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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徒

2011-12-10 20:57 作者:木易  | 7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他妈的!已经过了两天了,打了吊针还这么痛。”

阿荣晃悠悠的从村卫生所里走出来,用嘴吹了吹包扎得严实的半截左手食指,悻悻的说。

正午的阳光,暖暖的照在阿荣身上。这是一个四面环山的小村庄,四周高矮不齐、花花绿绿的房子乱七八糟的矗立着大山的脚下,有些房子上面的瓦,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秋苔,还有些房子上面的瓦沟中间,长满了尺多高的野草,经过了初的寒冷和冰霜的洗礼,颜色已变得暗黄,在冬风中瑟瑟发抖。

“站着,碰!”

“快碰慢吃,快点!”

“我出小五!”(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我吃了,再摆…”(注:这是一种从一到十的纸牌,二七十为红色,其余为黑色,分大小写,湖南和四川人会打)

……

经过村经销店的时候,两三桌打纸牌的人发出的吆喝声,令阿荣不得不停下了脚步。

这声音实在是太美妙了!听得阿荣如痴如醉。

阿荣用右手掌拍了拍额头,脸上晃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径直向打纸牌的人群走去,心想,反正老婆今天中午不在家,呵呵!

阿荣挤在了一青年的身边坐下,开始是目不转晴的看。不到两分钟,他就要那青年出小二,结果那青年不听他的话,出了小七,下家吃了小七后,摸了一圈,下家就胡了牌。看牌不用掏钱的阿荣比那青年还急,唾沫星子都溅在了青年脸上,青筋暴露,直嚷那青年打牌水平太臭了,怪那青年不出小七的话下家哪有可能胡得到牌?

青年不计较这些,很绅士的把位置让给了阿荣。

阿荣摞正位置,坐定。右手食指放进嘴边沾了些口水,开始摸牌。虽然用纱布缠着的左手食指握牌不太方便,一丝钻骨的疼痛让他锁紧了眉头,但手中有牌的感觉瞬间让疼痛化作乌有。

阿荣自己上了桌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半个多小时过去,阿荣一手牌也没有胡过,包里的钱倒是掏出了一百多。他急了,缠着纱布的左手食指却在疼痛。

纱布上的血如一朵盛开梅花。

“你这个挨千刀的,什么时候又坐上去了呢?你看看,大家快过来看看!”不知什么时候阿荣的老婆挑着箩筐站在了阿荣的面前。

阿荣愣了一下,缠着纱布的手仍握着牌,没有起身。

“大家快来看!快来看阿荣的手。”阿荣的老婆继续喊道。“你们知道阿荣的手是怎么回事吗?是前两天他自己用家里的菜刀剁的!”

“啊!”打牌的人发出了惊呼。

“自己怎么会剁自己的手?”有些人急忙问。

“我就不让阿荣自己说了。”阿荣的老婆完全没有顾及阿荣的面子,站在一群打牌人的桌前,滔滔不绝。

“我替他说吧。前两天,他不管不顾两个待在家里的孩子,早上出去打牌,打得半十二点多回家,还拉着个苦瓜脸,我问他吃过饭没有?他也闷不做声,我一看他就输了,也许输得很惨。我问了他好几次,还是一棍子打不出个屁来,我就同他急了,哭泣着问他;你只顾打牌赌博,还要不要这个家?结果他独自走进厨房,右手拿了一把菜刀,伸出左手食指放在了吃饭的桌子上,对我吼道:我不赌了还不行吗?我来不及阻止他,就见一道白光一闪,‘啊’的一声尖叫,痛得他差点晕死过去,而他食指的两个关节,永远留在了他家吃饭的桌子上。”阿荣的老婆边说边抹泪。

打牌的人慢慢的放下了手中的牌。出奇的静,连眨眼的声音都听得到。

忽然,阿荣站了起来,奇怪的是他的左手还握着牌。

站起来的阿荣慢慢的说:“老婆,你也别嚷了,这么多人不好看。我一天不玩上几小时,吃饭睡觉也不香呀!如果我手里没有摸到牌,我的心比断了手指还要痛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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