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难尽话阿斗
羑河纪实二0八
一言难尽话阿斗
文生
老土找到老文，说他去山里丈母娘那里了，回来时顺路去阿斗寨玩了一下，看了后也觉着没啥稀奇，想听老文讲讲阿斗的古（故事）。
老文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啥阿斗？
老土惊异：没听说过？就是赵云三次冲击百万大军才救出来的阿斗呀！刘备还把阿斗甩到地下，说为了这个不成器的孩子，害了汉家的一员大将……(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老文笑着说：这是“刘备甩孩子，收买人心。”
老土说：刘备果然没有看错人，阿斗就是扶不起来。
老文说：在有的人眼里不是这样的。
老土问：刘备既然知道阿斗不中，又不是没有别的孩子，为什么还选他？
老文说：没办法，小的太小，大的是养子，就只能是他了。
老土问：阿斗的后代呢？
老文说：他有好几个儿子，有的和姜维、钟会合谋事泄被杀，有的是杀妻、子后自杀，有的夭折，还有跟随阿斗到洛阳，后都死于西晋的永嘉之乱，基本上断子绝孙了。他的侄儿还有一脉在蜀。
老土说：不管啥说，好赖当过皇帝，还留下个寨子和坟。
老文说：我听说阿斗的寨子和坟在洛阳的翟泉村。上世纪60年代，阿斗坟还在，是个高7米、直径15米的大冢，和咱石林黑塔村村东时丰村的大冢一样，现在被夷为平地，没有大墓的痕迹了。
老土说：你说话能不能胳膊别往外拐呀！阿斗的寨和坟就在咱们山里的蜀村！那里有阿斗寨、古寨墙、古柏林、阿斗墓、金钱河、蜀村花园等。
老文说：你知道的那么多，俺还能说啥呢？
老土说：你看的书多，比俺知道的多。
老文说：“乐不思蜀”你知道吧？
老土说：当然知道，你讲一个吧，俺听听。
老文说：话说阿斗投降后，被押送到洛阳，魏元帝封阿斗为安乐公，晋王司马昭给阿斗身边的儿孙和原蜀地的官封了官，还和阿斗喝了好几回酒。
有一次喝酒时，司马昭特地让人为阿斗表演蜀地的音乐舞蹈，在旁的蜀官都悲伤落泪，只有阿斗欢乐嬉笑，无动于衷。司马昭看到这情形对心腹贾充说：“人的无情，竟到了这种地步，即使诸葛亮在世，也不能辅佐他成事，何况姜维呢？”
又有一次喝酒时，司马昭问阿斗：“你想念蜀国吗？”阿斗说：“此间乐，不思蜀。”蜀官郤正知道了这事就对他说：“如果晋王再问时，你就哭着说，先人的坟墓都葬在蜀地，心里常悲伤，没有一天不思念啊。说完就闭上眼睛。”
再次喝酒时，司马昭又问阿斗思不思蜀时，阿斗照着郤正教他的话回答，说完闭上眼睛装出要哭的样子。司马昭说：“为啥你刚才说的话，像郤正的语气呢？”阿斗听了，吓坏了，对司马昭说：“确实如此。”左右的人都笑了。
《三国演义》更是塑造了一个才疏学浅、碌碌无为、贪生怕死的扶不起来的阿斗形象，使阿斗在众多昏庸无能的君主中格外有名，有的人不知刘备卖草鞋打天下而知阿斗荒唐失天下。
老土说：蜀村一带的人对这个阿斗的形象并不认可，他们认为，三国时，刘备和诸葛亮相继去世后，蜀国还维持了几十年的时间，这说明阿斗并非庸碌无能之辈。还说诸葛亮曾夸赞阿斗聪明：“朝廷年方十八，天资仁敏，爱德下士。”
老文说：蜀国的国力在三国里是最差的。诸葛亮想“恢复汉室”，六出祁山，劳而无功，出师未捷身先死。姜维不顾蜀国国力，穷兵黩武，强行九伐中原，国家日益空虚，因政治失意而屯边。阿斗在邓艾突袭成都后自缚投降，也是无奈之举。因为他是亡国之君，人们都只认他是“乐不思蜀”“扶不起”的阿斗。
老土说：司马昭是个口蜜腹剑、心狠手辣、铲除异己的人，当时人们就认为“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他多次试探阿斗有无谋反之意，如果阿斗有思蜀之心，肯定会杀了他。阿斗“乐不思蜀”的样子，说明了他大智若愚。
老文说：俺认为司马昭只是戏弄阿斗而已，不会杀他，杀了他没用。阿斗就是个孤家寡人，他在巴蜀是外来户，蜀中没人会跟他。杀了对司马家族不利，还要用他来作样子，让东吴也学学。要杀也要让曹魏下手。
老土问：哦。老臣焦周劝说阿斗投降。
老文说：焦周就是东吴的张昭，鲁肃对孙权剖析张昭的说法，就是焦周的想法。鲁肃说，张昭他们投降了，还做他们的官豪门，他们背后的世家还安全，你孙权行么？无非是多次受辱，还不如他们，所以他们能投降，你孙权不能。这样才促使孙权下决心打赤壁之战。孙权有周瑜、鲁肃，他阿斗有什么？一个姜维还避祸在远方……
老土说：蜀村方圆有好多地名与阿斗有关，像龙宫、马庄、闾寨、龙泉、彰武等。
老文说：传说与蜀村毗邻的龙宫村曾有阿斗所住的“龙宫”；蜀村周边的七个闾寨（村）、四个马庄（村）分别是司马昭为监视阿斗而驻扎军队和饲养战马的地方；一个小山上有将军坟，当年带兵监视的一个将军死后埋在这座小山上；巴蜀有金沙江，蜀村旁的小河称为金钱河；龙泉村是阿斗取水和饮马的地方；离蜀村北边不远的有个章武村，相传阿斗是以父亲——刘备的年号“章武”命名的……
阿斗寨门洞上方正中刻“中山寨”，差不多被埋了一半，门洞以砂砾石、子母石垒砌，和山下百姓修房盖屋的材料一样，寨门也没有像传统的那样朝南或东南开，足以令人想象阿斗当时地位之微卑，处境之艰难。
据说阿斗死后，阿斗寨逐渐被改建成了庙宇，明末清初建立了中山仙云寺。可是，在上世纪的战乱时，阿斗寨遭战火毁坏，后又在“文革”中被毁坏殆尽，原来的古碑、木材和石料都被运到山下，用于修龙泉水库和部分村民建造房屋。
老文说罢，问：现在阿斗庙啥样？
老土说：不大，是蜀村村民自发集资在废墟上建起来的，和大一点的农家院差不多，正房5间、东西厢房若干，符合当年的现实，院子只有一个狭窄低矮的门出入，相当封闭，非常压抑，再现了阿斗的处境。
听说阿斗墓与蜀村的侯氏祖坟相邻。在上世纪六十年代，修建龙泉水库时曾挖掘出阿斗的墓碑，水库建成蓄水后，这块碑就淹没在水库里了。
老文问：阿斗墓里有啥东西？
老土说：不知道。
老文说：告诉你吧，阿斗墓非常简陋，里面只有三件陪葬品，这三件陪葬品都是司马炎故意挑选的。第一件是一双草鞋，刘备虽然被称为刘皇叔，但是未发家之前靠卖草鞋为生，是嘲讽刘备虽然自称皇室，但出身卑微。第二件是一只酒杯，是嘲讽阿斗只是一个酒囊饭袋。第三件是一件女人穿的长裙，诸葛亮曾经送给司马懿一件女人穿的长裙来羞辱司马懿，这次是司马炎用长裙来羞辱阿斗了。
老土说：哦，有样的事。蜀村的花不错。
老文说：相传阿斗被司马昭秘密放逐到蜀村，阿斗养花种草颐养天年。阿斗还作诗，让俺想想，好象是：“遥看花重似锦城，不见龙宫旧殿宫。龙泉饮马归来晚，闾寨湮灭章武功。轻壮取乐不求进，且为植树作园工。”
老土问：真的呀假的呀？还会作诗？
老文说：听听就好。其实说起来，有巴蜀人在迁此生活，自称是中山后人，所以把寨子叫中山寨，把村里的小河叫金钱河，养花是蜀人的爱好……，日子长了，难免有人附会到阿斗头上……
老土说：你说的话不对，那么多相关地名啥说？俺听说，有好多名家进行了考证，真是的阿斗投降后生活的地方……
老文说：阿斗投降被迁至洛阳后，一直在洛阳翟泉村生活……
老土说：洛阳是帝都，不可能让一个亡国之君一直住在那里，……，全国只有咱鹤壁集蜀村一带历代流传着关于阿斗的故事，种种情况表明，蜀村阿斗寨为阿斗晚年生活的地方。
老文忽然想到蜀地三星堆的铜人：眼睛极为夸张突出，想起前些时对“民”的解释，蜀与民十分相似，难道“民”与蜀人有关？
老土问：你在想啥嘞？
老文说：阿斗人兽无害，为啥还要看管的那么严呢？蜀村附近那么监视他的地方……
老土说：不管啥说，他是活下来了，留在蜀地的，日子过的不好的，多的是。
老文忽然明白了什么，说：钟会和姜维联合在巴蜀自立失败后，蜀地的大家族及官员被杀了不少，难免会有人认为还不如当初支持阿斗好呢。司马家族为防止有人打阿斗的旗号继续作乱而弄了那么多寨子监视他吧，只是阿斗……
老土说：现在有人认为，阿斗投降是顺应时势、弃战求和，避免生灵再遭涂炭。
老文说：一言难尽话阿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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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10月18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