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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不过一场相让

2008-06-13 18:20 作者:三千七  | 0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只有在阿珊面前我才坦诚:“我在写小说。”

阿珊是我同事,也许某天我跳槽了或她跳槽了从此再无联系的那种。在我想象里我身上连接很多线,从毛孔里出来连到另一个人身上。一个人的时候,我会光着脚念:“我们都是木偶,线与线把我们缠连。”

公司安排联谊,变相的相亲。

和大发就是在那时候认识的。我说我叫栩,我们在一起后,他告诉我,最初吸引他的是我的名,栩,木头翅膀,童话一样干净的字。我老实不客气地表示有多么嫌弃他的名字,大发、大发,总让人想到恭喜发财、红包拿来之类的,俗!大俗!

他就会接下去说,即雅!大俗即雅!

我是那种滴酒不沾的物种,联谊会上一场子人全在推脱,而我假装豪气,其结果是被人放倒,倒得彻彻底底。醒来,发现睡在一个陌生人家里,当我发现这个陌生人是个男人且是个很帅的男人时,好遗憾他没趁我酒醉占便宜。(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在他提点下我大概记起了经过。在被一老上司灌了一杯黄酒后,翻江倒海直冲卫生间。卫生间是我臆想的,其实我是奔到了二楼窗口,然后大口一张,直接往下吐。大发这名字一听就是路人甲之类的角色,吐到他一点也不冤枉。等大发顶一头酒水残渣气鼓鼓上楼,我正靠着墙角发傻。这男人不客气,跟个泼妇似的指着我骂。也难怪,遇上这种事,谁还能客气?据说我还冲他笑,这一笑严重刺激了他,使其在语言上从一泼妇直接升级为一疯妇。

我说:“喝醉了哪里分得清你在骂我还在赞我,我不对你笑,还对你哭啊?”

大发拿杯的手一抖,表情特无辜。因为我在他一句“去你妈的”或“你个神经病”之后真的扑过去抱住他大腿嚎啕大哭,死活不放。他之所以把我带回他家,主要是因为受了我威胁,我断断续续地说“我你”“不要离开我”“我死给你看”之类的话。

“你喝醉的时候反复念着一个人名”他低头双手捧着水杯,语气里带上了种同情且压抑的情绪,“曹轩。”

“曹轩?”我默然。一开始我还将信将疑,我不认为我酒品这么差,可是现在,我确定他说的绝对是实话。

“我去买早餐。”放下水杯,他慌乱转身,换衣、换鞋,一阵窸窸窣窣,门铃声大作。

“起床!快起床!”大发穿着皮鞋跑回来催促我起来,郑重地警告,“我女朋友来了,你要装成刚进我家的朋友,尽量自然。”

“我装不像,你还是把我塞柜子里吧!”

我只是随口说说,他还真掀了柜子把我塞进去了。

柜子里混合了阳光与霉味,我肯定这里有他穿了没洗直接塞进来的衣服。

他女朋友坐一会就走了。走后,他请我分享她为他亲手制作的爱心早餐。她厨艺不错,很好吃。他说了一些他们的事,大学同学,上选修课认识的,在一起五年,与所有的爱情大同小异。

送我出门的时候,我转身问他想不想知道曹轩是谁。

他呡唇一笑,很礼貌地将半掩的门拉开,准备让我进去听我诉说一段伤感冗长的往事。

“其实曹轩,嗯……这个”我一只脚在地上划来划去,“是我一部小说里的人物。”

一秒。

两秒……

五秒。

他一直保持着微张着口的表情,而我挤眉弄眼,咬唇绞指,扭捏了整五秒后说:“嗯,那,总之昨天麻烦你了,再见。”然后像个得了手的贼转身灰溜溜跑了。结果走姿太猥琐,不小心把跟折了。

身上只有二十块钱,先找个地方补鞋,余下十块打的回公司。这地方我认识,离我们公司很近。

屁股刚挨上椅子,阿珊大呼小叫跑过来问我昨晚上去哪了。同时把我昨落下的包包还我,

“醉了躺大马路上睡了,信吗?”

“咦,谁信呐!”阿珊笑推了我一把,凑过来问,“服务生说有个女的喝醉了跟男朋友走了,是你吧?”

“当然不是。我哪来男朋友?"我肯定服务生说的是我,我也肯定我没男朋友,从一定意义上说,我没撒谎。

“好找一个了,不趁年轻找,老了可没人要了。”

“我这不天天放亮了眼睛在找嘛,就是找不到呀,要不,你介绍个?”

还想再唠会的,瞥见我们主任进来,撞撞阿珊,各自心领神会埋头工作起来。

知道阿珊是大发女友是在第二天下班后。大发开车来接阿珊,于是撞见了。本来跟阿珊说好了去逛商场,天不遂人愿下了。阿珊家近,大发先载她回家,然后送我。我妈评价大发说:“有房有车、有业有貌,不错、不错!”这就是我妈的选婿标准。那时候压根没想过会跟他有什么。直到大发出车祸,阿珊去美国,在时间上,他们分手介于这两件事之间。

在机场,阿珊跟我说,其实大发喜欢你。

我说,他是爱屋及乌。

“你哪“Wu”我哪"Wu"?”阿珊怪叫一声拍拍我肩膀,特洒脱地说,“总之,这男人,以后归你了!”

那次车祸是因为我正考驾照,兴奋得很,跟大发抢方向盘酿成的。我轻微擦伤,大发则被抬进医院右腿上了石膏。

我就该断手断脚的,可惜老天不长眼。

跟阿珊天天跑医院看他,天天合起伙来“欺”他。大发会指着我,装出一副悲痛欲绝的样子问,你已经摧残了我肉体,还要再摧残我灵魂吗?!几次把他逼急了,他直接从床上蹦起来,拖着石膏追着我们打。到这个时候,阿珊总忍不住先投降,可怜兮兮地认错,劝他回床。可是等他又活蹦乱跳了,阿珊开始跟他闹别扭,原因是大发不愿意结婚,总推脱没到时候。而大发的版本是阿珊变了,变得小气,爱耍性子。头几天阿珊动不动就跑我这哭诉,一边说一边骂,为配合她我也跟着骂,骂大发不是男人。某一天,阿珊忽然平静地对我说分手了,平静地工作了一个多月,平静地办理出国手续。她拖了个很大很大的箱子,好像永远不会回来了一样。

大发的表白挺奇特的。

他说:“最近在写言情?”

“算是。”

“写得顺利吗?”

“还行。就男女主角在爱情方面有点难处理。”

“经验问题,凭空想象是挺有难度的。”

我听出了苗头,故意不说话。

“这样吧,我们谈次恋爱,也许对你有帮助。”他说得轻描淡写。

在我眼里,他仍是朋友的男友,尽管多了个“前”字。

“我打算最后让女主杀了男主,到时候写不出来,你也让我杀?”

他按住我肩膀,说:“杀吧,我给你磨刀。”

明明一句玩笑话,偏放进了溺死人的温柔。

我,沦陷了。

我对自己说,男人,写作需要。屁!就他妈是荷尔蒙作乱,赤裸裸的生理需要。

又一场大同小异的爱情,但爱情里谁都相信自己的才是独一无二的。

他每天接我下班,先去吃饭,然后去他家,我家或找同事朋友玩。

以前也没见你天天接阿珊。”

“阿珊不许,说怕我太累。”

“那我是不是太不体贴了?”

大发撸撸我头发:“让我体贴你,就是你最好的体贴了。”

一月一号。

元旦。

醒来。

大发趴在床沿上支肘看我,眸中带笑。

“早啊!”

“你怎么来了?”用手揉揉眼睛,搁到了,一看,左手的无名指上多了个戒指。

“我们结婚吧?”大发微扬嘴角,带上孩子式的得意。

“嗯……”我翻个身说,“让我想想。”

“这样啊,那戒指先还我,什么时候想好了再说。”

“不许!”把手缩进被窝,我闭上眼睛耍赖,“我睡着了,醒了再还你。”

大发帮我掖掖被子,带上门,脚步轻快。他在楼下跟我妈客套几句,开车走了。

探出手看戒指,环形镶钻,很漂亮。

昨晚,也就是阳历去年最后一天,接到阿珊长途。人在晚上,特别容易煽情或被煽。

煽情就跟扇人耳光一道理,扇到位了,才能扇到人心里去。否则,即使你扇得他牙齿脱落,左右不对称了也是白搭。

“小栩,你说大发是喜欢你在前,还是不喜欢我在前。” [1] [2] [3] [4] [5] 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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