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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树人生

2011-09-03 17:39 作者:小木  | 6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2010年立秋后的一天下午,我生病在床,母亲气咻咻的跑来用一种愤恨的语气告诉我:家对面卯梁上的果树,在昨击打下不堪重负夭折了,那是家里唯一的一棵果树。起初我还有些许怀疑,那麽粗壮的老树杈怎这麽不堪一击呢?我张皇的似挽救一个濒危的生命一样的奔向了这棵断气的树,此情此景怎一个伤情了得?经过我仔细的打量与揣摩,这棵树确是没有希望,没有未来了。我端详着它仿佛缅怀一个灵魂的渐趋消逝一般,心间溢满无限的沉重与敬仰。

童年的日月里,这棵果树是供我们姊弟炫耀的的则材料,那时我是特别的幸福爸在左,妈妈在右,幸福在中间。这棵在岁月的剥蚀中历显沧劲衰老的果树,每逢清明节候,在爸爸双手的剪理下焕然一新,些许邻里看后总是津津乐道,这又会成为村口东一榔头西一榔头的妇姑们闲谈的一道靓丽的风景。

幸福是刹那倾的永恒,此后这道靓丽的风景便定格在我幼小的心灵上,仿佛是2007年的最后一年的全家福一样,往后不会再继续了,清澈明晰的嵌在了我的心坎上。永远的定格在了,永远不在现生中出现了,从此那段属于一家子的幸福便悄然的隐褪,直至永不复见。

一些迹象出现是上帝冥冥的安排,家境日渐起色的时候,一个伟大的、厚实如山的灵魂在与病魔的几年顽强抗争中,解脱了,归化了。他就是我心目中为我遮风挡雨的爸爸,他为这个家付出的太多了,现在的供我们住宿的房屋修建所需的方形石头都是他曾一块块的用肩膀从沟里一步步走过曲曲折折的崖壁小道扛来的。每每瞥见外墙上那略带青色的石头,我的心总是一怔,仿佛石头里携刻着他的名字、流动着他的血液一般的惊心触目。我现在终于明白了,他曾捡起宽大的院子里一块很小的石子都不扔去而是插在墙缝里的缘故。家里四十多亩的田垄在他的精心维护下,一片片枣树如雨后的笋使劲的拨节长高,每棵枣树的生长形态未来都在他的谋虑中收到满意的结果。仲秋里压弯了枝条的枣子,沉甸甸的,红通通的,满树的红仿佛是他对树儿的热情一般的明朗,即使是干旱的年月,我家的枣树总是比别家的争气,硕果累累的,仿佛每一棵树儿都曾受着他的汗水的滋润。

就这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劳作中,生活算是奔了小康,可是长年累月的繁重的劳作却一天天的吞噬着他康健的体魄,虽然这种吞噬是细微的,不易觉察的。那年里的末肚子疼痛他在炕头摸爬打滚,这个坚强的、伟岸的父亲第一次在难奈中掉下了眼泪,他患的是肝硬化腹水。接下来的几年中,经常辗转于各大医院,有好多次是口里喷涌着鲜红鲜红的血,脸色惨白,是邻里的大伯背到村口,才坐车去医院的。(忆至此,我的眼泪又此夺眶而出)我第一次感觉得到生命是如此的真实,如此的脆弱的小玩意儿,但我始终不会相信他会这麽快的离开了人世,因为他在我的心与目中一直是坚强的、有力量的。

近些年,这片果树地日渐荒芜,稀有人迹。可喜的是这棵果树并没有因主人的离去而颓废,桶口粗的矮树杈尽头只有两枝胳膊般细长的枝条延伸着它在我看来还算得上壮实的生命。(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前段时间我在离家几百里的县城为高考后的何去何从奔波,母亲在电话里还欣喜若狂的告诉我:“咱家那么棵果树结的特别稠,许多枝条都压弯了,梢头的些许果子已是红脸脸的,要早点回来吃啊!”。等我迫不及待回到家时,还是迟了。看着母亲伤心又惋惜的神情,我只是慰安到:这棵看似粗壮的树儿的负担太重了,那么多的果子压在它的梢头呢!说着这话,些许辛酸无端奔上心头。一个生命就这样的退出自然的舞台,走向虚无,它的夭折仿佛与那个慈的灵魂的消逝有种宿命的相似,到底是甚么地方相似,我说不清楚。我只能在黎明曙光初露的那一刻双手合拾像一个虔诚的信徒一样祈祷:愿上帝保佑这些慈爱的灵魂们早日得着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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