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
初冬
辛淑英
1、大地的眼睛
天气渐晴,无风,寒意袭人。
我在环湖的小道上行走,空气中传来沙沙声——那是初冬亲吻大地的喃喃低语。
湖水也感觉到冷,深不可测,死了似的静卧在那里。树在争夺日光下的美景,有的树冠火焰般闪闪发亮,仿佛那树会发光。空中有鸟的翅膀划过,但不见飞鸟。(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渐行渐远,回首再看那湖,明闪,像大地的眼睛,背景是深蓝的天空。
2、水禽
我在思考一个问题。
水面上滑行的一只小野鸭撞入视线。每次看到它都激动不已,放慢脚步,踩着地毯似的落叶,躲一棵树后面。以为聪明,水禽还是被惊动,迅速转入水中不见了。
后来,好不容易才找回它——那个放牧的的思想:生命给予我们每个人的生活不够长久,无论如何,你都来不及毫无遗留地亲历一切,因此,我们每个人才觉得世界无穷尽,生活多样化。
3、雾、落叶
清晨,我沿河行走,看到枯黄的草上有霜冻。太阳升起来,霜冻散去,树与树之间有雾待过的地方变成蓝色,与天蓝混染。太阳把树镀成金黄,越来越闪亮。小路上落叶便是。鸟鸣远方传来。
又一个寒冷的早晨,阳光照耀整个河面,波光粼粼中有鱼儿跳跃。下午,我又踩着小径上的落叶归,总有踩在地毯上的感觉,环顾一看,仿佛站立在一幅巨大油彩画上。不久会有一场雨雪,落叶腐烂,被大地收走,冷冬的十一月份来临。
瞧,这正是大地的呼吸,非常深邃。
4、采浆果。
河沿半坡低洼处,一片野柿子生长茂盛,开出淡白、黄相间的小花,仿佛夏天才刚刚开始。要知道日光在追逐得很,丝丝温凉的气息早被一场风一场雨地带走。再看那梧桐,白杨,叶子都落光了,倾斜的阳光很容易穿透枝干,尽显树的挺拔。而这里的野柿子丛,因近水生,风在高处呼啸而去,形成暖湿气流暂且停留,阳光拂照,便开出罕见的小花,结出豆粒般大一嘟噜一嘟噜的小柿子,担心有天变冷,它会不会冻僵?
其实,我的担心纯碎多余,正如我们所说的,某些事物无需看到终极,只有它灿烂和轰鸣着的过程就可以了。一天,我和邻家女孩再走过那里,碧叶下的小野柿子果然熟透了。我们非常开心,感觉那绿色植物就是为我们所生。我小心地走过去,采下成熟的紫黑浆果,留下半青不熟的过几天再采,小女孩得意地说。自然,她还不知道它能吃。有破浆的把我的手指染成紫色,送一粒在口里,牙齿轻启,瞬间野柿子的酸甜弥漫了整个口腔,也随之把我带入遥远的童年。那时候,野地里到处有浆果可采,我们割草的同时采了大把大把地吃。看看各色的小嘴唇,就知道吃的是什么浆果。后来,吃到人工培植后的多种浆果,但全不是小时候的那般滋味。
小女孩先是疑惑,之后也欢喜地品尝。我采了放在她小手里,她小心地捧着,一粒粒吃。但不知她是否记住了这野柿子的自然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