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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出差青岛

2020-11-15 10:30 作者:天高云淡  | 3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前二天与SX君聊天,东扯西扯的唠些家常,不知何故说起刚参加工作时出差青岛。尘封多年的记忆,一下子鲜活地呈现出来。隔多年的事儿,能记着的,要么是特别快乐痛苦的,要么是人生路上有特别意义的,日常的鸡零狗碎早就被时光之帚彻底地拂去。记不清是98年还是99年,反正上个世纪的事了,谈不上快乐或痛苦,也没什么特殊意义,竟还真切地搁在脑海深处。

那会儿在县外贸公司工作。被安排去青岛,心里乐意:出差有补助,省着点花,能额外攒下点。要干的事更是简单:带上一份文件交给青岛一家报关公司,再将报关公司的另一份文件送到货代公司。头天下午买了票。第二天一早到车站。车站挤满了人,跟着人群检票进站。检了票,所有人不管老或少,或提或背多重的行李,过了栅栏,仿佛关了几天的动物,圈门一开,饥不可耐的冲向食槽;似乎慢一步就要罚站到青岛,甚至被赶下车。而上了车,甫一坐定,又像余生将在这车上度过似的,安闲的剥桔子嗑瓜子啃馍馍,闭目养神的,读书看报的,各种生活姿态。

我的座位在并排三个的中间,靠窗的南方女人大约是浙江或福建人,这二个地方的人在那个年代就全国各地的生意来往,随身带着两个大帆布包。另一个判断是脸庞并不小,五官却紧紧挨挤着。仿佛花苞突被剪断根茎,正生长时却失去了营养供给,只得天生一副欲开不开的模样。车子晃了一下,身体不自主的倒向她,女人尖叫着“哟,你怎么回事嘛!”口音又让我确定是闽南人。靠走道的三十多岁的男子,高又壮,胡子拉碴,一上车就嚷嚷着热死了热死了,不住地掀上衣扇风,标准的山东大汉作派。车子开出去一会儿,冷气足了些,大汉掏出一把弹簧刀(那时不是管制刀具),呯地弹出白亮的刃,又从包里摸出一个大苹果削起来。削好后扬起刀轻砍一下,嗡声嗡气地说:“大兄弟,来一半。”我赶忙说谢谢不用。大汉显得不耐烦,递近一些,要我掰开。

那时候车子开得慢,连云港到青岛得开上一个白天。车子每开出去二三小时,会驶入停车场。停好,开了车门,司机师傅大声吆喝:“休息五分钟,要上厕所的赶紧,车不等人啊!”记得那天下车,本想小便的,小便完了却又想大便。身体反应特别强烈,有点快兜不住的感觉。只得捂着肚子跺着脚的强忍,轮到我蹲坑时,又欲罢不能。只剩我一人时,想起司机师傅的嘱告,赶忙草草擦二下,边提裤子边往外冲。车子已开出去七八十米,正转弯要驶上公路。真是慌了神,文件和换洗衣服都还在车上,边追边大喊--其实喊毫无作用,不可能听见。谢天谢地,车子停了下来。气喘吁吁的坐下。大汉拍了拍我的肩膀,“大兄弟,要不是我,今天你就搁这儿了。”“师傅也真是的,也不点点人数。”

天黑到了青岛,找个小旅馆住下。第二天上午去报关公司,等一个多小时,领了另一份文件去货代公司。出了大楼已近中午,对着地图看了看,距离不算远,也不近,三四公里的样子。乘公交得要转一路,路线倒是沿着海边的。风景实在是好,瓦蓝蓝的天,碧幽幽的水。于是决定步行。可实在有些热,顶着太阳没走二步,身上就来了汗。在一路口,瞧见几个商贩,跟前都摆着啤酒桶。还卖一些咸鱼干、水煮花生之类的小吃。上前一问,生啤一元二角一公斤。没舍得买小吃,买了一公斤生啤,用二个塑料袋套装着提在手里,走上一段,咕嘟咕嘟喝上几口,冰冰凉凉,倍儿舒爽。约走上一半的样子,啤酒喝光了,寻思着再买上一公斤。瞧见有人在海水里嬉游,衣服脱在海滩边,看样子,也是天热临时起意。也来了兴致,脱了衣服把文件裹好,再用石头压住,下了水。海水远看幽绿,身在水中看,碧清碧清的,一猛子扎下去,清晰的看到海藻海草之类的在摇曳。记得最清楚的细节--再一猛子扎下去,从海底捞了一把海带,试着咬了一口,味道还行,就用原先盛生啤的塑料袋装着。另买一袋生啤,喝一口生啤,嚼一口海带。感觉特新鲜、特潇洒。搁现在,无论如何也做不出的。年轻时的心境心气,很是怀念

回来时是卧铺大巴。躺着比坐着舒服多了。只是害了疥疮,八成是在小旅馆被传染上的。躺在铺上,周身痒,不停的搔,挤小水泡。边上的女人嫌弃又害怕,紧挨着另一边,留了近一半铺位给我。倒让我得了宽敞的舒服,算是因祸得福吧。(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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