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瓦特的戴森球（171）：大脑诊疗
虽然空随随便便就把神王之遗收拾得找不着北，但赛诺和妮露可不知道这件事，所以他们依旧按原来的路线，绕过崩了一大块的达马山，走过震出许多裂缝的折胫谷，径直走向甘露花海，珐露珊正好闲得没事干（为什么闲得没事干就是另一回事了），也跟他们一块去了。
临走之前，赛妮珐三人又从塔尼特部族那里抢走了一批物资，以供最后几天的旅程使用，就这样，他们几乎毫无消耗地到达了甘露花海附近的村庄。
原本妮露以为，在甘露花海只是走个过场，能不能发文还要等回须弥城之后，但是当村庄的孩子出现在她面前时，她和赛诺、珐露珊都惊了一下：这孩子竟然是个头大身子小的畸形儿！更让他们吃惊的是，放眼望去，七八个嬉笑打闹的孩子当中，竟然就有两个孩子要么缺指头，要么是兔唇，整个村的畸形率高到一种不正常的程度！
好吧，不管怎么说是来调查难产的，妮露忍着头皮发麻，敲响了一户人家的门：“您好，我们是教令院来的……”
女主人直接推开门：“教令院是哪？”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女人竟然有腭裂，说话阵阵漏风，而且左腿也有些罗圈，走起来一拐一拐的，妮露顿时心生怜悯：“这位大嫂，您多大年纪？”
“31还是32来着……”女人掰着指头数，妮露看她也数不明白，赶紧换了个话题：“别数啦，给您算年轻点，30好不好？”
女人说行，妮露边在本子上写边问：“有几个孩子啊？”
“两个，一个五岁，一个两岁。”
“生下来的时候有难产吗？”
“难产？应该是有吧，折腾了两天吧……”
两天？这孩子得被憋死了吧？赛诺往屋子里瞥了一眼，发现确实差不多：大孩子还算正常，乍一看没什么病，但小孩子则软趴趴地躺在床上，对哥哥的逗弄以及外人的“喧闹”几乎毫无反应。“八成是出生的时候憋成脑瘫了。”他和珐露珊同时想道。
妮露最后收起记录本，又去打听下一家……整整一天过去，她终于停下来喝口水，开始整理数据。“你们有没有发现，越接近甘露花海，难产率越高，而这个村庄距离甘露花海才10公里，竟然冒出了一群畸形儿？”总结到最后，妮露带着困惑和一点惊恐问道。
“芭别尔也可以证明这一点。”珐露珊从背包里拿出了一份从塔尼特部族搜来的笔记，上面已经画了不少记号，“这个笔记显示，芭别尔的父母曾经是教令院的学者，不知道为什么，女方怀着孕还要去甘露花海朝圣，最后芭别尔撕开了母亲的子宫，来到了世界上，被写笔记的佣兵评价为‘天生的杀手’，说明甘露花海附近或者本身，存在某种奇特的力量，导致新生儿畸形或者变异，而这种力量，至少也存在了……40年，芭别尔差不多也就是这个岁数。”
赛诺端详着笔记：“所谓‘撕裂母亲的身体’，会不会是难产的另一种表述？”
珐露珊很肯定地摇摇头：“前辈我研究了那么多年的古文字和沙漠民俗，可以肯定至少在一百年前，难产就是‘难产’了，并未有其他的表述，赤王也不是什么好词都没留下。”
妮露沉思片刻，又问道：“那么珐露珊老师，你觉得当初芭别尔的母亲为什么怀着孕非要去甘露花海呢？什么论文一定要这么急？”
珐露珊回想了一下，说道：“我觉得不是论文的事，而是私奔。”
“私奔？”妮露被这个词吊起了神经，珐露珊点点头：“嗯！阿扎尔上台之前，须弥城的婚俗是很差的，若男女双方的家族认为门不当户不对，就有可能被家族谋杀以捍卫所谓的‘家族荣誉’，而阿扎尔上任之后，花了很大力气取缔这种陋俗，在赛诺上任以前，‘荣誉谋杀’就已经被打压得差不多了，赛诺你可以回想一下，你当大风纪官的时候，处理过几起婚姻纠纷案？”
“……只有一起，而且是财产分割。”
“100多年前，和前辈我刚刚回到教令院的时候，这种荣誉谋杀可是哪里都有，否则前辈我也无法解释，为什么一个大肚婆要不顾一切地和丈夫去甘露花海，只为了什么研究。”
妮露和赛诺都沉默不语，最后珐露珊摊摊手：“你们的调查，到这就完了吧？先回须弥城，把文写出来发了再说！哦，还可以查一下芭别尔的父母究竟是谁，验证一下前辈我的猜想！”
“也好，那珐露珊前辈，我们上路吧。”
……
今天晚上，空并没有按照既定安排在工地加班加点，而是临时去教令院了，但也没人说什么，谁知道他去教令院又要搞什么活呢？
经过若干天的修复和安抚，教令院总算从混乱中回归正轨，而在大贤者和各派贤者空缺的时间里，纳西妲自己坐镇大贤者办公室，处理原本由贤者处理的事——当空来到大贤者办公室门口，还看到有学者给纳西妲递材料：“草神大人您好，这是我的简历，不知道能不能入您法眼……”
纳西妲只是平静地说了句“知道了”便打发走了那个学者，看到空进来才伸个懒腰，露出笑容：“找我有何贵干？”
“你连铺盖都准备好了？”空有些意外地看着办公室里的陈设，纳西妲拍拍白色的被面：“当然，在选出新任大贤者之前，我都会住在这里。”
“那么，新任大贤者应该是谁，你有合意的人选吗？再来一个阿扎尔，可不是什么好事。”
纳西妲摇晃着双脚：“有是有，就是个性比较强，需要加以引导。”
空一听就乐了：“哈哈，那我想，我知道你属意的人选是谁了。”
纳西妲笑而不语，这时空又问道：“哦，问你件事，你知道莱依拉·阿尔斯兰在哪个宿舍或者研究室吗？我在她导师办公室没看见她。”
“这个嘛，我也曾见过她几面，应该在梨多梵谛学院305研究室或者智慧宫206图书室，要么就是在29号（女）宿舍409房间，跑不出这三个地方。”
空顺口道谢，然后走出门去，留纳西妲继续审理一堆文书和账本。
当空在智慧宫206图书室见到莱依拉时，差点想动手施救，因为莱依拉的样子实在不怎么好，精致白皙的脸庞上赫然挂着两个仿佛是刚死不久的黑眼圈，眼中的神采也早已坠入深深的眼袋，整个人都有一种抱病多年、随时猝死的气质，但手上计算和撰文的笔触却丝毫不停，就像一台随时会垮掉的书写机器。
“咳咳！”空小声咳嗽两声：“莱依拉同学，找你有点事，可以出去聊聊吗？”
莱依拉一见是空，眼底立刻焕发光彩，刷一声站起来：“乐意至极！哈——欠！对不起，失礼了，哈——欠！”
“我说，你也没必要为了赶论文这么逼迫自己吧……”空边走边说，同时示意旁边犯花痴的教令院学生安静，这时伊卡洛斯弹出扫描结果：“姓名：莱依拉·阿尔斯兰，年龄：17，精神状态：差，健康状况：较差，人格特质：双重人格。”
双重人格吗？而莱依拉在忐忑了一会后，诚惶诚恐地问空：“您特意来见我，是我……犯了什么错误吗，如果有，我会改的！”
“不是，是我看你写的论文很不错，想见见你本人，仅此而已。”空把论文复印件递给莱依拉，莱依拉看着自己写的论文瞪大眼睛：“这，这是我写出来的？哈——欠！”
“……你要真这么困，还是睡一觉吧。”空一伸手，莱依拉便坐在智慧宫走廊长椅上，没几秒就睡了；空正打算让她睡半小时，莱依拉突然又一睁眼站起来了：“旅行者前辈您好，很抱歉让您见到我这样狼狈的样子。”
“你就是莱依拉的第二人格吧？”空倒不觉得意外了，莱依拉（或者说叫莱二拉更贴切一点）回答道：“是的，刚才那篇论文也是出自我……我这个人格之手。”
“你这是病，得治！这样，跟我来一趟生论派医务室。”
……
生论派医务室，诃般荼们都已经离开了，只剩陀裟多和帝利耶悉们还在忙碌，这时空带着莱依拉走进医务室：“请问，你们还有空余的病床吗？我要做个双重人格矫正术，你们想学也可以看看。”
“乐意至极！”一个高年资的陀裟多立刻将一张病床推到空面前，空让莱依拉躺好，给她扣上掺有麻醉剂的氧气面罩，等她失去意识后，拿起两个电极：“对于她这种没有脑出血或者其他严重基础疾病的精神分裂患者来说，无抽搐电休克疗法（MECT）是个不错的方案，现在看好，我要放电了……”
……莱依拉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离开医务室的，只感觉自己脑子空空，脚步轻轻，什么也不想，回到宿舍就躺下，久违地睡了一个好觉；而在她第二天醒来时，隔床室友一脸惊恐地看着她：“晚晚（Layla，波斯语”夜晚”）你怎么了，竟然连睡了16小时！是不是中毒了！”
莱依拉大惊：“啊？！老师上课点名了没有！”
“放心，姐妹替你答到了！饭放在你桌子上了，自己吃！”室友拍拍胸脯，莱依拉边道谢边下床，正要去拿饭盒，突然想起什么，赶紧跑出去：“我还有个问题，等会再说吧！”
“这人怎么突然风风火火的？一定是中邪了！得去找草神大人！”室友惊恐地自言自语后，也跑出去找纳西妲了……
