点,下班时间到了。

走出单位大门,街上一片蓝色汪洋。是四个学校的中小学生也下课吃中午饭,所有学生都是蓝色校服,也不分男女生,蓝色汪洋如此形成,而且蔚为壮观。

步行回家,到居住的小区门口,门卫大爷喊我,是免费赠送的几本文学杂志到了,有《广西文学》、《大昆仑》、《诗》、《边界诗人》,这几个编辑部都有我的朋友,因而几年间一直得到他们的免费赠书。感谢这些文朋诗友,通过这些杂志,能了解到一些文化信息,也能得到一些文化的滋养。

上得楼梯,门缝里又夹着很多广告纸,不看也知道无非就是:家政服务、学生节假日辅导、应急贷款、补肾壮阳、推销产品等等,抽出花花绿绿一堆,下楼梯丢进垃圾道里,一张印着美女头像的明信片一样的东西从中滑出来,拿起来,上书“包美女,电话:xxxxxxxx”。

捡起来丢到垃圾道里,自然就想起前一段时间和同事少妇一起回家发生的一个笑话。那天,我俩一块回家,看到街道里人行道上贴满了小纸片,都写的是“包小姐,xxxxxxxxxx”。她一路走着看着,忽然问我:多杰哥哥,为什么这些人都姓包呢?为啥满大街都是包小姐?

我说:这里的“包”字不是名词,是动词。她脸红了,说:我傻。

丢掉一堆垃圾,进门打开电视,再把媳妇做好的午饭放进微波炉里热热,一边就看看新闻。

我打开电视正好是播放国外新闻时间。战火在弹丸之地的地球的四五处进行,为了领土或者领空问题很多国家的外交官在电视上打口水战,自认老大哥的一二国家到处插手别国的吃喝拉撒事件之中。

不看也罢,吃饭当中看这类天天重演、时时发生的,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的新闻闹心。打开文艺频道,几个小品演员又在重播去年的晚节目,吃着热饭看着比热饭还馊的小品,一顿中午就这般结束。

关了电视吧,打开一本书。中午,看两页书瞌睡就会袭来,每天中午有一个小时的午睡时间,躺沙发上眯一会儿也是一种享受。

14点,闹钟再次响起。起来,洗把脸,又出门上班。门缝里又插着几张广告,又一次丢进垃圾道里,这是举手之劳,但做这种举手之劳的事情,感觉很窝心,哪一天门缝里没有人塞一些垃圾多好?

走在街上,人行道边民房拆迁之后的很多工程一起启动,到处是机器的轰鸣声,走人行道吧,似乎有危险;走大马路,车辆无数,也危险。拐来拐去走20分钟,走进办公大楼。

刚打开电脑,办公室主任通知到会议室开会,是民主评议会。正副局长做汇报,书记、工会主席讲话,之后每人一张表,有六项内容要打勾,是对单位工作的评价,分“全满意”、“较满意”、“满意”、“不满意”等,还有五项是对几个领导提建议,最后是你对单位及领导的意见。

对领导全满意了,对单位没建议了,最后一项填“十二分满意”几个字。一个下午时间也就所剩无几。

不可能写东西或者修改前几天写好的稿子,上网看看八卦消息,要么看看我的博客里这一两天有哪些人进来了。

互联网是一把双刃剑。

这是很多人挂在嘴边的一句时髦话,但现代人真的有点离不开互联网。我也一样,从心里排斥着它,但也建了自己的博客,也玩微博,上线是工作通道,领导的工作都在线上传递,每天上班第一时间要打开,不然会挨骂,甚至说故意躲避工作。

有很多熟悉的或者陌生的人到我的自留地——“阿嘎”的博客里溜达来着,有人还评价了我的诗文,有人邀请我做好友。回复一些熟悉的,还有一些文学网站也进去看看,股票彩票、文物古董、时装美容、壮阳补阴之类不用搭理,他们也就等着一小部分人上钩就好。

楼道里整齐、清脆的皮鞋声又响起,看看电脑右下角,18点,又是下班时间。

关电脑,收拾桌上杂物,帮忙写论文的同学的电话及时响了,她说她和老公等在楼下。

来到楼下,车上还有人,都是小学同学,高高兴兴往西山根的农家院进发。

坐到农家炕上,倒上茶,热酒上菜,因为我把论文已经传给了女同学,所以吃饭是纯粹的吃饭,没有“吃饭”一词托举的别的因素,大家感觉轻松,还没喝酒有同学就拿儿时的趣事调侃起另一个同学。

有人戏说:当下能说说知心话的只有两种人,同学和战友。这两种人有过共甘苦的经历,也都曾经推心置腹,留着曾经的一份单纯,为此彼此悉心保护着这份纯粹。除此之外,同事、酒肉朋友、生意伙伴,甚至老婆都不敢让他(她)知根知底。

话说的有些过头,但听到“同学”、“战友”这些词真有一种亲近感。就像今夜,都是小学同学,都是穿着破衣烂服,吃着粗茶淡饭长大的,今天有些人有点发达,有些人能吃饱肚子,彼此不会嫌弃,因而饭香菜香酒更香。

碰杯,来个吉祥三杯酒。有同学说:洋装穿在身,同学友情不能忘,民族感情不能丢。我们是土族娃,喝酒就要喝三杯。

说话间,农家院的几个姑娘进来了,她们要给我们献歌,我问:会唱土族情歌吗?她们说:不会。

会土族婚礼赞歌吗?不会。

那我们不需要。她们说:我们的青海花儿不错的。

我说:这里有两个花儿唱家,你们要PK一下吗?她们悄悄退出。

一首歌收费10元,不是我们喜欢的,如此方法打发出去就好。

山里的兔子狗撵哩,心里的话儿酒撵哩。

酒香在氤氲,话题还在儿时的快乐中摆来摆去。第四瓶酒底朝天的时候,一看时间,已是夜里0点,我说:散了吧,明天还要上班。晕晕乎乎起身,看桌上很干净,女同学把剩菜都打好包了,大家就等着我说散会,我••••••

嘿嘿,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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