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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计而行.原创长篇连载:上海屋檐下·第39章

2020-10-15 11:28 作者:奇书  | 1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第39章 依计而行

话说那天白驹在街头打架,被抓进了局子。

×局亲自出面审讯。

×局座因急事离开后,中年警和女警商量商量,决定拘留罚款后将白驹放掉。实在是因为街头斗殴这事儿,说大可大,说小可小,如果是在自己城市地盘上,还有办法可以操作到忽略不计。

拘留呢,白驹自上午10点多点抓进来到下午16点,己是五个钟头,算是拘留啦。

可罚款,却是不可少的。(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按照相关城市管理条例,白驹应给予最高上线的罚款,白驹也做好了认罚的准备。想想吧,你在人家六朝古都,中国最具潜力的旅游城市之一,光天化日之下,众目睽睽之里操全武行,影响多么的坏?多么的深远?又是多么的令人愤慨?

不罚点款儿,你自己心里都过不去的呀。

可是奇怪了,中年警和女警光说不练。

非但没有开罚单叫白驹掏腰包,而且还把白驹形影不离的腰包,还给了他。中年警严肃的捺捺铃,审讯室的门开了,一个人犯被特勤押了进来。“街头斗殴,打人伤人,你态度端正点!”中年警警告着对方,然后,对白驹到:“上午和你打架的,是他吗?”

白驹一扭头,吃一大惊。

来人歪着脑袋瓜子,若无其事的斜盯着天花板,居然是那个书摊重庆大叔。

“是他吗”“是他”白驹无论如何不相信,和自己吹了几小时牛B,还送给自己馒头和矿泉水的重庆老乡,会是上午那个出手打人的的家伙?

怪只怪,当时自己忙着抵抗,没顾上看清。

如果早看清楚了,就不会动手了。

“你打的人”中年警又问重庆大叔:“是他吗”“是他”大叔仍十分气愤:“我好好的走着,没想这小伙子把滚烫的汤汁,朝我迎面泼来,所以,气愤之下,”“行了行了”中年警喝住他:“你也不是只好儿,站一边去蹲着。”重庆大叔,就老老实实的蹲到了墙角。

又一个人犯,被押了进来,中年警如是问。

白驹扭头瞅瞅,差点儿跳将起来,竟然是那个扭着许部要旧报纸的中年男。

“看到打架,不但不劝阻,反而帮忙,唯恐天下不乱,你态度端正点!”中年警汹汹的盯着中年男:“就这一条,拘留你三个月不少,罚你三万块不多,也不是只好鸟儿,蹲一边去等着。”中年男,也乖乖的蹲到了墙角。

审讯室的电话响了。

中年警扭身抓起听听,叫苦不迭。

“×局,我这儿还有三个候着哩,除一个签字盖了手印,好好好,你别批评了,我们马上去,马上去。”放了话筒,抓起桌上的大盖帽,一面佩戴一面对女警说:“×局命令我们紧急出警,上次那个大案有线索了,快走!”

然后,对三人喝到。

“老老实实的在这儿蹲着,谁敢乱跑,罪加一等。”二警察匆匆跑出,连门都忘记了关上。

三人大眼瞪小眼,一动不敢动,瞧着门外。只听得命令集合声,警察和特警的跑步声,然后是嘎嘎!轰轰!的的!不一会儿,就安静下来。

这一安静,四下就显得格外寂寥,仿佛没人了。

三人鬼鬼祟祟的相互瞅瞅。

重庆大叔一个箭步扑到门前,朝外偷偷瞅去,又急忙缩回了脑袋瓜子。几个女警说说笑笑的走过,留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半小时后,又有二个特勤慢腾腾走过。

深蓝色的特勤服背影,在越来越浓的暮霭中,不详的晃荡着远去。

半小时后,一个干部模样的老警,在审讯室门口探探脑袋,有些吃惊的问:“你们是干什么的?在这儿做什么?”三人犯面面相觑,不敢贸然回答。

看样子,老警也没打算等到回答。

便慢条斯理,晃晃悠悠的离去了。

老警这一离去,整整个多小时内,毫无动静。三人都夹着双脚,烦躁不安的蹲着。重庆大叔胆子大,又窜到门口朝外张望,一面用不高不低的嗓门儿,骂到:“妈妈的,这审讯室为什么没有厕所?这不是虐待犯人吗?我快憋闷不住了,我不行啦,没人管哈?信不信老子跑啦?”

白驹和中年男也差不多。

一大泡尿憋闷得东张西望,就想骂人。

可二人不敢,毕竟是在局子里。本来就错了,再骂人,不想活啦?不敢张嘴骂人,那就张嘴聊天,聊天可以分散注意力,减轻下半身的疲累感。

“你老兄,怎么是你呀?”

白驹先开了腔,上下打量着中年男。

按照三股东的决定,此次行动由白驹全权负责,单独行动,根本就没有中年男的戏唱。虽然在许部的坚持下,生活窘迫的中年男,得以进入明星探的外围,其实连兼职都算不上。

小玫瑰伊本才女和文燕,之所以能成为明星探的兼职侦探。

因为三股东对他们的了解。

中年男却仅仅是因为索要旧报渡日,这能相比吗?三股东一致同意:明星探的宗旨是,精干高效,打造合资侦探所(公司)品牌。便何况,明星探刚起步,一切都很艰难,并没有明确的招聘计划和预算。

所以,那三个男女同事的所谓“兼职”

除了盒饭加矿泉水,并无任何报酬。

像这次行动初期,三人如此配合李灵,签回了模特儿少妇寻老公的第一张单子,除了当时必花费用,只得到三股东的口头承诺,合同总金额到位后,也就是此行动全部结束后,才能按劳取酬。

至于中年男,什么也没有。

可现在,中年男却出现了自己身边。

让白驹百思不得其解,又有点感动:“你,你是多久跟来的?”中年人狡黠一笑,所答非所问:“幸亏我当时路过,要不你可就惨了的呀。”

他不认识对方似的,将白驹上上下下的打量一番。

身子骨不单薄,也有这么高,看起手脚也敏捷,脑子反映也行,怎么还打不过一个比你年龄大的大叔?”

白驹有些气短。

“突然袭击呗,哎,小声点,”

警惕的扭头瞅瞅,中年男也仿佛才想起,还有一个外人?可二人这一瞅,一怔,那个书摊重庆大叔,居然不见了。二人张大了嘴巴,跑啦?居然敢从局子里逃跑,不要命啦?

中年男毕竟社会经验多得多,眼珠子骨碌碌一转,也窜到门边。

朝外探头探脑的瞅去。

瞅了好半天,过来将白驹一拉:“走,我们可能上当了。”白驹站起来:“走?警察不是命令我们,”中年男又是一拉:“还命令呢?弄不好,我们碰到假冒伪劣了,快走。”可白驹仍不敢动:“假冒伪劣?警察也有假冒伪劣?老兄,你在说话吧?”

“梦不梦话,出去再说,走!”

他自己先窜了出去。

白驹也只得战战兢兢,跟着摸到了门边,小心翼翼的朝外打量。一片寂寥,办公室大半黑灯瞎火,少数几间开着,大约国安局也下班了?

于是,白驹接着也窜了出去。

可不管你怎么乱窜,在局里除了从大门出去,并无捷径。

大门,有警卫亭和警卫站岗,还有拦车拦人的栏杆,并且,灯光明亮。白驹虽然窜出了审讯室,却根本打不着方向,该向哪儿走?正贼头贼脑的到处打量着,前面树下,有人轻轻叫着:“白总,这儿这儿,到这儿来。”

白驹跑过去,中年男正对着树根洒尿。

“莫慌,我早看好了,只能从大门出去,莫慌,我们一起走。哎,洒完了洒完了,好舒服。哎白总,你不洒?”

白驹只能有些沮丧的摊摊手。

这么一窜一急,刚才那么急不可待的排山倒海,此时却杳无音讯,淡淡然然。

问题是,憋闷了一大下午的那么一大泡,到哪儿去了?可能自行消除吗?是不是又顺着尿路,重新回到了身上哇?“好了,走吧。”中年男回过身,又扭头看看树丛,笑:“我敢肯定,跑了的那小子也在这儿来了的,瞧那树根一大片湿的。哎白总,你怎么会惹上那小子的?”

“我也不知道,说是我的笼包汤汁烫了他。”

白驹愤愤然,跺跺脚。

“要不是突然袭击,哼哼!”“唉白总,你真以为是突然袭击呀?”中年男走在白驹右面,这样如果出大门,在门右侧站岗的警卫,正好对着自己。中年男在担心,就那擦身而过的几秒钟时间里,如果白驹沉不住,二人都跑不脱。

“哦,你什么意思?”

“我看是蓄谋”中年男轻轻说到。

“那小子的身手,一定经过严酷的专业训练,使用的招数,是地地道道公安便衣擅长的擒拿格斗,所以,我们二人一起联手都打不过他。”

中年男又看看白驹。

“不瞒白总你说,因为生活所迫,我自小就会些擒拿格斗功夫,一般二三个普通人都打不过我。可我上午感到,这小子有点麻烦,弄不好,我会被他当街打倒,淹淹一息,”

二人边说边走,不知不觉就出了大门。

“行家一上手,便知有没有?”

中年男笑到:“我正好路过,远远看到几个女人在跑,边跑边说,不得了啦,打死人啦!报警叫警察什么的。拢了一看,是你白总,自然出手相助,可稍一轻视,竟然被对方一下抱住了腰杆。这才引起了我的高度重视,连连出手,”

白驹站下了,惊愕的到处看看。

“老天爷,我们出来了,出来了哇,还没有哪个警卫拦住哦?”

中年男也高兴得东张西望,未了,悻悻儿捂捂自个儿肚子:“白总,你饱不饱?”白驹大笑:“饱,饱得很,饿得发饱了的呀。走,填肚子去。”

二人找到一家大排档,美美饱饱的吃了一顿。

看看手机,正是晚上8点多钟。

华灯初上,人潮汹涌,一拨拨的游人,兴致勃勃的挤着,走着,闹着,笑着。原来,二人居然来到了秦淮河畔,一抬头,正好看街对面著名的的夫子庙大门。白驹兴致勃勃的一迈脚:“走,看看去。”中年男眨眨眼:“看什么”“秦淮河啊”

白驹仰望着天空。

广漠的天际,横切无涯。

由远至近,又由近至远,幽幽暗暗,淡淡蓝蓝,唯头上一大汪粉红,仿佛六朝金粉至今没散,犹如魏晋风骨铮响依然,那些裙衩,金簪,步摇,那些玉笏,宽袍,刀剑,出没隐约,显然而见:“烟笼寒水月笼沙,泊秦淮近酒家。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你不知道呀?”

“这些,有用吗?再说一条河,有什么好看的?我们上海不是苏洲河,还有黄浦江的呀?”

白驹顿时像吞了只苍蝇,兴味索然。

“唉你呀,老兄,”他轻蔑的瞅着对方,大摇其头:“这,这怎么能简单类比啊?真是朽木不可雕也,不知者无罪!”“其实没二样”中年男淡淡到。

“秦淮河,是中国长江下游右岸支流。古称龙藏浦,汉代起称淮水,唐以后改称秦淮。秦淮河有南北两源,北源句容河发源于句容市宝华山南麓,南源溧水河发源于西京市溧水区东庐山,两河在西京市江宁区方山埭西北村汇合成秦淮河干流,绕过方山向西北至外城城门上坊门从东水关流入西京城,由东向西横贯市区,南部从西水关流出,注入长江。秦淮河大部分在西京市境内,是西京市最大的地区性河流,历史上,其航运、灌溉作用,孕育了西京古老文明,被称为西京的母亲河,历史上极富盛名,被称为“中国第一历史文化名河。”

白驹大吃一惊,对方不仅追根溯源,思路明确。

而且条理清晰,缓缓道来。

这哪像一个不学无术,穷困潦倒的窘迫之人?倒是一位饱读诗书,成竹在胸的儒雅之士!“苏州河呢,是长江支流黄浦江支流吴淞江上海段俗称,民间一般认可的河段是:起于上海市区北新泾,至外白渡桥东侧汇入黄浦江。有时也泛指吴淞江全段。苏州河沿岸是上海最初形成发展的中心,催生了几乎大半个古代上海,后又用100年时间成为搭建国际大都市上海的水域框架。苏州河下游近海处被称为“沪渎”,是上海市简称的命名来源。”

白驹恐怖的看着他,这太不可思议了!

不可思议的是,这些本该出于自己之口的知识,却出于眼前这个面容憔悴,单薄瘦削,为了裹腹,沦落到靠乞求赊销旧报纸渡日的中年男。

这个社会到底怎么了?

“嗨,白总,我说错了呀?”

中年男奇怪的反问到:“你这样盯着我”白驹回过神:“没有没有”事实上,因为不是学的中文,白驹历来对凡是挂到“文”的诸类,基本上都是不求甚解,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就像这秦淮河和苏洲河,也就和大多数游客一样,只知道个秦淮河代表六朝金粉,苏洲河代表上海云云。

“老兄”因为有意疏远,因为带着不屑,白驹只好这样称呼对方。

“你对人文地理知道得这么清楚,完全可以利用这一专长谋生,怎么,”

后面的话,不好说出口了。中年人微微一笑,有意替他补上:“如此沦落,对吧?白总,凡是皆有因果,每人心中都有个佛陀!以后有机会,我一定给你说说。可现在,今夜的床铺在何处?”白驹故意激他:“我倒是有地方,你神龙见首不见尾,自己想办法的呀。”

果然,中年人急了。

“不瞒你说,我现在一无所有。你要不理我,我只好睡街头了。”

“你好意救了我,怎么可能呢?”白驹己无继续欣赏心情了,看一眼半天粉红,再见,秦淮河:“我们走吧”白驹掏出手机,点开地图,啊哈!江南小栈就在右前方200米,这真是太好啦。

上楼,出了电梯。

白天一见白驹,便惊叫起来。

“白小伙,我还以为你今晚不回来了呀,嗯,他是谁?”“我朋友”白驹看一眼中年男:“明天我们一起回上海的呀。”“明天是明天”白天毫不客气:“他要睡你房,得加钱。”“不是标间吗”白驹不解:“正好二张床”

白天快人快嘴,毫不迟疑。

“那是从刚入住算起,你这中途加人,算怎么回事?”

白驹不服气,可又不好当着中年男人面,与老板娘斤斤计较,便请求到:“行行,这样行不,我们先进房,我再到你总台来手续?”白天就一拎那一大串铜光闪闪的钥匙,哗啦啦:“多大事啊!(小意思)阿是啊!(是不是)”从前台里出来,领着二人出了门。

白驹先洗漱好后,说:“你洗洗后休息,我到总台去看看。”

中年男却对他挤挤眼睛。

“白总,小心,我看这婆姨没安好心的呀,”“放心,有数。”白驹轻轻拉上了房门。看到白驹如约而至,白天很高兴,又像昨晚上一样,顺手从玻柜下抓瓶矿泉水递过来,再撕开一袋饼干,自己先取二块,津津有味的嚼着,也伸向白驹:“今天到哪儿逛呀”

“夫子庙,一逛就是一整天,太好玩啦。”

白驹一块饼干,一口矿泉水,好不快活。

“结果一不小心,被逮进了国安局。”“什么国安局?说来听听。”白天挺直腰杆坐着,俊俏的脸颊浮着二朵红云,几颗饼干渣挂在唇边,摇摇晃晃的,看上去有一种野蛮美。

白驹围绕着被逮进去,编了个故事

其实,在路上,白驹就和中年人就搭成了共识。

天下没有这么奇怪跷跷的事儿,被国安抓进去,审讯像在开玩笑,最后居然警察们都扬长而去,任由三个嫌疑犯大摇大摆的跑掉?

整个事情搞笑,滑稽。

有点像某部外国片子中的设套情节。

所以,问问即是当地人,又是百事通的旅馆女老板,有助于自己打开思路。白天听后,瞪圆了眼睛:“什么国安局?你说的那地方是公安局。白小伙,看来你是分不清楚。我给你说吧,上前二步,”

白驹就下意识的上前二步,膝盖几乎顶着坚硬冰冷的玻璃柜。

白天将自己的左脸蛋伸了过来。

“亲一口”白驹吓得一哆嗦:“为什么”“因为你太笨”30岁熟女的脸蛋,近在咫尺,不再柔嫩的脸上,肤色却很白,白得甚至可以看见,薄薄皮肤下青青的筋络。“不亲?不讲,自个儿猜去。”

其实,这么一个脑筋急转弯问题,白驹哪能不清楚?

这不过是抛砖引玉。

白驹想知道的,那地方究竟是不是真正的公安局?如果是,没说的,今天是公安故意的设套安排。不是,那就可怕了。白驹怕的就是这最后一着,如果被黑社会盯上,事情就麻烦了。那些小报上不是这样写着的吗?

某某去侦探某某,结果反被某某买通当地的黑社会,抓了起来。

蒙上眼睛,打得个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如果不是怕公安破案,早捆绑起来,整个人囫囫囵囵地,被活活砌进了水泥墙。啵!白驹眼一闭,亲了她一口。“好吧,国安管国家安全的大事儿,公安管地痦流氓的小事儿。”白天陶醉般摸着,被白小伙亲过的左脸蛋。

“你说那个地方,的确是西京×××区公安分局,×局也常到我这儿坐坐。”

白驹眼睛一亮:“哦,你认识×局的呀?”

“嗯哼”白天很欧化的耸耸肩膀,又把自己右脸蛋伸了过来:“亲一口”这次白驹没哆嗦,而是微笑到:“为什么”“不就是想看他相片,核实核实吗?”啵!又是一口。

白驹的嘴唇,还没离开白天的脸蛋。

一个系着白围腰,,戴着二只花袖套,面相憨厚且斯文,旅馆伙计模样的中年人刚好进来。

看到此场面,呀的声捂着自己眼睛,转过了身,连声嚷嚷:“我来拿洗衣粉,消毒剂。”白天就往身后的柜子踮踮双脚,从最上面一层,抓下一大包雕牌洗衣粉,一瓶消毒剂,朝白驹呶呶嘴巴:“帮我递给他”白驹照办,反正也不费力。

可那伙计一直没转身。

双手接过,跺跺脚气冲冲的离开了。

白驹有些奇怪地看看他的背影,回过头:“在生气呢,你的工人和你一样,个性鲜明的呀。”白天笑笑:“那是娃他,经常这样冒醋酸。没事儿,一会儿哄哄,二五郎当二五郎当(马虎马虎)小儿科(小事情)。”白驹闻言,惊讶得半天合不拢嘴。

白天掏出了手机。

指头动动,递了过来。

“瞧,×局,次次扫黄都亲自带队,阿拉西京的旅馆老板们,又恨又怕,都祷告他早点光荣的呀。”白驹莞尔微笑:眼前是一个瘦削精神,约莫50开外的老警,与上午那个膀大腰圆,气势汹汹的×局,风马牛不相及!

哎哎白,白驹好像现在才明白了。

为什么世界上有美女美男间谍?色相,有时可真是获利丰厚的基础。

“白小伙,看你神经兮兮样子,莫不是碰到了假冒伪劣?”这个白天,真不愧为心理大师,看来,她当这个小旅馆女老板,实在是太屈才了。白驹点头,并把那个假冒伪劣的×局模样,细细描述一番。

白天又笑了,并骨碌碌的转着眼珠子。

白驹这次,可是吓得悄悄倒退了二步。

没说的,白天手机里一定有假×局相片,她是在想着让自己付出点什么实际的,才拿给自己看呢。吓吓,这些人民公仆知道不,一个普普通通的小旅馆女老板,一只普普通通的手机里,竟会敛藏着如此丰富的都市风云?

如此,那么多普普通通的旅馆老板。

那么多普普通通的手机,又该具有多么慑人的力量?

看来,这公仆不好当呀!果然,白天从前台走了出来,拨动着手机,然后,得意的看着白驹:“别紧张,本姐不是色女,只是有时寂寞得发狂,这样吧,给我一个熊抱算啦。熊抱,懂呀?”白驹叹口气,朝天花板伸出双手,夸张的叫到:“老婆,我对不起你啊!”双手一落,紧紧抱住了她,然后放开。

白天也说话算话,把手机递到了他眼前。

“看好,你说是那个假冒伪劣,实际是分局的刑警大队长,是个让人很头疼的家伙呀。”

白驹仔细看看,不错,是他,就是那个自称“你好,我是×局”的大汉……可回到房中的白驹,这一切却没给中年男讲。

看来,这几天的中年男,到处流浪跟踪也累了。

早缩在空调被子里,发出了震天的扯呼。

这下该白驹倒霉了,他开始后悔答应他进自己的房间。白驹也没料到对方,看起清贫瘦削,甚至有点弱不禁风,扯起呼噜来却是个真正的男子汉。本想立即与李灵许部商量的白驹,无奈只好采用短信,与二股东交流沟通。

三方没你来我往几下,就都烦了。

许部直接打开了视频。

“给他另外开个房间,回来据实报销。”“晚了,己经快11点啦,没房啦。”白驹告诉到:“要不,我到洗手间。”李灵急切劝阻:“不妥!谁知他是真睡还是假睡?我们的商量,决不能让外人听见。”许部则有些尴尬。

“李主任,他不算外人,现在可正是用人之际。我看实在没办法的话,就撬他起来,让他到门外避避。”

结果,李灵和白驹都反对。

商量一歇,最后只有采取不提名字,地点的半隐晦办法,大家才达成了统一。听白驹细细讲了,二人都同意白驹的分析,这是公安有意的设套,但对其真正的用心和目的,七嘴八舌,谁也猜不出。猜不出就不猜了呗!大家又达成了共识。

白驹明天再留在西京一天。

看看还有没有别的办法,直接到市政府观察事主?

至于中年男,即然如此热心的跟踪而来,在关键时刻也助了白驹一臂之力,就让他看清事主的真正相片和面目,担当主要跟踪任务,与白驹直接联系,费用纳入正常报销云云。

凌晨一点过,三股东商量完毕。

互道保重,关了视频,各自上床睡觉,不提。

至于李灵和许部,接下来睡着没有?白驹不清楚。白驹只明白,如果不让对方的扯呼停止或变小,自己就无法入睡。听着中年男恼人的扯呼,白驹突然记起了,自己顶喜欢的那部,法国战争喜剧片《虎口脱险》中,追击者与逃亡者意外睡在一张床上的情景,决心试试。

于是,把头靠在墙壁上,尖起嘴唇,吹起了口哨。

唿—唿!嘿嘿,还真灵,震天的扯呼声竟然立即小了许多。

于是,唿—唿!呼—呼!唿—唿!呼—呼……到后来,可怜的白驹,嘴唇酸痛,口干舌燥,坐着靠着墙头,搭拉着脑袋进入了梦乡。

而中年男也大张着嘴巴,闭着眼睛,蛤蟆似的肚子一鼓一鼓,轻轻的呼—呼!

天边,己隐隐约约露出了鱼肚白……

二人这一觉,一直到被白天开门进来做清洁,才被惊醒。睁开眼睛,把整个身子鼓得凹凸不平,干干湿湿,乌黑的鬓发掖在耳畔,坦露着二只白胳膊肘儿和双脚的女老板,正在洗手间和房间里,窜进窜出,扫扫抹抹,把个中年男吓得个瞠目结舌,不敢动弹。

倒是白驹,漫不经心的在被子里穿好裤子,再一掀开跳下了床。

“事事都要亲力亲为,白天,你哪来的这么多精力?你那娃儿他爹呢?”

“他负责洗,晒,晾,收,烫,还有别的活儿,忙着的呀。”白天眼眼手快的打扫着,清理着,还说着话:“就这么一走廊30多间房,俩口子紧得点,也够了呀。”跳下床后的白驹,还没离开床沿,正慢慢腾腾的拴着裤带,不想被白天胳膊肘儿一推,就推到了屋中间。

白天高效的收拾着白驹睡过和床铺。

好像忘记了离此三米之距,那床上还有个中年男,躲藏在空调被里?

丌自唠唠叨叨的:“本来呢,旺季若实在忙不过来,也请得有打短工的学生妹。可学生妹年轻漂亮水嫩嫩呀,娃他爹一转身就和小姑娘搞上了。有一二个的肚子还大了起来,认认真真的找到我,要我让位的呀。”

白驹穿好牛仔裤,幸灾乐祸的笑到。

“你就让呀,自然规律,不可抗拒,识时务者为俊杰呀。”

白天鼻孔哼哼:“让位?本老板还想上位的呀!抓过娃他爹,当着小姑娘的面,啪啪就是二耳光,然后往总台外一推,滚吧,你上哪就到那,恭喜你老人家,你自由啦!结果,小姑娘跑了个干干净净。”

说着说着,移到了中年男床边。

抓住大半载掉在地上的床单,用力扯扯。

“装睡的,往床里滚滚”难堪的中年男,就真的只好裹着空调被,朝床深处滚去。扯出了床单,白天顺手一抱,风风火火的出去了,刚出门,又费力的扭头:“白小伙,还有半个钟头退房,记着续房的呀。”白驹点点头,顺手将她一推,关上了门。

听到关门声,中年男这才敢掀开被子爬起来,揉搓着双眼,连连咋舌到。

“白总,怎么找了家孙二娘?退了退了,我们快离开。”

半小时后,瞧着二人跨出总店,走向电梯,白天还惋惜的叫着:“白小伙,记着呀,以后再到西京,就住我这儿,价廉物美的呀!”进了电梯,中年男还在摇头:“西京啊!六朝古都啊!居然还有样的奇芭老板娘,白总,我们可要睁大眼睛找住处了。”白驹摇摇头,按照昨晚上三股东的商量,告诉他。

“现在去吃饭,再去找一个人,然后我先回上海,你留在这儿,一直吊着事主。今天是周四,按照公务员习惯,明天周五中午,就会大量往上海钻,所以,”中年人点头。

二人找家小饭馆吃了饭。

白驹带着中年男顺街往上前行。

拐弯再拐弯,走了大概三条街,果然,远远的可以看到,在大街的拐弯处,二根电线杆下,一个小书摊摆得规规矩矩,几个学生模样的男女小年轻,正围着挑选呢。

二人慢吞吞的走过去。

快拢时,白驹看一眼中年男,中年男心领神会的点点头站下。

白驹独自上前,站到了书摊主的前面,顺手拿起一本书翻腾着:“老板,多少钱一本?”重庆大叔一看是他,笑笑:“我这是正版书,后面有价格。”再迅速一打量,盯着绕到自己身后的中年男:“二个朋友都来了哈,稍等,我把这会儿忙完了来啥。”

“没事儿”白驹打着哈哈。

“主要是看看你,你忙你的呀。”

午后,放学上学,午餐香休,来来往往的学生和行人络绎不绝,小书摊呈现出喜人的卖相。二人不着急,也不干涉,而是一左一右的站着,瞅着。

看来,重庆大叔压根儿就没把二人放在眼里。

只顾忙着招呼买主,收钱,包装,找补,知像一个真正的小摊主。

站一歇,看到公务员住宅区进进出出的人,越来越多,白驹心痒痒的,朝中年男递个眼色,自己向大门前踱去。可很遗憾,如过江之鲫的公务员中,他仍然没看到自己心仪的目标。

慢慢又折回来。

眼光在来来往往的行人脸上巡游,脑子里突然一震。

一个白衬衫扎在灰长裤里,足蹬运动鞋,看似普普通通,从容不迫的中年人,吸引了白驹的目光。大约有1米8高的中年人,稳稳的走着,一头浓密的黑发,鼻翼高挺,国字脸,嘴廓线条柔和坚毅,在满街的行人中是那么的突出,简直是鹤立鸡群。

然而,吸引白驹的还不只是这些。

他观察到离中年人不远,一左一右走着二个便装小伙。

虽然表明上看,三人毫不相干,可认真打量,你就会发现,中年人快,二人也快,中年人慢,二人也慢;中年人停下和人打着招呼,或被人恭恭敬敬的拦下,二人也原地停下,佯作休息或玩手机,可机智的目光,却四下打量着,扫视着……

白驹挺起了自己的肚子。

想想,又把腰包尽量上移。

以便里面的手机镜头,能更好的对着前面,手指伸进包里,捺下了自动跟踪拍摄的按钮……一直看到中年人和身后的二小伙进了住宅区大门,白驹才赶回书摊。

书摊前,仍围着看书和选书者。

还有三个女高中生成一排的站着。

最前面的,抱着个大书包当桌,后面的则把书摊在前面的背上,有板有眼,认认真真的抄着……白驹对蹲在书摊左前方的中年人眨眨眼,肩膀上被拍了一下,扭头,是重庆大叔:“我很忙,如果有事儿,就请说,没事儿,玩自己的哈。”

“谁说没事儿?就是有事儿没办,才找老乡的啥。”

白驹用标准的重庆话回答。

“哦这样嗦,晓得了晓得了,”重庆大叔点点头,一弯腰,从书摊下抽出一本画册,递过白驹:“才到的,内部版,没事儿翻腾翻腾啥,我忙我的,一家老小要吃饭噻!”白驹晒笑着,顺手翻开了手中的画册,眼睛定住了。

一会儿,重庆大叔又晃荡过来。

“老乡,画册好看不看?”

“多少钱”“老乡老乡,眼泪汪汪,说到钱,我真要哭啦啥。”“大叔,你到底是干什么的?”书摊主古怪一笑:“没看到吗?卖书的。哎小老乡,”放低了嗓门儿:“围着我转,是不是想要带色的?我这儿‘‘龙虎豹’,‘小阁楼’,一本道和女优碟片,都有,”

“昨下午,你可跑得真快,一点不够朋友。”

白驹所答非所问,直截了当。

“你和他们是一伙的,你们设套为了什么?”重庆大叔笑笑,惊奇的扬扬眉梢:“你说什么?谁是一伙设套的?小老乡,该忙什么就忙什么去啥,还有知道不?双休日到上海去的省际大巴,打挤得很。网上订不到票的,只能在车站排队买哈,莫坐错了车啥!”

刹那间,白驹脑子犹如电光闪过,明亮清晰。

困厄着他们三股东的最大疑团,迎刃而解。

白驹禁不住真心的感谢到:“大叔,谢了!”重庆大叔却瞪他一眼:“不懂!带着你的同伙玩儿去吧。老蹲在那儿,光翻不卖,一看就是假打,有碍观瞻啥。”

二人离开了书摊。

走到无人处,白驹告诉到。

“情况有变,我留下,你马上回上海找许总。”“可是”“没有可是”白驹严厉到:“你忘了我们是干什么的了?听命令。”“是”中年人凛然的点头。

于是,二人坐车赶到到西京长途汽车东站。

白驹买票将他送上了大巴,看着大巴缓缓驶离东站后,又一头钻进了东站的候车厅。

白驹早看好了,穿过这候车厅小门,外面是一大片绿油油的庄稼地。地势开阔,天高云淡,正好适应于三股东手机通话呢。

拨通了李灵和许部,白驹讲了自己的打算。

李灵笑,许部叹。

“白总白总,其实中年男可以留下帮帮你,也花不了几个钱。都怪公司刚起步,经费有限呵。只是,你自己要多注意了,以免被反侦查,现在这些贪官可不比从前,个个都学精了。”

“所以,我才判断事主一定反其道而行之,从离住宅区最远的西京葛塘站上大巴。”

白驹缓缓道来:“而且一定化装,至于以前那种亲自驱车前往上海,与情妇会合的习惯,早与时俱进的改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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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计而行.原创长篇连载:上海屋檐下·第39章的评论 (共 1 条)

  • 王东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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