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句心里话

文/纪昀清

徐恬：

近几天好吗？

自从上周六晚走后，我心情一直很低落，逢人就想发脾气，还将黎书记顶撞了一回，他大人不计小人过，还约我吃牛肉，开解我。你袁老师也劝我想开点，说到底毕竟还是一家人。而令我真正难过的是：老妈直到现在居然还不承认我是你合法丈夫，总要变着法在漆黑的夜晚将我撵走，还理直气壮地说，领了结婚证，我们也不能同床共枕，还要拉我去派出所让人证实她的谬论，还赌咒说如果派出所认为我言之有理，她会吃我的大便。当她说这番话的时候，我觉得她简直就不像一个做老人的样！我真的不想再理论下去，若一味较真，难道真的能让她吃大便不成？殊不知，新《婚姻法》第八条明确规定：“取得结婚证，即确立夫妻关系。”即是说，是不是夫妻，关键在于有没有合法的结婚证，和举不举行结婚仪式没有任何关系。反之，即使举行了盛大婚礼，而没有领取合法的结婚证，仍属违法，其夫妻关系在法律上一律不予承认。

老妈对《婚姻法》一窍不通，我不予计较，但在她的眼里只有钱，根本就从不关心我这个活生生的人——架楼板那天，我只取了点西药，将吊针有意放在了下午，待架完楼板之后，我准备挂吊针，可是老妈却当着众人面说：“牙疼还用挂吊针，还是把挂吊针的钱省下来给大家买些糖吃吧！”

这件事都传到南街人的耳中了，有的人还以此来取笑我。在挑选楼房外墙瓷片时，我建议她不要选白色瓷片，我觉得你大姑家楼房外墙上贴的三色瓷片挺好，她却蛮横地说：“凡是我决定的事情，谁能翻过我的手掌？”(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于是我开玩笑说：“你若贴白瓷，我往后就很少回来。”

而她依然当着众人面说：“反正楼房你已经帮我们盖起来了，现在用不上你了，不回来更好！”

我倍感颜面尽失。我觉得自己在她眼里，只是你家赚钱的工具而已，至于那5000元我虽承诺在先，但事有变化，有几位老师家里有事，急着用钱，我不得不将事先备用的钱用来还账。但我并不想自食其言，只好勉为其难地承诺：两个月内，我定会将5000元备齐。而你和老妈非但不理解我的难处，反而还要硬逼着我借高利贷。我所以不愿借贷，一则，我还未沦落到非借高利贷不可的田地；二则，高利贷利息大，风险大，一旦未按期归还本息，像朱贷那样靠放高利贷吃饭的恶霸，你我能惹得起吗？至于盖房人要账，都彼此很熟悉不至于连两个月都等不及。而老妈又嫌我没有说那几句“她贷我还”的表示心意的安慰话，而我正是基于以上原因考虑，才不肯说出口，因为口是心非，在我看来那就是虚伪。而老妈却不理解、不加认同。你居然也毫不理解，帮着老妈逼我索要那五千元，竟然连短暂两个月期限都不肯答应，还嫌我“她贷我还”的心意未早先表露，而我当时早已当面表露过好几次，或许你当时未曾留意，不曾听到。

再说，你向来反对“心意”之说，而老妈却很在意。你说“她贷我还”的心意是表示好呢，还是不表示好呢？

另外，当我嚎啕大哭时，老妈却又安慰我说：“不是我不让你和徐恬在一起，而是她身怀有孕，怕对胎儿有所影响。”

是不是天下身怀有孕的媳妇都必须和丈夫分居十月才能确保胎儿正常分娩呢？我觉得你姐和你姐夫照旧在一起，不也照样生了一个男娃吗？

再说，当我把你怀孕之事告知老妈时，她当时并未反对，反而还让我将灶爷安顿起来祈求保佑，并且还嘱咐我说：“我正忙着盖房，没有时间照顾徐恬，叫她回来后，你最好将她接到你学校去住，由你来好好照顾她。”

而这句话恰好同她刚讲的孕妇不可与丈夫同住的观点自相矛盾。

由此可见，关心我是假，要钱是真。当我暂时无力兑现诺言时，她就以她那套谬论搪塞我。那句“没有钱能行吗？”和“不问你要大钱，我找你干啥？”的论调，早已将金钱至上的生活观念袒露无疑。而当晚我刚帮你洗完衣服，心情本应当很欢快，却未料想遭到如此冷遇。而在此之前，未领结婚证时，我们在你大伯家同住的次数还少吗？却也不曾见她说个“不”字，怎么领了结婚证反倒干涉起来了呢？弄得我顿觉自己简直就像一个偷情者似的，似乎就在和你偷情一般！这难道能算正常吗？

还有一回，她逼着我讨要我曾经默许给她的那6000元说：“若不兑现，我就给徐恬重找一个，也是大学生。”

我不以为意地说：“那你要看徐恬愿不愿意呢？”

没想到老妈却说：“我管她愿不愿意，只要我愿意就行。”

无独有偶，而上周六做晚饭时，老妈竟然又当着你的面说：“剩下的那5000元你尽快准备好，不要以为你们领了结婚证就万事大吉了，我随时都能将你们的婚事拆散，你若不兑现，我就给徐恬重找一个，还是大学生，他到我家来，至少得给我家拿四五万元，你才拿了两三万元。”

我又不以为意地说：“那你要看徐恬同不同意。”

我问你愿意吗？你笑而不答。

而老妈却又是如此论调：“我管她同不同意，一切由我说了算！”

中间人裁定的聘金全包揽为元，而老妈居然说：“除过支援我家盖房的那5000元而外，举行结婚仪式的钱你还得出。”

好像我是开银行的，任由她想取多少就取多少！她责怪我不讲信用，殊不知她又对我讲过几次信用呢？曾答应我在学校举行结婚仪式，随后又当着我的面说她不打算在学校举行了，准备在家举行；曾答应我先结婚后盖房，如今却变成了先盖房后结婚；曾答应你三强伯二零零八年腊月十六日双方商定领证之日，而她却矢口否认说，没有人通知她我方于此日前来洽谈相关婚事，惹得你三强伯和你娘当面向我赌咒，并要拉着我与你父母当面对质，还是我顾全大局，好言相劝，他俩才善罢甘休；曾答应我只盖三间一层半，结果中途却改建成了两层楼；曾答应彩礼钱全包元，结果中途却擅自涨至元。

迫于无奈，我只得建议说：“先分期付元，剩下的那5000元在你家二层盖起时我再予以支付。”而对那元由中间人在桌面支付之举，我觉得会让中间人背负上出尔反尔的骂名，实为不妥。

于是我便反诘她说：“中间人在桌面上定的事，岂能随便更改？”

而老妈却说：“那你就给中间人说，那6000元是你给我的盖房钱。”

我顿觉不妥，便说：“中间人说他们的职责，只负责结婚相关事宜，与盖房无关。”

然后她又改口说：“我也知道结婚与盖房无关，那你就说物价上涨了，原先定的礼钱不够用了，需再加6000元。”

我还是无法接受，于是突发奇想说：“定婚时已付了3000元，剩下9000元礼钱应由中间人在桌面上支付，而那6000元我主张背着中间人暗中支付与你。”此等事例不一而足。

由此，那一晚，我作为一个男人，倍感屈辱。

原来我在你们眼里竟然连区区5000元都不值！于是便委屈得痛哭流涕。要知道，我那72岁的老母亲至今还生活在危房当中，而我顶住了各种压力和非议，拿出了我三年工资，才帮你家盖起了体面的两层楼，却没有得到丝毫尊重和关爱，得到的只是别人的冷眼和嘲讽。反过来，若将这些遭遇放在你身上，以你的脾气，你能忍气吞声、逆来顺受吗？而我受这样的委屈已不是一天两天了，可以说，除了定婚前后那段时间，老妈待我真如同亲儿一般而外，而现在却截然相反。那时，就连你也曾嫉妒地说：“我妈待你比我好！”其时，那一段岁月才是我最开心的。我一生为之而奋斗的其实不是金钱，而是夫妻之间能互相理解、互相扶助、相濡以沫；亲人之间能互相尊重、说话和气、团结友爱。

总之，家庭和谐、和睦才是最最重要的！而一年以来，我却很难感受到这种弥足珍贵的尊重、理解、体谅、包容、和睦与和谐！

我希望你能与我心心相印，共创美好未来！

罗德

2009年4月2日

首发散文网：https://www.sanwenwang.com/subject/36065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