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润的记忆，在成长

文/七夏

夕阳，斜斜的一道灿烂，浅浅深深的乡愁在夕阳下沉如黄昏的车辇。

村头。

巷口。

一个略带忧伤的孩子。

一位斑斑白发的老人。(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孩子很乖巧的伏在老人的肩背，那高高挂在枝头的，无限的深情与思念，击落一地，炊烟袅袅的等待。

“爸爸妈妈什么时候回来……”孩子的眼里似乎噙了泪水，这个年纪少有的忧虑在她的脸上加重，又加重。她一遍又一遍，问着同样的一句话，如同这欲沉不沉的夕阳一样不知厌倦。

“快了，快了……可能明天就回来了。”同一句回答，连续十几天了，老人一样不知厌倦。

起初的几天，那孩子听到这样的回答眼神会忽的明亮起来，可现在她似乎像没听见一样，眼睛仍然望着不知名的远方，迷茫，迷惘，望着那轮日复一日的夕阳。

浩浩渺渺的芦苇在水面上舞如大地的乱发，夕阳最终收起了她的温存。

“看来爸爸妈妈今天是不会回来了，明天奶奶再背你来等他们。”老人的声音压得低低的，一手揽着伏在他背上的孩子，用另一只长满老茧的手抹了抹眼角。

孩子很乖，依然安静地趴在老人背上，默默地点了点头。

老人拍了拍那孩子的背，转身，向着与夕阳相反的方向慢慢挪去。

那孩子一声不响，只是又倔强地扭过头，一直望着村头，望了多久，才发觉望也望不到头。

那些父母没能陪在孩子童年里的日子，那些子女没能留在老人身旁的日子……

那些日夜，那孩子只要一听到门外有车子路过的声音，总会跑着大声喊着：“奶奶，是不是爸爸妈妈回来啦……”

然而结局，总会失望。

而今，那孩子已经长大了，最后她还是离开了曾相依为命的老人，离开了故乡的夕阳，跟随父母来到这所繁华的异城。

那日老人来看望她，那孩子竟一句话不肯说，也许是各种复杂的感受涌上心头的沉默。

老人的头发被岁月染得花白，孩子的脸庞却被时间磨刻得分明。

是什么，时隐时现，像雾一样，过去的容颜已不在，曾经的湿润记忆，成长的历程，反复重现，雾散了，逝尽了昨日的芬芳。

故乡的夕阳是一种模糊的怅惘，又像是在雾里的、挥手告别。

七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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