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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九十年代的西安

2020-04-11 13:13 作者:独自行走  | 2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第二遍看《12.1枪杀大案》,依旧有种新鲜感,紧张感,恨不得一口气看完。

剧中的西安似乎一直被阴霾所笼罩,天空始终灰蒙蒙的,没有一个晴天,只有在最后两集,当抓捕了犯罪团伙里的主要成员小石头后后,一轮红日喷薄而出,预示着经过数万人的盘查甄别,几个月的蹲点守候后,胜利在望,终于拨开乌云见天日。

剧中的主角董磊天生一副阴郁的样子,看似蔫蔫的,其貌不扬,但几个罪犯里,数他最狠。剧中有一段他和同伴的对话,是关于杀人的, “三个五个不算啥,七个八个才开花,等弄挺冲锋枪,杀他一百多个,和西安警察掰掰手腕”。那副平静的样子,那副满不在乎,那副飞扬跋扈,真叫人不寒而栗。

黄新是另一种类型的混混,凭着一副好皮囊和花言巧语,屡屡骗得女人的欢心,从坐台小姐到大家闺秀,无不被其所欺骗,心甘情愿的倾尽所有。可以说,这个角色是最招男人恨的,对他,估计会有很多男人愤愤不平的说,“好白菜都让猪拱了”。

还有种很流行的说法,“好男无好妻,丑汉娶花枝”。上大学那会,晚上散步经常去附近的电影院溜达,门口总是不乏三五成群的小混混,小混混身边总是不乏女孩子,个个娇滴滴的,明艳动人,反倒是我们这些所谓的“天之骄子”,个个灰溜溜的,形单影只,看着只有流哈喇子的份。

一开始很不解,怎么女孩子都好痞子这一口,后来想想也就了然了,痞子有痞子的优势,那就是混不吝,能厚着脸皮对女孩子穷追猛打,善献殷勤,会甜言蜜语,还舍得花钱,这些都是木讷的,囊肿羞涩而又谨小慎微的穷学生所不具备的,本剧中的黄新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剧中的西安,不但没有一个好天气,也没有一个清晰的,干净的画面,街道乱哄哄的,地面脏兮兮的,楼房灰扑扑的,人也一个个傻呆呆的。其实,完全不是那么回事,那都是剧情的需要,需要制造一众压抑的,沉重的气氛,真实的西安虽然没有现在光鲜靓丽,但也绝非如此小县城一般。

对西安我很有感情,九十年代,也就是剧中所展现的那个年代,因为业务关系,每年多次往返西安,剧中的一些地名非常熟悉,比如小寨,南门,碑林,书院路,雁塔,劳动路等,都多次去过,在屏幕上看到格外亲切。

那时最常去的是书院路,靠近碑林,一条三五米宽的小巷,两边是有些年头的房子,房子大都有些破败,有的里面还塌了一角,没来得及整修,但并不妨碍作为商铺使用,里面塞满了或古玩,或书刊,或笔墨纸砚等杂物,人来人往,熙熙攘攘,有一种别处没有的热闹。

记得有次去买了一套鲁迅的《杂文全集》,黄色封面,厚厚的上下两本,回到宾馆就看起来,越看越有趣,越看越上瘾,在西安呆了七八天,除了办理业务外,几乎很少出门,时间全耗在这两本书上了,等到回程的时候刚好看完。还有一套钱钟书的《管锥篇》,一共五六本,那会他老人家的《围城》正大热,本想附庸风雅一把,买回去细细阅读,翻了翻有点深奥,不是我辈浅薄之人所能理解的,最后还是放弃了。

书院路走到头便是碑林博物馆,进去过一次,感触最深的就是,中国古代的文人,写字好的太多了,不说王羲之,颜真卿,柳公权,米芾等大家,即便康熙和乾隆的字也高不可攀。以前看多了这两位皇帝的题匾,以为他们只会写方正大气的楷书或者魏碑体,没想到行书和草书也写得那般漂亮。

过碑林不远就是南门,有时逛累了会在南门外的公交站牌下小坐,发一会呆,看看高大雄浑,蜿蜒远去的古城墙,城墙下静静的护城河,河中城墙和杨柳的倒影。也不时的瞟一眼身边过去的美女,都说江浙一带出美女,其实西安美女就很多,作为十三朝古都,汉唐盛世的所在,有多少宫嫔妃子流落民间,她们的后代想必也不会差了。

当然,记忆最深的还是晚上在劳动路撸串。劳动路是一条南北向的通衢大道,路两边是空地,空地上有几行枝繁叶茂的白杨树,幕降临的时候,这里变成了烤串的天下,一个个小摊摆出来,烧烤架支起来,肉串的香气随即飘起来。那时的肉串很便宜,记得猪肉串一毛钱一串,羊肉串稍微贵一些,还有红腰,白腰,板筋,心管,骨髓啥的,品种繁多。串都不大,一般人能吃个七八十串,吃一二百串的也大有人在。

印象最深的是和朋友老黄撸串那次。

老黄年长我几岁,中等身材,河南人,为人很热情,能谝,也喜欢喝酒,他那时在西安一家设计院工作,因为业务关系我们俩认识,第一次来济南便被我灌多了,此后成为不错的朋友,每次到西安都找他喝酒。

那天我们俩在烧烤摊上一人整了五六瓶啤酒,酒足饭饱,老黄提议去去附近的洗头房足疗,那会洗头房在祖国大地遍地开花,劳动路附近都是居民区,洗头房更是繁星点点。我们俩去的是一个小店,在小区里面,老黄的据点。

给我们俩服务的是两个陕南妹子,清秀可人,挺能聊,话语偏四川口音,老黄本来就话多,被酒闹得更是喉头发痒,不说话能憋死的劲头,于是给两个妹子谝起了他前几天自驾游,去青海藏区观看天葬的经过。

按说,藏民天葬是很神秘的事情,不许外人观看,天葬台也都在人迹罕至的地方,一般人是找不到的。老杨那天是当地朋友的陪同下,一大早就潜伏在天葬台附近,目睹了整个天葬的过程。

那次天葬的是一个小女孩,大约十三四岁的样子,天葬前,天葬师需要做法事,类似和尚念经,法事完成后开始分割尸体,第一刀需要由其父母来完成,过程有些惨不忍睹。

老黄口才好,语言能力强,一会河南话,一会陕北话,间或来句俏皮的四川话,配合着丰富的表情,听得两个陕南妹子个个睁大了眼睛,忽而屏息静气,忽而开怀大笑,笑声惊动了老板娘,一会,整个足疗店没有活的女孩子全过来了,听老黄扯闲篇。老黄人来疯,人越多发挥越好,看着周围一众小姑娘崇拜的目光,话如长江大河,滔滔不绝。

那晚在足疗店待到很晚才走,走的时候,老板娘亲自送出店外,一个劲嘱咐老黄以后常来,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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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九十年代的西安的评论 (共 2 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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