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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背村文化溯源-曾绍奇

2018-10-14 03:57 作者:向宁  | 5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自从圣人曾子之后裔在东汉末期迁出山东武城后,就来到江西庐陵这块地方繁衍播迁。到宋朝时,曾子后人已经播迁到了全国乃至海外。石上乡江背村位于宁都县城西北三十里的大山之中,这里山环水緑,田沃桑肥,自然和人文景观俱佳,是一块风水宝地。自从元代东山坝乡小源村曾延直之孙三郎迁来江背村定居后,这里就开始成为宁都曾姓人口生息的一个地方。这里由于地理位置偏僻,很少被世人重视光顾,但它在人文社会上却得到了很好的发展。

江背村曾姓始祖三郎是曾子第59世后裔,是他使江背村开始进入文化发展期。自元朝泰定年间至清朝末年,江背经历了570多年的历史,曾姓不但人口得到了大发展,而且文化也得到了大发展。到清朝道光30年(1850年),江背曾姓人口发展到了将近7百人。这里的曾姓人和全国的曾子后人一样,在历史上非常重视文化教育。正是由于这个原因,江背自古人才背出,文星济济。据史家称,全国曾姓人口文化发展的脉络大致是“盛于两宋,兴于明清”。江背文化发展的脉络也大致合乎这个规律。

江背曾姓从明朝景泰年间开始出读书人,第一个儒士是曾凤连。进入清朝后,江背文化进入空前发展阶段。只要翻看江背曾姓家谱就可发现,江背自康乾盛世以后,办学之风升到最高潮,文化人才比比皆是。在家谱上有头衔的名人,如进士、举人、监生、贡生、儒士、痒生、文学生、国学生和登士郎随处可见,总计超过百人。江背村通过殿试正式录取的进士有:清道光5年(1825年)出生的曾继范,他是曾子的第84 代后裔。和清道光18年(1838年)出生的曾广椿(字品仙),他是曾子第85代后裔。他们不仅是真正优秀的读书人,还是有名的文史学家,他们都在翰林院任待诏职务,所以称“翰林”。江背家谱上上名的明经进士是道光壬午年(1822年)出生的曾广溁(字廻澜),他也是曾子第85代裔。嘉庆18年(1813年)出生的曾广波(字澄川)是列授贡元,他也是曾子85代后裔,还有监生多名。进士是封建社会学位最高的人,相当于今天的博士。而“进士”指取得学位是通过“乡试,会试和殿试”正当渠道。举人相当于今天的硕士。贡生指在明清时期,通过乡试取得秀才学历的优秀人才,通过朝庭保送至京城国子监深造。经过贡生学习,可直接参加仕途,而且大部人能赐进士及第出身。但贡生经过学政严格考试或皇帝特许,在国子监肄业的,亦称监生。而‘明经’指专考经义的贡生,‘明经进士’也就是皇帝特赐的贡生进士。

儒士指终生学习和信奉儒学的读书人。“痒”在科举时代指学校,“痒生”指在府、州和县学校中学习的生员。“文学生”或“州文学”自然指以文学称雄州县的人,其中有些人是州县的文化领导如文化局长或教育局长。其它学位仕职虽不表亦不可小视。在封建社会,有学者就有官仕。江背官仕之多在周边地区是很少见的。做官做得最大的要数清朝康熙9年(1670年)出生的曾衍胜(字子融),他的官衔是“吏部考授经厅”。清道光年间出生的曾继范和曾广椿也把官做到了朝庭,他官的官名都是“翰林院待招”。受到皇帝封诰的人是嘉庆15年(1810年)出生的曾垂彩,他被皇帝封为“奉直大夫”。值得遗憾的是,这些历史名人一生的业迹却无从查考,他们的文化典籍也无从寻找。要了解他们所遗留的文化还需要社会各界的大力支持。

文化的发展和人才的兴旺离不开教育。在过去,地方办学自有一套方法,为了保证学人衣食无愁和安心读书,学校有学田,每个家族也有公共的膏火费,学校还置设奖学金等。在古代,进士举人都是村里自己培养的,学者在农村上大学,但要取学位就得进省城和中央考试。一旦考试及格朝庭就会派到各州县做官。

本文作者在清代的一个先祖是曾子腾,他出生于康熙6年(1667年),他是当时的一名儒士,但气节操守却远近闻名,他的学问人品受到当时许多名士的赞扬,如当时名士赐进士第武英殿考试官年家眷就为他写过墓表。子胜公的后人非常重视教育事业,江背办学第一人是曾正熙,他出生于清朝康熙45年(1706年),他是曾子第81代后裔。可以推想当时正熙公办学的艰难,一介书生,家中又无多少积蓄田产。一无手艺,二无家底,完全靠种田为生。一个种田人家要办学堂,钱从何来?原来靠的是一种精神起家。正熙公想,他是圣人曾子的后代,曾子为中华民族的发展繁荣做出了伟大贡献,曾子留给后人最重要的精神财富就是自强不息,为国家振兴而奋斗。作为后人一定要向曾子学习。由于江背村远离城镇,为了解决孩子上学难的问题,正熙公决定在家门口办一所学校。(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据谱书上记载,他是当时的一名儒士。为了办“鳌峰书屋”,正熙公花掉了家中全部的积蓄,还向亲戚朋友借欠了很多钱粮,才购得了一块田地,在现在人们知道的田村“学坪第”办起了一所蒙馆学校。在学校里,正熙公不仅是校长,还是先生。他不仅教学生学习孔孟诗书,还教学生做人做学问的道理。从家谱的赠文墓表中可知,江背曾姓子孙非常重视做人做学问的道理,经地方历代名士官宦撰写的文章中随处可见“烈士”,“贞洁”,“硕德”等褒奖词语。对文化名人的赞誉也非常高,多采用“杰出”,“椽笔”等美誉之词。就以本文作者的家族来说,对文化重视使正熙公的子孙能人辈出,如到了清朝嘉庆14年,又出了一位松茂公,他是州文学生,他不但以文名州邑,他的个人品德也受到当时名家的推扬,所以他是地道的封建统治者的一分子,他的子女入学只可进贵族子弟学校。从江背村走出的社会名流有很多,最著名者要数上文提到的四五位,而且他们大都是子胜公的后代。

我常想,为什么中华民族总能屹立不倒,而且总能屹立在世界之林,就是因为有无数优秀的炎黄子孙支撑着中华天空,他们总能继承先辈圣贤开创的事业,不屈不挠前赴后继继续前进。同样,江背村曾姓人口在历史的各个时期,人民无论命运登升亨通或顺畅富贵,还是谪跌穷仄或舛背贫贱,都能汲汲于诗书,兢兢乎修养,永远能尊守圣人曾子留下的文脉精神,而且能最大限度地发扬光大之。

2010.8.11

宁都县石上镇江背村寻找古代祖先诗文字画广告

尊敬的图书馆负责及社会各方贤达:

我是江西省宁都县江背村人,据江背村族谱查阅得知江背村古代的祖先有做官做文学的读书人,据人讲,先人有在上犹县工作过的。现特来信查找他们的诗文字画,他们的名字、字号和出生时间、学位和官职如下:

姓名 字号 出生时间 学位或官职

曾凤连 明代 儒士

曾子胜 清康熙6年() 儒士

曾正熙 清康熙45年(1706) 儒士

曾衍胜 字子融 清康熙9年(1670) 吏部考授正厅

曾纪铭 清道光年间 儒学正堂

曾广澍 名霖号霈圆字松茂 清道光年间 州文学

曾纪范 名青字文三 清道光5年(1825) 翰林院待诏

曾纪醇 清道光年间 州文学

曾广椿 字品仙 清道光18年(1838) 翰林院待诏

曾广潆 字迴澜 清道光2年(1822) 明经进士

曾广波 字澄川 清道光年间 列授贡元

曾垂彩 清嘉庆15年(1810) 奉直大夫

江背村现当代文化名人一览表:

曾国铨:1929年生。武汉大学历史系毕业,江西贵溪中学任教,现退休。有多篇(部)教学论文发表。

曾良才:1953年生。大专文化。大吉山煤矿宣传干部。通讯员和记者。发表文章280多篇。

曾吉文:1959年出生。良才弟。北京大学数学博士毕业。多次参加国际数学研讨会。

曾宁:1961年生。国铨女。江西财院毕业。现就职浙江省税务局稽查处副处长。

曾吉锋;1962年生。良才弟。移民加拿大。复旦大学计算系毕业,硕士。电脑工程司。

曾水生:1959年生。南京邮电学院毕业,工程师。

以后出生的文化人,因资料不清,暂未登录。

曾绍奇近代家世源流考

我们知道,田村曾姓人口都是子胜公的后裔,到清朝道光年间(1821年),江背曾姓人口已繁衍至5、6百人。按血缘亲近关系划分,可把田村曾姓人口划归到4、5几个大祠堂中。其中每个祠堂有一个祖先,由这个祖先开出的后裔大都居住在这个祠堂里,现在每个祠堂有近百口人住。这些祠堂按他们的祖先的名字命名,如正熙祠、伯原祠、角兴祠 等。正熙祠是我家的祠堂,曾正熙是我家在清代中后期的祖先。

从正熙公到我这一辈总共经历了十代人。正熙公至我辈后裔的血缘关系如下:正熙公生有三子,他们的名字按江背八修族谱记载,并按年龄从大到小分别是:毓僎、毓俍和毓伉。正熙公的第二子毓俍生有四子,其中一子名祥碤,曾祥碤有一子曰纪錞,他就是明经进士曾廻澜的父亲。说起“明经进士”,它是科举社会最难考的学历,因此也是最有名的。“明经”始于汉武帝时期,是选举官员的考试科目,被举荐者须明习经学(即儒家经典),故以“明经”为名。在唐代,明经与进士两科为科举的基本科目。而进士科只需考试诗赋策论等,明经科却需考六经和各种史书等所以,那时的明经“出身同于进士”。在明代以前,“明经进士”是指在科举考试中以考经学而录取的进士。到了清代,由于学校普遍学习经学,所以,这时的“贡生”也可叫“明经”。既由“明经进士”,有两种来由:一是在科举中专考经学,“以明经致进士”;二是先考“明经”,后考进士,是指拥有双学位的人。

曾纪錞是个饱学之士,也擅长文学,江背家谱中的散文名作《慈恩阁记》就出自他手。他的官职是“州文学”。正熙公的第三子曾毓伉生有两子,其子一曰传磐,他生有曾纪铭,曾纪铭在各地做官,官累“儒学正堂”。在封建社会,“正堂”意指教育官,“儒学正堂”相当于现在的中学正校长。官级正八品,做这种官一般都是国子监生或贡生出身。据网上信息,在2009年上海复旦大学,有一位叫赵金婕的博士,他在学位论文《清代匾额文化-以清代江西及周边地区为例》中,提到了曾纪铭的官职是“例授修职佐郎吏部候选儒学正堂”。

曾纪铭生有三子。其一子曰广澍,广澍名霖号霈圆字松茂,他也是国子监生。松茂公才学横绝,把官做到“州文学”。“文学”在古代指一种官职,汉代州郡及王国始置文学官,为后世教官的由来。在清代,“文学”指“文学和教谕”,一文一教,是礼部设在地方的官员,相当于今天的文联主席和教育局长,掌管地方的文学创作和教育工作。“州文学”指在州郡内做文化或教育局长,或者就是指从事文学创作和文化教授工作,就像现在的专业作家和教授讲师。松茂公具体在哪一州履行公职现在还无查证。///松茂公福禄双全,他生子七人。其中第四子曰曾昭梯,他名昌麟,字捷登,生于清道光30年1月(1850年),他也是文化人,国学生出身。在封建社会,“国学”主要指“六艺”,即“礼、乐、射、御、书、数”。在明清时期,国学为京师官学的通称,亦指太学和国子监,国学生就是指在太学或国子监肄业的高级知识分子。据江背谱书记载,昭梯先后娶过两个老婆,前妻是安福庙前村的刘德升翁女,后妻是黄陂乡黄陂村赏戴蓝翎廖朝标女,可见昭梯的身份地位野山也是很高。

曾昭梯生子宪熊,曾宪熊就是我的曾祖父,他一生亲善敬仁,故号体仁。体仁老生于清光绪9年4月(年),没于民国22年5月(年)。体仁生有3子,其长子叫庆塅,号曾开新,其它兄弟二人分别叫曾开远和曾开发。曾开新生子二人,他们分别是我的父亲曾永发和叔父曾永乐。我们都是圣人曾子的后裔,正熙公是曾子的第80代后裔,以此下推,我的父亲是曾子的第88代后裔,我则是曾子的第89代后裔,我儿子曾牧是曾子的第90代后裔。批阅秋知兴衰,考研家谱明荣辱。知道自己的来龙去脉,不失为浚源开流之明举。

我的近代史

我的祖先世代在石上乡江背村这块风水宝地居住生活。从清朝康熙45年(1707年)正熙公出生算起,到我儿子曾牧出生总共经历了十代人,历时278年整。正熙公高瞻远瞩升办“鳌峰书屋”私塾,这项实业不仅为后人积累了文化基础,也为后人积攒了物质财富。正因为有良好的精神和物质作保证,我的祖先才能大踏步地发展文化教育事业。在这十代人中,我的祖先们通过科举取士的人才可谓济济。

从家谱记载可知,我的清代祖先大都取得了学历。其中学历最高者要数曾纪铭、曾广澍和曾昭梯祖孙三代人。纪铭是监生、广澍是进士,昭梯是监生。正因为他们的学历高,所以,他们的官职也最大。曾纪铭官累“儒学正堂”,享受八品待遇,曾广澍官累“州文学”,享受正七品待遇。曾昭梯的官职是 。据现在江背村人口头记载,我的祖先很多人都有文名,即宁都土话笔刀子厉害。他们除了上面提到的祖孙三人,还有曾纪醇和曾迴澜父子。他们都是科举出身的优秀人才。正因为有文名,所以不仅江背村,而且远近各乡都无人敢非礼他们。

曾广澍生于道光2年(1822年),他生有七子。其子昭梯生于道光30年(1850年),他生有四子。其子曾宪熊(号体仁)是我的曾祖父,他生于光绪9年(1883年),他生有四子,其中健在的有曾开新、曾开发和曾开远三人。曾开新是我的祖父,我没有看过体仁老爹,但我看过我的祖父三兄弟。而且在解放来,江背村仅仅居住我的祖父三兄弟,既由曾广澍其它6个儿子和曾昭梯其它3个儿子,到哪里居住却不得而知。

从历史看,从曾广澍开始,中国已进入清朝末期的腐败时期,1840年发动第一次鸦片战争标志中国进入百年的动荡混乱时代。这一年广澍仅有18岁,正逢民族危难当头之时。到1856年发生第二次鸦片战争,曾昭梯仅有6岁。1883年中法战争爆发,曾宪熊正是在这一年出生。从中日战争爆发的1894年到1900年八国联军发动侵华战争,这时期正是我的三个祖父相继出生的时期。战争不仅带来了国难,也带来了家仇。从口头记载可知,广澍的6个儿子和昭梯的3个儿子都为国争光上前线打仗了。在江背村仅留下一个儿子传继香火。在战争年代,不仅我的祖先如此,很多家庭也如此。我的曾祖父大概在红军刚进入苏区就参加了红军,这时期他大概快50岁了。据说他最后去当了伙夫,为红军烧饭洗衣。遗憾的是,她没有参加长征就牺牲了,据说是在东山坝的坪田溺水而死。在他身后留下了一群孩子,不知道他们是怎样生活过来的。我的祖先由于受大革命风潮的影响,大概从我的祖父曾开新起变得家道衰落,而以前的七代人都是未曾穿过蓑衣的贵族身家。

从家族史可知,同样是科举及第,我的祖先都有高官厚禄,且能得到国家的器重,因此,他们走的是报效国家不惜捐躯的路。到了我们,同样科班出身,但得不到国家的高度重视。我们虽然和古人一样,对国家对人民赤胆忠诚,但我们的生活和先人相比得不到保障。我认为,造成这种弊端的根源是社会腐败,因此,我们有责任恢复过去良好的社会制度,有责任维护圣贤之道。社会要发展,人民要进步,我们必须重塑社会新形象。

我于1964年1月出生在赣南山区的一个贫民家里,庚辰正是农历11月28日日落申时。据母亲讲,

那时正值天寒地冻,天上飘着鹅毛大;呱呱坠地的我还未来得及打紧绷带,房门忽然被一阵大风掀开,当时手上的亲人有姐姐、哥哥,他们也在场。这就是一个人的历史的开端。

童年时代,我懵懂不辨是非,家庭虽很苦,可也过得无忧无虑,至今还记得孩堤时的情景。我每天邀着一帮小弟兄,在田里溪里玩乐,在水塘里打起水仗来,可谓天昏地黑,不辨牛马。说来怪,到了七岁该上学的年龄了,别的伙伴都上学去了,我对上学却没有半点兴致。家里逼着去上学,可我身在曹营心在汉,刚上几天学又偷着到外面玩去了。母亲执扭不过,没法子,由我自由去吧。可后来,到了九岁,我再也不贪玩了。其教训用母亲话说:小孩不能逼,凡事要由着他。龙还是龙,不会变鼠的。小孩就如秧苗,大人的作用就是在一旁指点以免出错。果真上课时我听起讲来最认真,老师教拼音和生字,别的同学把手放往桌上东搓西摸,我把手反在背后,只让一双眼睛盯住黑板,只让一张嘴跟着老师念,我记得住,经常受到老师的表扬。自此,老师告诫别的同学应学我都反着手上课。自从上了学,我的成绩一直很好,年年都是“三好”学生。到中学毕业时,家里的两面墙贴满了奖状,足有二、三十张。不光老师发现我学习刻苦,所有的人也这样表扬。从小学到高中,我几乎没有空一天课,从没迟一天到。

我是赣南的客家人,我的祖上和财富老爷相比应算读书族,用老辈人的话说:祖上读书人多,做官的也多。从我的曾祖父往上数七代人没有穿蓑衣(即没有种田人)的。从清朝末年往上数,我的祖上单相公秀才就有几十人。清朝道光年间的曾迴澜相公是宁都打开北门有名的律师。据老人讲,他出门有八人抬的大桥,他的状子写得好,一生打了72场大官司,场场只赢不输。至今江背村还留传着许多关于他写状子打官司的故事。据说在民国初年,我的祖上出了四位读书人,有画家、作家、学者等,然而在大革命到来后,先后为革命失去了年轻生命。解放后,我的父亲和祖父两代人成了地道的贫苦农,他们一生靠双手劳动为生。

我是1972年开始上石上乡江背村完小学习的,那时正值文化大革命。在农村,批斗运动很紧,我上二、三年级时,还时常看见工作组到村里抓地主开批斗会的场面。在那个年月,不光小孩不懂事,大人也不懂事,农民只对上面的干部表忠诚,村民只对国家的政策表拥护。谁也不清楚是什么原因,使左邻右舍生活越来越苦,越来越贫。起先大伙吃食堂,能劳动的每天可吃上一两碗粥,没有劳动能力的就连粥也吃不上,只能吃糠,我就有一回看见姐姐吃糠饼。再到后来,村里人改吃三百六了,这样年头又过了七、八年,一直吃到1979年才停止。吃三百六时我正在读初中,早上有点干饭吃,中午吃粥,晚上就连粥也没有,只能到菜园里摘些黄瓜、南瓜、豆角、青菜之类的蔬菜煮熟当糗粮。吃菜的方法是,用茹粉把菜煮成糊汤,盛一大钵放在桌上,一家老小每人盛一碗,就这样当饭吃。种田人想吃鱼吃肉哪里来?看见大户人家吃上一 顿鱼鳅,我几个姐弟吵着要吃,可怜年纪小没劳动力搞不到,父母就安慰我们:吃苦读书成了器会有吃的。父母没有文化,一直这样鼓励我们要吃苦,一直 鼓励了二十多年,直到我大学毕业。那时我的家苦不堪言,全家七口人靠父亲在大队供销店一点工资维持生计,在生产队称粮常遭人白眼:春来无食,寒来无被,全家五口挤在一张床上睡觉。记得那时父亲得了一种多年不治的炎症,倒处求医问药,欠了一身的债,为了还债连衣物都卖了。

在今天看来,吃苦既是好事,也是坏事,因为苦害了我们,我们一直在痛苦中挣扎,没吃没穿,智力差,心身压抑,成不了大器。吃苦又是好事,那是磨炼了我们的意志,使我懂得怎 样去学习去争取。出生在贫困的家庭,除了吃苦还有什么路可走呢?和那个时代出生的大多数人一样,我也属于被历史耽搁的一代。然而在那个时代,有人沉沦,也有人奋起,我大概属于后者。记得13岁那年天的一个早上,我的手脚生了冻疮,父母不允许上学,可我还是去了。家里穷,饿着肚子,身上没衣穿照样坚持上学,加上父母的希望和痛,硬使我升上了初中。初中的学习生活贫困得无法形容,为了完成学业,没有粮食,经常两餐匀着三餐吃,有时靠出了嫁的姐送上几斤米维持生活。交学费全靠借欠,上学带的菜不是腌菜就是霉豆腐,多年没见肉腥味。(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这样的日子延续到了高中,记得有个星期,家里连腌菜霉豆腐都没有了,母亲给了三毛钱,三毛钱做了一星期的伙食,在那个艰苦岁月还是不能令人相信。然而,生活的艰辛并没有泯灭我对知识的追求,相反,在我幼小的心灵里播下的理想种子越长越大,要有所作为成了我和父母的人生寄托。从1978年到1979年,我就读角源初中,两年的学习生活,可以用后来我的诗概括:“山作寒衣枫作伴,残阳为席棚为帐。信念是菜书是粮,灯光成盐霜成笑。”以后,从1981年高中毕业至1985年考上大学,我又不得不在农村生活了5年,5年中我一边务农一边自学。因为农村教育相对落后,当时我就读的石上中学没有英语教师,使我多次高考都名落孙山。这时期,我走过了人生最艰难的道路,饱受了常人难以忍受的孤独和贫困。理想的火焰一次次被命运的鬼神无情地吹灭,我的灵与肉如同葬进了坟墓。生活的艰辛不允许我有多余的钱物去补课,我只能靠自学积累知识。在家里,我白天上山打柴种责任田,晚上才能复习功课。

记得1984年秋天,当时家里人手多,进出不方便,怕吵,我就把书本搬到了打谷场上的仓库里,在谷堆旁架起一扇门板,一把椅子,—盏煤油灯,几堆数理化和英语复习资料。就这样,我一个人每天从黄昏7、8点钟自学到深10点多钟。夜深人静,左邻右舍都睡熟了,我才锁上门,摸过一条漆黑的巷道回家休息。常常因深夜风吹灭了手中的灯盏,吓得一夜睡不着。记得有一次月黑风高的夜晚,我刚走出仓房,借着微弱的光线,我突然看到巷道内有4、5点豆粒大小的黄火光在打圈转着,似乎在做游戏。没奈何,我进退不敢,吓出一身冷汗。第二天,上栋邻舍又死了一个7旬老人。从此,我再也不敢到仓库里读夜校了。

在我生活的山村有很多可怕的传说,如有人上山砍柴碰见了野猪,有人踩中了猎人埋设的猎枪,在某某坑垄有一个洞冒大水,可能要发地震,等等。最可怕的事是:有人半夜被山中的精怪驮到深山洞内藏起来了,闹得满村的人齐上山用锣鼓寻找。这些故事大都出自大人之口,吓得在场的小孩目瞪口呆,背冒冷汗。随着年龄的增长,才觉得这些故事原来是生活中不可或缺的美好记忆。精怪象什么样子,一定有人看过。据大人讲,他躲在深山洞内,能变化飞走。夜深人静时,看到山顶上一片雪白的光,说明精怪要出来了,倏忽间它可能出现在后村,或村头水口树下,一身雪白,有时比樟树还高。有一段时间父亲病了,我哥弟俩代他去照看代销店,两叁里路,一边走一边用弹子射杆子上电线和飞。一个天的晚上,天上布满了乌云,伸手不见五指,我兄弟俩刚走到一座拱桥,就看见对面山上樟树下一团雪白的东西,有十几丈高,我们断定碰见了精怪,不敢出声,息了电筒,只能弯着背摸着田坎悄悄走,吓得我跌到了几次,这就是我的农村生活,虽清苦却又充满情趣。

就在我尝过了生活的种种酸甜苦辣之后,我早熟了,我悟出这样的人生真谛:无论怎样的艰难困苦都不要退却,拼搏是一个人唯一能做的事。在上大学期间,别的同学每个学期有几百块零花钱,我每个学期的伙食费加起来才5、6十块钱。穷,不但连朋友也怕接近你,就连学习生活也难维持,我很少买书,很少到南昌城里逛商店。狐独无援,就连星期天晚上看一场电影的票钱也凑不齐。学习生活的单调简直没有故事可谈。在大学二年级,一个偶然的机会,一场文艺晚会淋醒了我内心的艺术细胞,我开始从事诗歌创作,把我内心感触到的真善美表现出来,积累起来。我觉得我慢慢有了成就感,生活也开始振作起来。有一段时间,我借着跑步锻炼的机会,跑到梅岭脚下,爬到山腰或躺或站,极目南浦,有时哭泣,有时欢笑,我最终把人生定格在一个无限崇高的位置,我面对眼前的茫茫苍苍的大地,我并不认识它,它亦不认识我,我只有冲下山去,以雪的色泽,摇曳如火的歌喉,冲向这风这雨。

一九八九年我终于从江西农业大学毕业了,并获得了育种学士学位。之后分配到了家乡的一个镇政府工作,道路依然曲折。然我自诩自己是从文革中走来的一代,只要天空还有太阳,生命之火不息,希望之花一定会开放。我常想,一个有志青年为什么怕穷?“穷则思变”,这是老百姓的至理名言。他可以去经商,去种地,去发展实业。事实上,一个人的经历能使他做到这些就是完整的人。在80年代中期,国家刚刚恢复高考制度不久,全国上下对教育的重视正处在升级阶段,这时中国的政治经济改革也正处在升级阶段。把握住历史的机遇,向中国乃至世界的最高政治、最高经济科学迈进,去做政治巨人、去做科学巨人,为更多的人找到治贫治弱的道路,却更适合我的人生理想。

这期间,就象沉睡的人,突然翻了一个身。1995年1月北京华夏科技文化发展研究中心,崔风田、江宁主编的《希望之光》杂志,刊登了我的散文诗《海子之死》,整整一页纸张共742字,就象阳光从云头升起,给我的生活带来了光明。不但如此,就在这年岁未,接到崔风田从北京来的急函,邀请我到他编辑部工作,他在次年三月亲自到车站接我。这是对我的最大鼓舞,只因当时我是一名镇领导,忙不过来,没有去报到,为此辜负了老师们的一片好心。在镇里我一边工作一边坚持自学,在学术的田野里,我完成了从小跑到冲剌,就象哥伦布发现新大陆,我在经济理论的海洋上寻找,终于得到了惊喜的回报.这其间,我克服了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和生活的折磨,不但亲人不理解,上下级也不理解,在没有资料和书籍的条件下,我苦思冥想,焚膏继晷,在经济学的海洋里尽情游方。在一段时间我有时不知自已是谁,象个败将,也象个和尚。除了学习研究,再没有人闯进我的生活。有一位哲人说过:“有勇气承担命运这才是英雄好汉”。我应当对自己的历史负责,这是我能做到的事情。

经过近二十年的努力,我终于发现了自然劳动创造价值的规律,这就是论证了自然劳动创造级差地租这个世界难题,并利用自然劳动消灭了剥削,还因此发现了空头分配法等。由于这这些极端重要的发现,奠定了我在经济科学中的地位和作用,我也因此茯得了国家给予的很高荣誉。我的理想实现了!2013年前后我终于完成了《自然经济学》主要理论大厦的建造。这是一种馈赠,“天道酬勤”,也是上苍对有心人的奖励。

30多年过去了,把生命的每一步骤真实地记录下来,故我也有了一本诗文集。对于我的历史我不后悔,我是多么的幸运?对于诗我还能说什么呢?只有包含个性和自成流派的艺术才是真正的艺术。非凡的经历,非凡的感情,加上渊博的知识,才能孕化出诗的孩子。或者诗更是火中凤凰,升入天堂的精灵。因为它冰清玉洁,光华灿烂,简洁中透出婉约,雅典里包含工整,忧伤内藏着欢乐。诗不外乎情感美和形象美,只有从苦难中升华起来的人,然后回到生活博采众撷,并加

以洗炼陶冶,方能成为诗人。我虽痛苦,为命运所折磨,但我是骄傲的,坚韧的。我愿带着童心和真心去周游世界,去销售爱的花朵。我的作品有的发表了,有的没有发表。就象 一个经历了销烟战火的老兵,鲜花荣誉对他没有吸引力。想借艺术达到个人的某种欲望,比如成名,已不是我的非分之想,我不敢拿自已的作品玷污了神圣的 艺术殿堂。也许有人要问,做一个平凡的人多好,我 说,创作只不过是一种实现自已的手段,使我从较低的人格地段抬升到高处,这应是我当初决定写作的动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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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背村文化溯源-曾绍奇的评论 (共 5 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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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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