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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毛仔

2011-07-28 20:55 作者:江淋  | 2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每个人在一生中都有过一段激情,经久难忘的初恋。

王菲和黄大狗也不例外。早在18岁时,王菲和黄大狗有过一段短暂却一生难忘的初恋。

他孩是一位贵州偏远山区的农村男孩,里王菲家也不就几十公里,一个地地道道的山娃娃。不过,男孩有一头令人过目不忘的怪笑头发——倒毛,人们都喊他“倒毛仔。”男孩的名字叫黄大狗,据说他妈妈生他时门前有几只大狼狗不停地叫。所以就取了这么个土里土气的名字。

那个年代的贵州偏远农村,生活条件,不用说,每一家都很辛苦,更何况大狗他又因为上山敲石头,被石头砸断了左腿,现在走路都是一瘸一拐的,那几亩薄田的收入不够一家人一年的吃口,所以他爹不得不去当石匠,整天敲敲打打的,所以,一不小心,就烙下了个一长一短的双腿。

好在大狗家养有几头猪和几头大水牛,自从他爹腿被砸断后,就只能是整天赶着牛上山。

那时候还有工分之说,由于家里缺少了主力劳动,她妈也够累的呛得,好在他爹用那几头水牛争了点工分。(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倒毛上面还有两个姐姐,再到毛才开始上学时都纷纷嫁出去了,也不远,都是嫁在邻村,还好,两个姐姐家都还不错。每年或多或少都要给倒毛爹妈一些油盐钱。这就减轻了大狗他娘的一点负担。

大狗每年的学费,都是两个姐姐提供的,虽然每学期只是几块钱,可那年头挣一分钱不容易。大狗读完小学读初中,读完初中后,由于高中学费高昂,两个姐姐也是困难,供不起了,这时大狗他娘都已经快六十岁的人了,哪还有什么挣钱力气,于是大狗就这样,在家务农了。

那年,王菲随她爹去大狗村修理农用机,无意间两人就认识了。大狗来看王菲他爹给人家修机器。

那是王菲看到大狗那一头的怪发,起初还以为是大狗故意弄得,那不知,大狗这头怪发,就算推个光头,长出来的头发还是“外孙打灯笼——照旧”。于是王菲冲大狗笑了笑,打狗也回了王菲一个笑意。

王菲问道:“你这头发蛮怪的嘛!你叫啥名?”大狗低着头,有点不好意思,只是从喉咙里发出细微的声音:“黄大狗。”

“黄大狗,这么别扭,我干脆叫你倒毛得了。”

大狗又是从喉咙里挤出“由你。”

就这样,大狗和王菲一问一答地相识了。那年大狗刚十七岁多,不到十八岁,在那时的农村,十六岁就已经成为大人了,更何况是十七岁。

自打那以后,每逢七天的赶集日子,王菲都要悄悄背着她爹去赶集,还要起的老早,因为路远。目的就是和大狗见见面,然后两人在人海中转一圈,然后在场边的面食馆里吃一碗当时山里人擀的麦面,一块二一碗,麻辣的,然后大狗送王菲回家,他们走的是别人不走的林中小道,牵着手翻山越岭,但王菲和大狗都不敢让家人知道,所以当要到家时,大狗都只能站在原地,目送王菲的背影,等王菲走过那个山间,大狗这才折身回家,到家时已经是天黑了。

就这样,王菲的初恋也就从这里开始了。

谁知道好景不长,半年后,王菲她爹由于常年奔波,劳累得了肝癌,当时的县城医疗设备差,就不用说是王菲他们在村寨了,所以没有及时诊断出来,以至于后来越来越严重,最后永远地离开了人世。

王菲家原本就苦的日子,想在就变得更加恼火了。送葬那天大狗来了,王菲她妈知道了他们的事,由于王菲她妈极力反对,说是什么,要嫁也不嫁给大狗,也真搞不懂大狗哪里差了。

王菲和大狗不得不面对现实——分手,大狗给了王菲一张黑白的半照,转身就跑了,从此,王菲和大狗就没再联系过。

几年后,王菲的弟弟结婚,王菲返回到家。陪同弟弟去他亲家接亲的时候,也想不到的是,王菲看见了大狗,但有所不同的是,大狗当年那怪异的乱发,取而代之的是路分两边的两块瓦。

酒席上,大沟带着个小女同王菲同桌。王菲压住感情的潮水,问大狗:“倒毛仔,你的头发变了!你还好吗?”大狗只是点了点头,眼睛盯着站在他面前的小女,两眼似乎含有泪珠。

王菲接着问:“这孩子多大了!你面前这是第几个?媳妇哪儿的?孩子她妈妈来没来?”大狗抬起头,轻轻地回答:“孩子她妈在帮忙着洗碗,孩子饿了,叫我先带着吃。我们结婚才两年多,再生第一个,已经学会走路了,是个妹娃子。哦对了你弟弟媳妇就是我媳妇她二娘家姑娘。”

王菲和大狗静静地面对着,无视同桌的其它在喝酒吃饭的人。好一会儿,王菲才搜肠刮肚地说出一句话:“你送我的那照片我还保存着呢!”大狗笑了笑,说:“烧了吧!留着还有什么用呢?”

“我想我会一直保留着,这毕竟是我的初恋,我们——可以友谊长存吗?”

大狗蜜然一笑:“友谊,啥意思,俺不懂,你说简单一点。”

顿了一会儿,王菲接着说:“我只是恨我自己,当年为什么不敢反抗,为什么不敢自己作主,要不如今……”王菲举起碗中的就,一反常态地说:“来,我们干一杯!”说完,王菲先一口喝了个干。

大狗看着王菲的样子,心有点疼了,肚子里的哭说不出来。

席后,王菲对大狗说:“倒毛,我希望你能自己多保重,也愿你过得幸福!如果可以的话,我下次回来,能否看见你的乱发,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把你当哥哥,行吗?”

大狗使劲点点头,面前站着的小女使劲扯了一下他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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