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曼谷观司机

在曼谷开车，真能考验人的耐性，曼谷塞车几乎和东京一样有名，尽管它有可供四车并行的漂亮的公路，单车行线，有不少现代化的立交桥，但是汽车多得蚁群一般。其中私人小轿车为最多，（泰人购置外国小车，没有进口税一说，极廉），所以有时高兴塞起车来可不是闹的，一二个钟头都有，真叫人头疼不已！头顶热带的大太阳烤着，空调已不抵事，浓烈的汽油味充满了空气，曼谷人真可说是“谈塞变色”！

但曼谷司机也许就因为这环境，性格才磨得分外的好。老外开玩笑说他们做事永远“慢盈盈”——别看他们会风驰电掣般开飞车，他们也会黄牛般地“挨队”耐磨性子，而且照常说笑，绝不皱眉。

泰国人相貌和中国人区别不大，所以中国人在曼谷，不开口别人一般不一定认出你是外国人。我要说的是一位开轿车的泰国司机给我的良好印象。有一次我横穿一个巷口，恰好他从里边开车出来，我犹豫了一下，按多年习惯停下准备让“车”先过，但他稳稳在距我四五码处停车，露出雪白牙齿，微笑点头示意我先行，他的车中同行女伴也在微笑，我过去了，领情向他招手致谢。泰国的司机也常给儿童让路，我无意中几次见到，心下着实有些感动，但看起来他们是出于长期养成的自然习惯。

由曼谷司机的良好态度，我观察和感受到，一是文明和礼貌性，二是人际之间关系的融洽和美。我询问过几位当地华侨，他们均赞成泰国人身上的谦和、忍让美德。我分析猜想，这一是他们人口少（才五千多万人口），二是近代史上少有大规模战争流血和残酷的内部争斗，三是佛教精神对社会起到净化剂作用（泰国政府定佛教为国家宗教）。一般人们印象常听说泰国多“政变”，左一个上台右一个执政，但据泰人说，流血却非常罕见，有的政变死三五人就是“严重流血”了，常常是类似“和平演变”式的“游戏”，老百姓见怪不怪。少流血、少争斗、持平和，谦逊的精神，不能说不对人性的保留起到潜移默化的作用。曼谷市政当局不允许自行车开上街道，所以在曼谷想找一辆自行车很难，但摩托车却像一群蝗虫，特别是上下班时，飞来梭去。奇怪的是相对来说交通事故非常少。据我观察，除了交通警察比较认真（他们常躲在偏僻街巷里抽查罚违）外，民众司机制素质占了绝大部分。我绝少看见横冲直撞“飞车”，或在别人排队中“插入一头”，或随便便在路上转弯调头。要是那样，这样多数量的车非混乱成一锅沸粥不可了。

车多，但奇怪的是喇叭鸣笛声却很少。有一次，我坐在中巴车前排，借机和泰国司机聊天，提出我很多天憋在心底的疑惑，问他，“你们的汽车为啥很少按喇叭呢？”他回答说，“如果你在别人车后乱按喇叭，而后面人急了，掏出手枪找你麻烦也不一定。”我一听吓了一跳，原来国情不同，认识不同，他说的倒不一定当真，但泰国人很多拥有手枪是真的，他们对“吵”特别敏感和憎恶，爱“吵”的人大家都讨厌他，吵得太凶甚至会受到别人的惩罚。但如从另一个角度看，可以说比较尊重别人，常愿替别人考虑一下，这也不能不说是一种人际良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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