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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去的故乡

2014-07-05 12:50 作者:天涯旅人  | 21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一)

年近半百,一无所成,东奔西走,仅仅只是为了谋生。年幼时一身的壮志凌云,踌躇满怀,发奋的学习,严谨的修养,走出深山,又返回山城,求学,工作,娶妻,生子,几十年来,努力工作,勤勉人生,回过头来,才发现人生也许本来就有着某种不可预测的特定的轨迹,在冥冥之中牵着我们一直不停地朝前走。岁月在流逝,脚步在辗转,平凡的人生历程中,苦中有乐,酸中有甜,但无论走在哪里,干着什么,自己却总像一只飘飞在异地他乡的风筝,故乡,成为拴在心灵深处永不放释的一个牢牢的基点,始终定格在我生命中那不能忘怀的记忆里。

少年来,无论我走在哪里,是成功还是失败,是得意还是落魄,故乡,这个永不褪色的原风景,总时时在我身边,让我魂牵萦。不管白天晚,不管饱暖饥寒,不管满面风还是一脸沮丧,我都会随时回到故乡,在现实,在梦境,在一个春光明丽的清晨,或者是一个夕阳染霞的黄昏,一个细纷飞的下午,或者是没有一丝预感的初,回到故乡,抱着那一棵沧桑的老榆树,捧起那一汪清澈的山龙泉,抚着那一块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缠满泥巴的大石洞,摸着那土房瓦屋的一墙一砖一桌一凳,握住那一双双皱巴而粗糙的生满老茧的温暖的手,看着眼前那每一抹亲切的草禾,熟悉的小径,我总是小心的一步一步的迈过这千万次曾经光着屁股迈过的田埂,漫步这老柳低垂嫩条飘飞燕儿呢喃鸭儿戏水的长长柳堤,走过这里的每一个角落,一寸一寸地丈量着这里的每一块田地,一分一分地揣摩着这里的每一丝光阴,感受这丝丝缕缕多么曾经的熟悉亲切的欢乐和斗转星移物是人非的淡淡离愁和忧伤

(二)

家是陈旧的土墙瓦屋,坐北朝南在一个叫做牛背梁的山脚,前面是雄浑而朴实的阴坡山,门前有一条乡间小路,东边是一条时窄时宽宛如蛇形的程家川,在约一公里的地方收了个口,西面的下方是龙洞川,横卧的老牛伸着懒腰,把脖子伸得长长的,头挨着阴坡的山脚,形成了个半圆形的小盆地,后面是一座酷似老牛的山梁横亘躺卧,老家就紧紧地依偎在这酷似牛背梁的怀抱里。老屋的前面是一抹平展如镜的农田,穿过长长的田埂,门前就是一条笔直而潺潺不息的小河,上面一条从程家川穿流下来的小河同从东北角岭沟流下来的小河汇成“人”字形,沿家门前南岸穿流而过,河的对面是老屋场,那是我出生的地方。上铺子张家,老卫生所,代销店,老染房,铁匠铺,齐家,我家屋场,还有大房的二哥屋,从东到西,沿山而列,对门是偌大的姚家院子,住着几十户本家人,因为这里刚好是大岭沟的出口,所以就有了个叫“岭沟口”的名字,河对岸的东部两汪龙泉从山洞奔放,西边一汪龙眼从地下涌出,泉水清澈甘冽,冬暖凉,常年汩汩不息的流淌。从家门前的小路,东可以直达米粮熨斗,东北可角直接连着岭沟北入张家铁厂,西可以直走龙洞川下两河到茅坪,在过去交通极不通畅的条件下,岭沟口无疑是一个南来北往的交通要道。因而在过去交通和物质流通都极不方便的情况下,这里自然就成了一个南来北往四通八达的“小上海”。有老熊家开的“代销店”,店主老熊待人热情忠厚,生意灵活多变,全天候上班,可以用鸡蛋换油盐,也可以用药材换镰刀,别看这只是个小店,但凡是乡下人稀缺的布匹糖果却应有尽有;有生产队开的小加工,加工的洋芋粉条子挂着一串一串的,小队里开的小食堂,用玉米和麦面粉子拌在一起蒸的热蒸馍好远就能闻到暖暖的清香,轧面房一天到晚的轧着雪白的面条,这些在当时稀缺的物品总是吸引着南来北往的过客;王雅卿开的大染坊把一条一条的老粗布染成五颜六色挂在高高的木杆上随风飘舞,用洋芋渣制作的土烧酒从口外飘进沟里,五队的陈马胡子总是在每天一收工的时候定期要打上二两烧酒喝得昏昏的才回家;老汪家的铁匠铺一天到晚火星四溅红红火火,各种精致耐用的农具应有尽有,好多几十里的人们背上一篓药材先到代销店一卖,给家里买点油盐,就来买农具,有的好过的,还给孩子们带点笔纸或糖果,或者买上两个大蒸馍回家接娃娃;大队的合作社里,还有两台拖拉机,偶尔开出来在刚刚修好不久的土路上跑,就有一群孩子们老远的跟着追,偶尔还能爬上车子尝尝坐机动车的鲜;公社的卫生所也开在这里,卫生所有三个医生,除了一个外姓的调剂之外,两个医生都姓姚,一个是我的大伯父,一个是我的父亲,他们常年背着药箱奔走在这方圆好几十里的山乡为人行医,附近的人有个头疼脑热的什么的也都得到这里开点药,不时公社或者大队就会在卫生所的道场上放一场电影,引来山上山下好远的人们看热闹一看就是大半晚上,文化站的老翁还常常编上一小段计划生育顺口溜当作快板什么的就势吆喝一番。

岭沟是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地方。从家门前朝东三四百米向北进沟,斗折蛇行,有十多华里,一直延伸到金鸡岭脚下,上面又分岔,好像有学沟,瓦房沟等,最上面是王家坟,王家坟的人不姓王,大多姓张,小时候记得是个榨油的地方,挂面也做得极好,快过年的时候就会有不少办年货的人家不远数十里起早贪黑到这里榨油扯面,能人王雅卿好像就住在这附近。中部是汪家大院,汪铁匠和民兵连长是这里人,大院从上到下住着约百十户人家,勤劳质朴,二十多年前有一所全日制的小学,整个村子里的孩子都在这儿上学,小学时代我也是在这儿度过的。早上顶着满天的繁星,沿着弯弯曲曲的小河提一路进沟,冬天里有时候还提着个小火笼,边走边甩着转,老远的地方就能听到学校门口敲击钢圈撞出的悠扬的铃声。沿途的小路边和沟坎边,生长着不少柿子树,一到秋天,满树成熟的红柿子像一个个小小的红灯笼挂在有点泛黄泛红的树叶间,红彤彤晶亮晶亮的,让人看着就嘴馋,这东西就成为我们少时解馋的最佳水果,在上学或者放学的路上,就悄悄地爬到树上,摘下软绵绵的熟柿子,真是既养眼,又解饿止渴。沟的下游有一条岔沟名叫杨家沟,沟里有一股温泉从地中间涌出,冬天不冷,夏天不热,尤其是这股泉水下游的十多亩稻田,就这样不知不觉地育出了有一股奇香扑鼻的大米来,据说清朝末年慈禧太后逃难西安,陕南人曾将此米进贡,老佛爷一品大悦,从此就将此米封为“岭沟贡米"。岭沟米出了名,岭沟这个地方自然也就因为是贡米的原产地而名扬四方。因为有了“贡米”的招牌和这杨家沟独一无二流下来的水,从程家川脑到整个岭沟再到岭沟口,平地里全都插了秧,每从初春到初秋,真是一片稻谷满地的岭上江南风景。(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程家川在我们山区算是比较好的地方,沿河两岸,地势平坦,宽的地方有两三百米,窄的地方也有好几十米。因为岭沟米出名,川上川下全是稻田,这里完全是一片“风吹稻花香两岸”的鱼米之乡,据说旧社会县城东边最大的一个土豪“要吃白米程家川”就是这个地方。吃稻米对儿时的我们是一种渴望,种稻米和收稻米对那时的我们却是一种极大的快乐,初春的时候队里要下秧苗,就要早早的整出一块肥沃的秧母田来,用剥了皮的构树或者柳树条子圈着,下上种子,找人看上,好偷吃的麻雀常常就从四面八方云集,总是想趁着人们不注意的时候钻进“禁区”偷食稻种,吆喝的人们一手挥舞着驱赶儿的长竹竿,一边高喊着尖脆的嗓音,一阵阵叫声就这样婉转在对面的龙潭沟里,一群群惊慌的麻雀忙乱四散地各自朝八方奔命。到了要插秧的时候,方圆数百亩灌满了水的的田儿就要翻耕了,大人们先把田里的水按次序一个一个的放浅,然后就吆着两头肥胖的水牛下田翻耕,牛儿在前面犁田,后面就有了一条条养肥了的鲫鱼片子在浑水里翻滚跳跃,我们这些孩子们就前呼后拥的提着箩筐跟着大人的屁股摸鱼,有时候还捉上两只青蛙,晚上吵着让母亲放在锅里用油一煎,就是一顿极佳的美味,这种快乐的过程一直延伸到甜蜜的梦境中,脸上都挂着欢欣的笑容。到了秋季八九月的时辰,满川的谷子就熟了,队里的人们就一个田一个田的把稻谷割回来,公房子的大道场上堆起了一个一个的小山头,然后子啊注意铺平,用黄牛拉着石碌碌,一圈一圈的压,也有劳力好的,把割回来稻谷的稻谷把子分成小把,用双手拿起,放在碾滚上摔打,直到把把子上的谷粒摔得一颗不剩。这个时候,也是孩子们一年最快活的时候,一群一群的孩子,在草堆子上翻滚的,摔跤的,追逐的,捉迷藏的,欢声笑语连成一片。有时候,队长一高兴,还连日连夜给每家分点稻谷,就有勤快好客的齐家大哥和表姐连夜用锅把稻谷烘干,又用队里的人工石窝子掸出新米,蒸上一大锅新鲜的岭沟米饭,天一亮就给邻居这家拿一碗,那家盛一瓢,让人“尝新”,那个香啊,真是只有天上有!

家对门的阴坡山高大伟岸,从老屋场门前分叉,东边山梁脚下有一个小沟,下面有一个常年奔流不息的龙潭,称之为龙潭沟,沟脑住着几户佟家的人,有一个老老汉能掐会算,据说深得易经真传,那家丢了东西找他“搭石”算方位,生了孩子也找他查八字,据说老汉有透破人间天机的本事,好多年都给了我们不少的神秘感,可惜到我懂事的那时候起,老头子却早已去逝了。姚家大院西边也有一个大龙潭,和东边的龙潭相比这汪春水更加丰沛,水儿不是从山脚奔涌,而是从平地中间冒出,山上住着两凹十多户人家,回汗两族分散而居,但却和睦相依,一个是大凹,另一个是小凹,隔三差五就有人成群结队的到龙潭挑水,洗衣服。小时候一到下午或周末,就要和同伴们上山找猪草,山上春天有茅草芊野樱桃,秋天有苦李子八月扎,经常还能看见在深深的蒿子和狗尾草中间,突然窜出一只野兔子,偶尔就能在塄坎边采摘到好多的野果子吃,所以这几个山凹自然也是我们童年的乐园。大凹里住着几户王姓人家,王家有个名叫“前生儿”的傻子哥,那家有个大凡小事总是被安排着干挑水的活,一有空子就爱逗孩子们玩。傻子哥不会说话,但老是满脸堆笑,做事也是靠比手势,不管孩子还是大人,都爱和他逗着玩,他也逗大家,逗着大家乐了,他也跟着乐,他家的屋后长着几颗大大的枣子树,每到秋天,我们就老爱朝着他家附近寻猪草,傻子哥就拿着长竹竿子为我们打枣子,他却很少吃,望着孩子们吃得甜滋滋的,他就站在旁边乐呵呵的,可以看到,那是一脸很淳朴很幸福的模样。

生产队有个公房子,前面有个小广场,既是队里开会的地方,也是打粮分粮的地方,公房子旁边有个土窑厂,队里搞多种经营的时候,这里烧过多年的瓦。社员们从张家屋背后牛背梁的尾部背来一种黄色的粘土,兑上水,用牛和人和上几天几夜成为黏性很大的泥,然后由瓦匠做成胚子,再经过烧制,就成了乡间家家户户盖房用的泥瓦,看起来不咋样,可听大人们说用起来有时能管上上百年。小广场侧边有一栋没有上面层的土房子,打土墙时的墙洞眼裸露在房子的外边,常常就有好多的麻雀和燕子在那里垒窝,我们就常常用棍棒插在墙洞里,然后小心翼翼地攀上半房高的地方捉麻雀,取雀蛋,就招来一群大麻雀们维护自己的家园或者保护自己的小生命而唧唧喳喳的围着打转,这样的恶作剧往往一直要做到天黑快看不到人影的时候。

上铺子的老张家还是古里古典的老房子,木板门,格栅窗,雕梁画栋,古色古香,虽然不少地方有些破旧,但淡淡的紫黑色调仍然掩饰不住这里曾经拥有的富贵和繁荣,张家有个年近百岁的老婆婆,沉默少言,小足如莲,常常坐在门前一个很讲究的石墩上,手里要么拿着一根长长的旱烟枪,要么捧着一尊古铜色的水烟袋,秀巧而玲珑,一口一口的咂吧着香烟,一缕一缕的白色烟雾就这样弥漫和包裹着她,老婆婆寡言少语,一坐就是好半响,记忆中的她就像是一尊古老的浮雕,皱纹满面,一世沧桑,成了我童年的一位神秘人物。张家的屋后还有两个大大的磨盘,到我有了记忆的时候,主要是用来为附近的邻里磨玉米粉子的了,推磨人把玉米一碗一碗的从上面的磨心里喂进去,再围着上幅侧面的磨杆子逆时针的一圈圈的转,磨碎了的粉子就通过磨齿挤出围盘,我们小孩子就经常觉得好玩,大人们推磨子,我们也跟着大人们围着磨杆子一圈一圈的转,转它个稀里糊涂,转它个天昏地暗,欢声笑语中,就这样磨去了乡村里多少的欢乐时光。

家的背面就是我一闭眼就能勾画出轮廓的牛坡梁。夕阳西下,大房的叔伯从黄泥沟干活回来,肩上扛着耕梨,手上拿着鞭子,吆着两头耕牛从梁上弯弯曲曲的小路下山,晚霞如丝丝缕缕燃烧的火苗东一片西一片的镶嵌在天边,一块一块雪白的云朵恣意的游弋在山尖,家家户户的屋顶上冒出了袅袅缕缕的炊烟,我们一群孩子就象一群群鸭儿一样,满身泥水的从河道秧田里摸鱼或者是从公房子玩耍回来,田埂间河道边如潮的蛙声此起彼伏地鸣唱起来,菜地里的蛐蛐声隐隐约约,一个祥和美妙的乡间之夜就要来临了。

老奶奶总是不管父母们对我们的训斥,问我们饿了没有,或者为我们煎刚从水田里捉摸的小鱼,或者炒上一碗香喷喷的土豆丝。大人们终于放下了一天的劳累,女的悠闲的捺起了鞋底,男的清闲的唠起了家常,我们这些孩子,坐在门前道场的石头上或者草垛边,望着漫天的繁星和安详的浮云,有的像雄鹰,有的像骏马,有的像莲花,有的像宝塔,有的像哪吒脚踩风火轮。。。。。。就这样不知不觉的进入了甜蜜的梦境。

。。。。。

(三)

小学是在岭沟大队的公房子旁边,完全小学五个年级六七个班有着二百多名学生。除了学习,也要兼学别样,学工,学农,学军,我们山旮旯没有工,就主要是学农,农忙的时候要到各生产队帮收获,有时候学校也组织学生参与修路砍柴抗洪等一些辅助性的小活,就是那时候,自己糊里糊涂的跟着同学们跑完了村里的不少角角落落。学校里养了几头猪,学生们轮流着打猪草,因为那时候年龄小,分不清一种叫做艾蒿和水蒿的植物(水蒿能喂猪而艾蒿气味太大猪不肯吃),一次错打了不少艾蒿交到学校,有个身兼村革委会干部的老师上纲上线,说我思想意识不好,还点名批评,搞得我两年都没有理解。三年级的时候调来了一位姓魏的回民老师,教数学的,教学有一套好办法,对学生关怀备至,善于启发开导学生,因材施教,我的学习不知不觉一下就开窍了,我突然觉得学数学特别有意思,每次考试经常得满分,因为有了学习兴趣,其他各科进步也很大,这一年冬天,我得到了村里最大的“官”段支书给我发的第一个奖状。上中学的时候已经恢复高考了,中学在程家川中部阴坡的一个小山梁上,老师都是刚刚毕业不久的清一色的师范生,而且都十分敬业,白天里听课作业,晚上还要上晚自习,没有电灯,学生们就从家里拿来煤油灯,在昏黄阴暗的油灯下学习一两个小时,下晚自习回家,打着火把下山,穿过一条长长的田埂,度过一座小河,我刚好住在卫生所里。父亲在公社卫生所当医生,背着药箱经常下乡一跑就是半夜半才回来,房子里有个罩子灯,在当时的乡下都算比较奢侈,坐在罩子灯下做习题,一做就是两个小时。功夫不负有心人,八十年代中期的那个夏天,我终于以骄人的成绩考入了省城的一所学校并跳出了“农门”,开启了人生新的生活

。。。。。。

(四)

离开故乡,从山村到省城,又从省城回到县城,这些年来,社会在不断的发展,故乡也在不断的变迁,一岁几度,年年易颜。故乡的稻田前些年被水改了旱,又旱改成了水,后来再被水改成了旱,不少的土瓦屋也被翻盖成一座座崭新的小洋楼,地中间横七竖八的电网交叉着让故乡有了电视,有了电话,有了网络,有了现代的气息,大凹小凹上的人家不少已搬到了河川,或者远去了他乡,上铺子前面的地中间盖起了一个偌大的搬迁点,独树一帜,矗立在平地中间,没有了稻田,没有了老柳,没有了蛙鸣,没有了石磨,河水一年比一年浅,人流一年比一年稀。好多老人长辈去了,好多旧屋陈颜消失了,不少儿时的同伴朋友为了生计也都远去了他乡,现在的年轻人,不是在外求学工作,就是在外打工谋生,一些中年妇女,也都远走它乡,在外照应读书的孩子。时过境迁,物是人非,时光一年比一年老,故乡一年比一年陌生,曾经几度繁华几度喧闹的故乡,如今已变得渐渐冷清和落寞了,只有一些屈指可数的老人和妇女儿童,像河阴坡那两眼汩汩不息的龙泉那样,仍然还在默默地把岁月守望。

多少年来,无论我走在哪里,身居何方,故乡一直静静地是停泊在我心灵的深处,我的根扎在哪里,就一直心向所往。故乡,岭沟,这生我养我的地方,每每读到这个名字心里总是沉甸甸的,总会涌起一股莫名的敬畏和惆怅远远地惦着,惦着那慈祥的面庞,揣着那变幻的容颜,忆起那山梁上的那根铁树,想着那角落里的苗禾,那汪龙眼,那片庄稼,那个被烟火熏蒸得漆黑漆黑的断壁残垣的老院子,听着那一丝一刻温暖的心跳,随着季节变幻和寒暑易往,冬秋夏春,总是有一丝一缕的温暖就这样不知不觉的缓缓地沁入心扉。虽然,我所在的城市离故乡并不遥远,虽然,我常常也有意无意的踏上回乡的土地,但,这种淡淡的情愫却一刻也没有间歇过。

多少年来,多少时光,学习,成长,谋生,工作,四处飘泊,而故乡岭沟,始终是我灵魂深处永远都不能忘却的最深最美的初恋,几十年来,人生就像那一圈又一圈旋转的磨盘从不停顿地翻转着,流浪半生,百无聊赖,疲于应酬,劳碌奔波,但无论何时何地,故乡,那最初的记忆和原始的容颜,始终是我灵魂深处伴我成长伴我自省伴我奋进伴我一路前行的永恒的珍藏。

。。。。。。

记得有一位哲人曾经说过:回不去的地方叫故乡,到不了的地方是远方,多少人就这样,一直在路上。。。。。。

也许,我就是一直在路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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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去的故乡的评论 (共 21 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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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远方
    远方 推荐阅读并说 记得有一位哲人曾经说过:回不去的地方叫故乡,到不了的地方是远方,多少人就这样,一直在路上。。。。。。朴实的文字朴实的情感,欣赏
  • 玉洁冰清

    玉洁冰清多少年来,无论我走在哪里,身居何方,故乡一直静静地是停泊在我心灵的深处,我的根扎在哪里,就一直心向所往。欣赏,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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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海虹

    海虹故乡,在我们心里的感觉总是温馨的,永远是我们终生的牵挂。欣赏文章,问候文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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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青竹客

    青竹客好怀念那乡村的时光,拜读佳作,问安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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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守望者

    守望者不管身处何处,每一聚焦,看的最清楚的图像就是家乡。好文总是引起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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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浪淘沙

    浪淘沙欣赏文笔!问好文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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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天涯旅人

    天涯旅人多少乡愁,只是故土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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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蓝雪

    蓝雪好美的散文,非常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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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蓝雪

    蓝雪好美的散文,非常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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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蓝雪

    蓝雪好美的散文,非常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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