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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的冰花十

2012-01-06 20:52 作者:行云  | 5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与罗嘉舒不再联系的一年之后,听说他作为第一批政府机关去乡下做支农乡长了。支农回来之后,便可以提职。在机关工作的人都知道机关的规矩与法则,要会看人、看事儿、更要学会怎么夹着尾巴做人。职位是有限的,要提职除了有能力、有政绩之外,还要论资排辈儿,机关里大多数工作人员往往干一辈子,仍然只是一个员儿,所以,下乡做乡长是时下走仕途的捷径之一。支农有一年的、两年的、三年的不等,富裕一点的乡下还好,时间好混,赶上穷困乡,就真的要吃些苦头了。不过,没有靠山、没有背景、没有财力的,吃点苦能提职也算值了。黄葉打心里为罗嘉舒祈祷,希望他能分到条件好些的乡镇,之后期满如愿。

生活依旧,人们站在不同的起跑线上,而终点在哪里谁也不知道。人生就像乘坐着列车在旅行,漫长而短暂,经历的人和事就像沿途的风景,转眼即逝的都是过客,沉淀记忆的便是生命中的写意。

刘毅和沈臣就是黄葉在新的工作中结识的两个特殊的异性。他们都可算是黄葉的同龄人,一个长黄葉3岁,未婚,一个已婚长黄葉5岁。

那是在一次迎联谊会上,邀请了相关的单位。舞会刚刚开始,便有一小伙子向黄葉走过来,很绅士。黄葉对被邀请单位的参加者虽不是很熟,但都见过面,而这人却没有什么印象。同事告诉她,这个小伙子叫刘毅,是刚刚从团市委调到这个单位的,原来一直从事团的工作,担任团委书记一职。

刘毅,个子不高,偏瘦,头发卷曲,带着金丝边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乳白色的西装与西裤,配着一双米色的三接头皮鞋,西装的左上兜里插着手帕,规范的叠法,不大不小的三角形露在外面,标准的舞场绅士装束,这套行头可以看出这是个非常注重场合的人。和黄葉跳舞的时候,托在黄葉背后的手没有直接挨到黄葉的衣服,而是用手帕垫着。可以感觉得到,这是个很喜欢跳舞且经常出入舞场的人。虽然,舞步很标准,但是,确有几分拘谨。或许是初次的缘故吧。

刘毅和黄葉都在市委二号院办公,所以,总会在适时的时候碰到,似乎很巧合。在不断的接触中,刘毅表现着自己的开朗、风趣、活泼、随和。后来,刘毅托人介绍想成为黄葉的男朋友,被黄葉婉言谢绝了,倒不是觉得刘毅不好,而是把刘毅和罗嘉舒做了比较。然而,刘毅并没有放弃,反倒更积极主动了,时常打个电话问候一下,借办事的机会有意无意的探望,有舞会的时候也只与黄葉共舞,节假日的时候主动约黄葉参加市里举办的舞会。对此,黄葉都是很有礼数的把握着分寸。(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不觉中一年的时间过去了,直到刘毅确认与黄葉真的没戏的时候,整个人与前判若两人。令黄葉不解的是,刘毅不在注重仪表,并且每到公共场合,总是表现的无所顾忌,竟然恶劣到出言不逊,像是有意做给黄葉看,这让黄葉很难过。黄葉曾尝试着找刘毅劝他不要如此,可刘毅却表现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黄葉也只好点到为止。不久,刘毅又调离了单位,据说调出不久便结婚了,妻子在政府二号院工作。

大约在刘毅结婚三个月之后,黄葉突然接到他的电话,相约共进晚餐,并说好下班后准时来接,像是例行公事没有多余的话,也没等黄葉说什么电话便挂了。

渐入秋季的傍晚,凉爽且不失阳光,天空清澈如洗。从表面上看,刘毅恢复了初识的状态,走在事先定好的饭店的路上,晚风习习,垂柳随风摆动,他们默默地走着,这令黄葉有些尴尬,刘毅不时的摇摇头,又无声的笑笑。

“自己笑什么呢?怪怪的。”黄葉首先打破了这不舒服的沉默。

“没什么。”停顿一下,“其实,我一直想你我若永远能像现在这样,每天晚饭后都出来走走,那该多好啊!”

黄葉是绝对不想让刘毅再扯到这样的话题上的,忙问“今天突然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当然有事情啊!不过,别紧张,事情不大,哈哈哈......”刘毅不失从前的风趣。

“呦,还挺神秘的嘛!”

“就快到了,看看这里的饭菜是否和你的口味?我们边吃边聊。”刘毅将话岔开。

黄葉笑着又问“你怎么不声不响的便换了单位,婚也结了,连祝福的机会都不给,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呀!”

“哪里?说来话长了。”刘毅一下子变得严肃了,仿佛,黄葉的话让他想到了什么。

“洗耳恭听。”黄葉顺应着。

“我人叫马丽,是我家邻居。比我小三岁,小的时候总带着她一起玩儿,上高中的时候她家搬走了,她和我爸是同事,所以,搬走之后也一直来往。只是我们都长大了就不再像小的时候,偶尔见面也只是简单的问候。我倒没什么,主要是双方的父母都有联姻的意思,我知道马丽喜欢我,可是我从来没有那样想过。”刘毅欲言又止。

“很好啊,青梅竹马嘛。”黄葉马上说。

“其实,在不认识你之前马丽就向我明确的表示了,可是我一直没有答应。”

“为什么?”黄葉很后悔这样问,可是话已出口。

“明知顾问吧?”刘毅笑笑又说:“从小到大我一直把马丽当妹妹看待,对她我是坦然的,再说谁不想找一个自己爱的人过一辈子?”

说着话饭店到了。

这家饭店虽然不大,但格调不俗,也很干净,人不多,倒也清静。刘毅很绅士的为黄葉挪了椅子,示意她坐下,然后,坐到对面。黄葉没有说话,而是打量着刘毅的装束,一身深灰色带暗条的西装,黑色的皮鞋,银灰色的衬衣,打着深灰色的领带,搭配的协调,足以说明刘毅的风格。

菜很快上来了,刘毅招呼着,一面不时的将菜夹到黄葉的碟子里,一面问:“怎么样,菜的味道是不是可口?”

黄葉看着已被刘毅变成了小山的碟子点着头“嗯,很好吃,你不要这样客气,我自己来。”

接着,她抬起头看着刘毅问“来的时候不是说有事情的吗?”

刘毅一本正经起来,沉静了一会儿,像是在给自己勇气“黄葉!”之后停住了。

黄葉听到刘毅这样正式的叫着她的名字,便觉问题有些严重了,于是,放下筷子,示意刘毅继续。

“我现在也结了婚,一切都过去了,可是我总要弄个明白,你为什么就不给我一点机会,我就那么差吗?”刘毅一探究竟的神态。

黄葉没有想到事隔这么久,被刘毅约出来就是为了问这个。

便说:“刘毅呀!你这又是何必呢?你很优秀,真的。”这的确是黄葉的真话,她又怎么能够告诉刘毅在与他相识之前,自己的心里已装进了一个已婚的罗嘉舒呢?

“可是,我不明白问题出在了哪儿?”刘毅问。

“正像你所说的一切都过去了,可你为什么还要回头看?”

“黄葉,我知道你还没有男朋友,我是不是还有机会?”

黄葉的心不禁为之一颤,但却没有因此而改变声色“即便是我把你的提问回答清楚,你的路还能够重走吗?马丽怎么办?她爱着你,你这样对她公平吗?”

“黄葉,我决定和马丽结婚完全是逼不得已啊!”

“难道结婚还有谁来逼迫吗?”

“那是在我妈病危的时候,我当着马丽的面答应我妈的。”显然,刘毅陷入了痛苦。可是,黄葉又能如何呢?

“刘毅呀!你真糊涂。”刘毅痛苦的看着黄葉。“事已至此,你只能将错进行到底,因为你是男人,你要兑现你的承诺。我与你一点可能都没有,你就当没有认识过我吧!”黄葉的回答对于刘毅来说似乎残酷了些。

刘毅欲言又止,稍事“黄葉,你满足我最后一个请求,好吗?”

“你说。”

“我求你陪我跳最后一次舞。之后,我再不找你,但我会默默的关注你!”

黄葉无力回绝。

舞池中,他们很少说话,刘毅几乎要跳每一支曲。此时,音乐成为舒缓刘毅一直压抑的良药,舞步与手势成为刘毅的肢体语言,揽着黄葉背部的手没有再垫着手帕,且将黄葉揽得更近些,而握着黄葉的手却很紧,黄葉用感觉读着刘毅的心。然而,懂得了,又当如何?!

那之后,刘毅再没有找过黄葉,这到也合了黄葉的心意。一方面,她不希望刘毅沉迷于对她的情感漩涡而不能自拨,如果刘毅再找她,自然会令她陷入纠缠不休的境地。交往吧,似乎在给他希望,不交往吧,又似乎不近人情。另一方面,若要交往,只要刘毅坚持自己的情感,抑或是参杂哪怕那么一点点的眷恋,都会是对他妻子的不公平,那么黄葉又是什么人,她俨然成为一个对刘毅妻子不负责任的纵容者。为此,她轻松了。于是,生活恢复了以往的平静,每天上班、工作、下班,有时也会自不自然的想起罗家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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